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等待（2/2）
而来自台湾的三个修行势力，则受到了最严厉的对待：
天地会的人因为刺杀事件证据确凿，在事发当晚就被九科精锐小队以雷霆手段控制。他们没有被送往普通监狱，而是直接押进了九科设立在西南某处绝密山腹中的“黑狱”——一个专门关押、审讯、研究危险修行者的所在。这里，冰冷的合金墙壁上刻满了压制灵力的符文，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日内瓦公约？人道主义？在这里是彻底的奢望。等待他们的，将是九科审讯专家无所不用其极的“招呼”，直到榨干最后一丝情报价值。他们的惨叫，将是震慑所有心怀不轨者的最强音符。
三联帮与台湾道协的经过九科情报组和审讯组的交叉审讯、灵力溯源以及通信记录彻查，暂时排除了他们直接参与刺杀的证据。但他们与天地会关系暧昧，最终，他们被释放了，但是他们休想再踏足鹿鸣山半步，直接让他们离开了大陆。
在金顶临时搭建的、由高强度复合材料构成的指挥方舱内，古正道正对着巨大的战术屏幕沉思。屏幕上实时显示着金顶的能量波动图谱、气象卫星云图、以及周边数百公里的监控节点状态。他的贴身秘书，干练精明的江好，快步走进来，递上一份加密简报，低声快速汇报：
“科长，‘蜂鸟’（潜伏在台湾的九科高级情报员）传回最新密报，已经过交叉验证。” 江好的声音冷静而清晰，“确认两点：”
“一、那个被李方打断腿后自爆的死士，其使用的装备、受训痕迹、以及体内检测到的某种基因强化药剂残留，都与cIA下属的‘幽灵’特种战术小组高度吻合。基本可以判定，是漂亮国在背后提供技术支持和行动指令。”
“二、关于郑家。郑家家主郑无敌，之前对外宣称‘练功出岔子’闭关，实则是中了某种极其阴损、混合了现代神经毒素和南洋古老降头的复合剧毒！下毒者，正是其胞弟郑无败！” 江好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凝重，“郑家内部已彻底分裂！郑无败一系，在获得外部势力的承诺与支持下，公然叛变，控制了家族近半力量和部分天地会实权。他们与郑无敌一系势同水火，此次刺杀，极有可能是郑无败一系向新主子递交的‘投名状’，意图破坏维玄子飞升。”
古正道听完，眼中寒光一闪，手指在合金桌面上敲击出冰冷的节奏：“漂亮国的手，伸得够长！郑无败……哼，跳梁小丑！告诉‘蜂鸟’，盯紧郑家内斗，必要时……可以给郑无敌那边送点提示。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是朋友。”
在主峰侧翼，一处经过精心伪装、能俯瞰金顶全局的狙击观察点内。代号“李方正透过他那支心爱的、加装了超远距热成像和微光夜视仪的巴雷特82A1，习惯性地扫描着金顶及周边区域。他身边，则是无聊过来找他的卢先生。
连续十天的高强度警戒，精神高度紧绷，此刻难得的平静间隙，两人也忍不住低声交谈起来。
卢先生抬头望着金顶上空那团翻滚了整整十日、如同巨大铅盖般笼罩着主峰、不断释放出刺目闪电和震耳欲聋雷鸣、却诡异地一滴雨也不落下的厚重雷云，咂了咂嘴，感叹道：
“啧，这老天爷也真够邪门的！雷打得跟过年放炮仗似的，轰轰烈烈十几天了，硬是憋着一滴雨都不舍得给！这光打雷不下雨，全耗在吓唬人上了？”
李方依旧保持着狙击姿态，眼睛紧贴目镜，随口应道：“谁知道呢？这玩意儿……玄乎得很。有明确记载的上一次成功飞升是哪年来着？明朝的张三丰？宋朝的紫阳真人张伯端？还是唐朝的吕洞宾？” 他努力回忆着培训课上听过的那些近乎神话的记载，“隔了至少几百年吧？程序怎么走，说明书早丢光了，出点‘bug’不下雨，好像也……挺正常？”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也透露出对“飞升”这个概念本身的某种距离感。
沉默了几秒，卢先生忽然抛出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声音压低，带着探究的意味：
“李方，说真的……你信‘飞升’这回事吗？” 他指了指金顶方向，“像维玄子那样，‘咻’一下没影了？像靖岩这样，坐那儿十来天不吃不喝，等着雷劈？”
李方终于稍稍移开了紧贴目镜的眼睛，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侧头看了卢先生一眼。他的眼神锐利而平静，带着一名顶尖狙击手特有的、基于数据和经验的绝对理性：
“我？” 他拍了拍冰冷的巴雷特枪身，又指了指战术终端上显示的实时气象数据和能量读数，“我相信这个（枪），相信这个（数据），相信弹道学、空气动力学、人体解剖学……我相信科学能解释和验证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金顶那片被非自然力量笼罩的区域，补充道，“至于那上面正在发生的……我负责观察、记录、并在必要时用科学的方式排除威胁。至于它本质是什么……科学暂时解释不了，那我就把它归类为‘待观察的超常现象’。信不信？我只信我看到的、能测量的数据和结果。你呢，卢大夫？”
卢先生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睿智和淡然，他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医生特有的、看惯生死的豁达：
“呵呵……我？我就一大夫。” 他耸耸肩，望向金顶那恐怖的雷云，语气轻松，“只要别掉块石头砸到我病人头上，他们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吧。”
两人的对话，在这雷鸣电闪的背景音下，显得格外平静，却也格外清晰地勾勒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一个基于实证与逻辑，一个立足职责与务实。科学与玄学，在这鹿鸣山的侧峰之上，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却又意味深长的对视。而金顶之上，靖岩依旧在空明之中，等待着属于他的、未知的终局。雷霆，还在不知疲倦地咆哮着，仿佛在积蓄着最终审判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