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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异变再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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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众人被前方涌来的人潮逼得步步后退,脚后跟磕着廊下的青石板,最终后背重重撞上了冰凉坚硬的廊柱 ——“咚” 的一声闷响,好几人同时撞上去,廊柱竟被震得微微颤动,梁上积着的灰簌簌往下掉,连带几片青瓦也晃悠悠坠落,“啪” 地砸在廊柱下的人肩头、背上。

瓦片本就脆,又被拥挤的人潮互相推搡着挤压,瞬间碎裂成细小的瓷片,混着尘土硌在人身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细碎声响,有人被硌得倒抽冷气,却连抬手拂开的空隙都没有。

可身前的推力半点没减,前排人仍在被更前方的混乱裹挟着往后挤,像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又将廊柱下的人狠狠往侧边推去,直冲着身后的砖墙撞去。很快,好些人的后背便死死贴在了冰冷的砖墙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再无半分退身之地。

前后夹击的力道越来越重,有人被挤得胸腔发闷,忍不住闷哼出声,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朝着前方高声大喊:“别挤了!快停下!后面是墙啊!真的没地方可退了!” 喊声响彻廊下,却被更嘈杂的混乱声吞没,根本传不到前方去。

混乱中,前排不知是谁脚下一滑,“哎哟” 一声摔倒在地,紧随其后的人收不住脚,接二连三地撞上去,层层叠叠摔作一团,像叠起的沙包般堵住了后退的路。也多亏了这一摔,后面被推着的人才算得了喘息,终于不用再被往后挤,纷纷扶着廊柱稳住身形,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吊眼小道士、那怯生生的小道童,再加上王仙君,三人恰好站在石胜、张问与樊铁生所围的圈内。樊铁生早已运起法力,一层无形的法力护盾在三人周围悄然展开,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外界的混乱与冲击尽数挡在外面 —— 因此几人衣袍整洁,发丝未乱,全然没有其他人那般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

另一边,渊空大师、渊海大师与颖王一行人,也被几位法力高深的玄门修士护在中间。那些修士联手布下的防御结界稳稳笼罩着众人,任凭外面人潮涌动、余波四散,结界内始终安稳如常,众人皆面色平静,未有半分损伤。

至于各派掌门,本身修为精深、法力不俗,即便未借他人之力,也能凭自身修为稳住身形,抵御余波,自然也都毫发无损,依旧保持着一派主事人的沉稳气度。

待稳住身形的华清子,抬起头看向青鸟时,眼中非但没有怒意,反而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欣慰与赞赏,朗声道: “好小子!功力大进啊!不错,当真不错!”

来高天身形在石阶上刚一站稳,目光便死死盯住了斜插在地的飞剑。他剑指一引,飞剑嗡鸣一声,倒飞回剑鞘。眼见连华清子长老都被青鸟一掌震退,非但没有责难,反而出声夸赞其修为精进,他胸中妒火与怨恨如同岩浆般喷涌,暗忖:‘定是这孽障勾结了甚么妖邪,学了旁门左道的妖法!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华清子这意味深长的赞许,让全场再次愕然!

青鸟看着华清子长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流,幼时这位脾气古怪的太师伯暗中指点自己修行的画面依稀浮现。然而,这丝暖意迅速被眼前冰冷的现实所淹没。

他的内心如同被撕裂般纠结。一边是抚养他成人、传授他道法、承载了他几乎全部童年与少年记忆的师门。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位师长(尽管有些人如今视他如仇寇),都与他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另一边,是他必须维护的父母清白与自身名誉。母亲被污蔑为祸乱人间的狐妖,父亲被斥为与妖物苟合的败类,连悉心教导自己的师父师母也因收留抚养他而身陷囹圄,声誉受损。

这两者,本不该矛盾——师门教导他明辨是非、坚守正道,而维护父母与师父的清白,正是对“是非”和“正道”的践行。可如今,师门的部分人却站在了真相与道义的对立面,用门户之见和出身论来否定一切。

无论选择哪一边,似乎都会牵扯出他心底最深的悲与痛。偏向师门,意味着默认加诸在父母和师父师母身上的污名;坚持真相,则意味着要与部分昔日的同门乃至长辈对立。

“罢了。” 青鸟在心中无声一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将翻涌的委屈与愤懑强压下去,一股决绝之意却从眼底悄然升起,“我个人的冤屈、旁人的误解,算不得什么。可父母生育我的恩情,师父师母十几年教养的恩德,他们一生清正的名誉,绝不容许被这般肆意践踏、泼上脏水!今日便是要与整个天下为敌,我也要争回这个清白,还他们一个公道!”

可这股决绝刚涌上心头,他又猛地攥紧了拳 —— 不行!今日玄门大会,本是为商议抵御异域魔族、守护人间苍生而来,若是此刻因个人恩怨与天下玄门决裂,让会场陷入内乱,岂不正中魔族下怀?到时候人心涣散,无人再提御敌之事,人间安危才是真的危在旦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锋芒已敛去几分,只剩沉定:“我得忍。至少要先将抵御魔族的对策商议妥当,稳住大局,再寻机会拿出证据,一点一点证明父母与师父师母的清白。个人荣辱事小,人间安危事大,绝不能因一时意气误了正事。”

此刻。广场上的骚动渐渐平息,先前被冲散的人群开始自发地往原位挪动 —— 有人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衣袍,将歪斜的腰带重新系紧;有人弯腰拍了拍衣摆,把沾着的尘土、碎叶掸落在地,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拥挤时蹭到的灰痕;还有人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髻,或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折扇、道簪,动作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松弛。

喧闹声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整理衣物声、轻缓的交谈声,原本杂乱的人群渐渐归拢成有序的模样,广场总算恢复了往日的规整,连空气里飘浮的尘埃,都似随着这份平静缓缓落定。

青鸟抬手间,一道凝练的灵力便破空而出 —— 既精准击偏来高天疾射的飞剑,又顺势将华清子震得连连后退。这两下不过一触即分,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可那瞬间在空气中炸开的功法气息,却让玄微子瞳孔骤然一缩。

他身为扶摇派掌门,对门中最高秘传的《劫天指》与《乾坤归宗诀》早已烂熟于心,那独特的灵力运转轨迹、功法爆发时的气息纹路,哪怕只露半分,他也绝无可能认错!可这两种心法里,《乾坤归宗诀》素来是掌门独传的核心法门,是本门最顶尖的法力运转之术,从未有过外传之例,青鸟又从何处习得?“

他转念又想:”即便是相对开放些、可传门中精英弟子的《劫天指》,以青鸟这般年纪与修为,按常理也顶多刚入门径,断然不可能施展出方才那般浑厚的威力与精准的控力 —— 方才那一道灵力里,既有《劫天指》的凌厉破势,又裹着《乾坤归宗诀》的圆融聚力,两种心法糅合得浑然天成,便是扶摇派中浸淫多年的长老,也未必能做到这般地步!

他心中惊疑交加,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两步,目光如炬直射青鸟,声音沉凝如铁: “盛青鸟!你方才所用,分明是扶摇派不传之秘——《劫天指》和《乾坤归宗诀》!说!你从何处偷学得来?!”

玄微子的话刚落,广场上瞬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满场之人无不面露震惊,各派掌门纷纷将目光投向青鸟,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疑惑 —— 扶摇派的镇派绝学怎会出现在一个被除名的弟子身上?这事实在不合常理。

左少卿一行人更是满脸茫然,虽早听闻扶摇派有《乾坤归宗诀》这等绝学,却从未见过其真容。可看玄微子那瞳孔骤缩、神色凝重的模样,他们看到青鸟施展出的功法威力非同小可,修为更是深不可测,难怪会让扶摇派掌门露出如此失态的反应,几人交换着眼神,心底的惊疑又深了几分。

其他门派的掌门更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间满是困惑,完全摸不透这其中的蹊跷 —— 好好的玄门大会,怎突然牵扯出扶摇派的秘传心法?这盛青鸟身上,未免也太复杂了些。

唯有渊空大师、司徒掌门与瑶光真人等寥寥数人,闻言后脸上非但没有诧异,反倒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神色。他们看向青鸟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只等着此刻揭晓答案。

裴神符的心头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发颤,暗自思忖:扶摇派的《劫天指》何等精妙,至少得有玄微子掌门这等修为才能入门修炼,即便练上数年,也未必能有盛青鸟方才那般凌厉的威力。更何况,青鸟方才催动《劫天指》时,用的竟是《乾坤归宗诀》的法力运转之法 —— 那心法的浑厚程度,怕是连玄微子…… 不,即便当年修为深不可测的华南子在世,也未必能达到这般境界!

他死死盯着青鸟的身影,眉头拧成了死结,疑惑更甚:《乾坤归宗诀》乃是扶摇派立派的根本,历来只传掌门,绝不外传,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一个被逐出门墙的弟子身上?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

其实,何止众人疑惑,硬接了一掌的华清子心中更是骇浪滔天。他清晰地感受到,青鸟看似所用的招式是扶摇派基础功法,但其内在的法力精纯度与那股磅礴厚重的道韵,远非寻常弟子所能企及,甚至……隐隐超出了他所认知的《乾坤归宗诀》的范畴!正因感觉其中差异巨大且更为深奥,他才未敢贸然开口指认。

而被震飞的华纯子,此刻也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心中同样充满疑惑。他也察觉到了那功法与《归宗诀》的相似,但其展现出的威力与层次,简直匪夷所思,远在现任掌门玄微子之上,甚至……超越了他所知历代修炼此诀的掌门!他暗自心惊:以此子年纪,即便破格私授,又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修炼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境界?这根本不合常理!故而他也选择了沉默。

面对玄微子严厉的质问,青鸟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玄微子见他不语,心中那个最不愿相信的猜测浮上心头,声音带着一丝痛心与厉色: “是不是……是不是玄真子师弟,他……他偷偷将《归宗诀》传授予你?!”

他将矛头直指已被收押的师弟玄真子,认为这是最可能的解释。

来高天听闻师父玄微子厉声质问青鸟是否偷学了《乾坤归宗诀》,他更是觉得抓住了确凿的把柄,难掩怒火地冲上前,指着青鸟厉声道: “好啊!你们师徒二人当真是‘好事’多为!一个隐瞒妖子出身,一个竟敢私传乃至偷学本门不传之秘!如今人赃并获,还有何话可说?!”

他转向玄微子,急声道:“师父!事实俱在,不容他狡辩!我等应先拿下这孽障,追回伏羲剑,在严加审问,清理门户!”

玄微子看着神色平静却目光坚定的青鸟,心中亦是波涛汹涌。他方才脱口质问,是因那功法与《归宗诀》极为相似。

然而,他比谁都清楚《乾坤归宗诀》修炼之艰难,即便青鸟天资卓绝,又得玄真子私下传授,也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这般骇人听闻的境界,竟能轻易震退华清子!可最让人疑惑的是,玄真子的《归宗诀》又从何而来?

想着想着,一个更深的疑虑在他心底滋生:当年恩师本属意将掌门之位传于天资更高的师弟玄真子,奈何玄真子昆仑山一战后道基受损,重伤难愈,加之大师兄醉心医道,无心俗务,这掌门之位才落到自己肩上。难不成……恩师早已暗中将《归宗诀》的真谛传给了玄真子?可玄真子伤重多年,从未显露过此等修为啊!又或者……恩师其实并未将《归宗诀》最关键的窍门传授给自己?种种猜忌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心乱如麻,一时竟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田掌门、白奇等人见状,岂会放过这落井下石、打压竞争对手的良机? 田掌门当即冷笑一声,扬声道:“啧啧,真是让天下同道看了场好戏!扶摇派连自家镇派功法都能泄露,连门下弟子是人是妖都分辨不清,内部如此混乱不堪,还有何颜面妄谈统领玄门,参选盟主?”

白奇也阴阳怪气地附和:“田掌门所言极是。自家后院起火,还是先管好家务事吧!否则,今日是功法外泄,明日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

被满场探究、震惊的目光牢牢锁定,青鸟心中却翻涌着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疑惑。他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催动灵力的余温,分明清晰记得,自己方才施展的,是源自《乾坤契》的法力 —— 与扶摇派的功法本无关联。

《劫天指》倒还好说,当年在师门时,华清子长老确曾当着弟子们的面演示过几次,可真正的修炼口窍、运气法门,他从未得传;至于《乾坤归宗诀》,更是只在宗门典籍的名录里听过名字,别说修炼,连完整的功法样貌都未曾见过。

可玄微子掌门的反应绝不会错,裴神符的惊叹也绝非空穴来风。青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难道这《乾坤契》竟有模拟他派功法的能力?它既能催动扶摇派的基础道法,又能驾驭伏羲剑……’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心口微微一震:‘难道这《乾坤契》,或与我扶摇派有着不为人知的深厚关联?’

人群里更是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好好的玄门联盟大会,此刻俨然变成了一出围观扶摇派内部混乱、师徒反目、功法疑云的闹剧,抗魔大业似乎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青鸟心知玄微子师伯生性多疑,自己若开口辩解未曾偷学《劫天指》和《归宗诀》,恐怕只会越描越黑,反而坐实了对方的猜忌。他双唇紧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目光坦然地迎着玄微子审视的眼神。

裴神符见场面愈发失控,连声高呼:“诸位!诸位同道!请听我一言!” 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洪亮,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正轨。然而,此刻所有人的兴致都沉浸在扶摇派这场突如其来的内斗大戏中,竟无人理会这位东道主的呼吁。

司徒明镜眉头微蹙,眼见喧嚣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便欲再次释放灵压,强行稳定秩序。他刚向前踏出一步,气息微提——

“哈哈——哈哈哈——哈!”

那沉寂了片刻的神秘声音,竟在此时再度响起!笑声恣意张扬,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与鄙夷,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妙!妙极!当真是精彩绝伦,看得是津津有味,叹为观止啊!”

笑声戛然而止,转为极致的冰冷与讥讽: “异域魔族的影子还没真正见到,你们这群自诩正道栋梁、玄门高士的家伙,倒先自己掐起来了!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盟主之位,为了件不知下落的破烂鼎炉,为了点陈年旧账和门户之见,撕扯得如此难分难解,面目狰狞!连自家辛苦培养的弟子都可以毫不信任,肆意污蔑,喊打喊杀!”

来高天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骚动的人群,见有人隐在暗处发声,当即提气高声喝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敢不敢现身?我扶摇派处置门内之事,轮得到尔等外人置喙吗?”

话音未落,那道声音便带着几分冷嗤再次传来,虽不知来自何处,却字字清晰:“常言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今日是玄门大会,齐聚的是天下正道之士。如今有人在此受尽无端指责,难不成诸位要眼睁睁看着,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这就是所谓玄门高人的行事风范?”

“放肆!” 来高天被这话激得怒火更盛,厉声反驳,声音里满是憎恶,“欺凌?他盛青鸟本是狐妖之子,我玄门之人,见了这等妖邪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何来‘欺凌’一说?”

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鞭子抽打在每个人脸上: “渊空老和尚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那‘狐妖’真身存疑,光尾异象迥异寻常妖物!证据已然摆在眼前,可你们呢?有一个算一个,谁去深究了?谁去查证了?没有!你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只愿意抓住那点可怜的出身论调,在这里自相残杀,乐此不疲!”

“就凭你们这副德行——猜忌内斗是一把好手,查明真相却装聋作哑;维护门户颜面不遗余力,面对真正的危机却各怀鬼胎!”

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蔑视: “还妄谈什么结盟抗魔?还妄想什么守护人间?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这等连三岁幼童都骗不过的鬼话,你们自己说着,就不觉得脸红吗?!依我看,那异域魔族还没打过来,你们自己就能先把自己给玩死!废物!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

这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刻薄、都要诛心的嘲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将所有的遮羞布焚烧殆尽,让整个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无地自容的难堪。

就在那神秘声音极尽嘲讽之能事,将全场修士贬斥得鸦雀无声、无地自容之际,一道身影如同苍鹰般骤然扑向广场左侧末端的散修人群!

几乎同时,另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自那人群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众人这才看清,那率先扑出的,竟是清华寺的惠定大师!他早已暗中施展佛门搜魂秘法,锁定了那声音来源的大致方位,此刻如同金刚怒目,疾追而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那神秘人竟真的被逼现身!

早已按捺不住的田掌门、白奇、韩问道等人,眼见目标出现,岂肯放过?当即怒喝一声,身形暴起,如同数支离弦之箭,从不同方向朝着那跃出的灰影一拥而上,意图合力将其擒下!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那灰影在数位掌门的围攻下,如同游鱼般灵动穿梭,身形飘忽不定。不过眨眼之间,就听得田掌门一声惊怒交加的闷哼,整个人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来,“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通道中央,头冠歪斜,尘土满面,活脱脱一个“狗啃泥”!

田掌门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撑地,刚要狼狈爬起,却见又一道身影呼啸着朝他砸来——正是白奇!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白奇沉重的身躯重重砸回地面,两人滚作一团,痛呼与怒骂交织,场面狼狈不堪!

两人怒火冲天,奋力想要挣脱起身,却见青城山韩问道掌门竟也步了后尘,身形颇为狼狈地倒飞而回!好在韩掌门修为精深,临危不乱,于空中强提一口真气,硬生生扭转腰身,落地时虽“蹬蹬蹬”连退了五六步,脸色一阵潮红,终究没有摔倒,保住了几分颜面。

而最先出手的惠定大师,身形落地时也是一个明显的踉跄,手中沉重的禅杖“咚”地一声重重顿在地面上,方才稳住身形,他面色凝重,看向那灰影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此刻,那逼得数位掌门人灰头土脸的神秘人影,已然好整以暇地落在了靠近广场入口的通道处。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定睛望去,待看清那人模样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竟是一个身形偏瘦,看起来年纪极轻的男子,看面容不过二十上下,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布衣,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仿佛刚睡醒般的表情,正用一双清澈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扫视着全场那些惊愕、愤怒、难以置信的面孔。

谁也想不到,将天下玄门搅得天翻地覆,言辞刻薄如刀的神秘人,竟是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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