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义父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1/2)
黑刃山的硝烟还未散尽,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与烧熔的甲片。司泊禹的影卫残部被玄铁卫围在山坳东侧,三十余人背靠着断崖,手里的骨刃还在滴着血。为首的疤脸汉子是司泊禹的义子,此刻正用染血的手指着缓步走来的杨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杨统领?我义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毁他基业!那些玄铁卫的俘虏,本就是该死的叛徒,义父用他们炼幽冥兽,有何不妥!”
杨辰停下脚步,破邪剑斜指地面,剑尖的血珠滴在焦土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司相用活人炼兽,违背天道,残害同袍,这等基业,留着才是祸害。”
“祸害?”疤脸猛地将骨刃插进地里,火星溅起时,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坳里撞出刺耳的回音,“杨统领怕是忘了,当年是谁在红泥城救你出尸堆?是我义父!是谁给你玄铁卫统领的令牌?还是我义父!如今你手握权柄,倒反过来咬一口——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骨子里和那些炼魂教徒有什么两样!”
崖边的玄铁卫纷纷握紧兵器,林野往前踏了半步,玄铁盾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休要胡言!司泊禹当年救统领,不过是看中他的雷属性天赋,想收为己用!否则为何把他扔进雷纹崖修炼,美其名曰‘历练’,实则是要逼他成你的‘雷力容器’!”
“容器又如何!”疤脸的声音陡然拔高,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如蚯蚓,“我义父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换作旁人,早成了幽冥兽的养料!你们玄铁卫不是讲究知恩图报吗?如今却恩将仇报,算什么好汉!”
他身后的影卫们纷纷附和,有人举起骨刃指向杨辰:“交出司相的尸身!”有人嘶吼着:“还我影卫营!”更有人将玄铁卫的俘虏拽到身前,骨刃贴着俘虏的脖颈:“杨统领,让你的人退开!否则这叛徒就先死在你面前!”
俘虏是个年近六旬的老玄铁卫,左臂已被打断,此刻却梗着脖子啐了口血沫:“疤脸小儿!你义父用活人炼兽时,怎么没想过天道昭彰?我虽被俘,却从未像你们这般认贼作父——”话未说完,骨刃已在他颈间划出血线。
“住手!”杨辰的声音带着雷力,震得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司泊禹若真是光明磊落,为何不敢让影卫见天日?为何要将红泥城的孩童偷偷送进炼魂窟?”
疤脸的动作僵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那是为了培养更强大的战力!乱世之中,妇人之仁才是取死之道!我义父说了,等统一北境,自会给那些孩童风光大葬——”
“风光大葬?”凌月的银翼突然展开,光刃架在疤脸的手腕上,“我在黑刃山溶洞见过那些孩童的骸骨,最小的才七岁,腿骨上还留着锁链的勒痕。司泊禹给他们灌‘壮骨汤’,实则是催熟骨骼的毒汤,让他们在剧痛中变成幽冥兽的养料——这就是你说的‘培养战力’?”
疤脸的手腕被光刃割出血痕,却梗着脖子不肯后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义父是要建立不世之功!等北境平定,这些牺牲都值得!你们这些只知守着一城一池的庸人,根本懂不得!”
“懂?”杨辰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雷光,“我确实不懂,为何要用无辜者的血铺就所谓的‘大业’。我只知道,红泥城的王婆婆,儿子被你们抓去炼兽,她每日在城门洞等着,等了三年,最后冻毙在雪夜——她懂什么大业?她只懂盼儿子回家。”
他往前走了两步,破邪剑的雷光在阳光下流转:“黑刃山溶洞里的李三郎,本是玄铁卫的神射手,被你们抓去炼幽冥兽,鳞片下的肉都在溃烂,却还记着‘红泥城还有三百弟兄’——他不懂什么大业,只懂守着同袍的约定。”
“住口!”疤脸猛地挣脱凌月的光刃,骨刃直指杨辰,“我义父做事,轮不到你置喙!他是北境唯一能与炼魂教抗衡的力量!你们毁了他的影卫营,就是帮炼魂教的忙!总有一天,北境会记恨你们!”
“记恨?”杨辰的雷力陡然爆发,紫蓝色的雷光在他周身形成护罩,“北境百姓记恨的,从来是用他们儿女炼兽的恶魔,是把孩童扔进炼魂窟的刽子手!司泊禹若真是为了北境,为何要在红泥城的井水里下‘蚀骨散’?为何要纵容影卫强征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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