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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教场大比显锋芒 后起之秀续荣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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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春阳来得格外慷慨,泼洒在横亘城北的大教军场上,将百万块青石板浸润得泛出温润的光。十万禁军列阵如铁,玄色甲胄层层叠叠,日光掠过甲叶边缘的冷棱,竟在场上投下一片流动的金辉,连带着场边飘扬的“李”字大旗,都添了几分灼人的气势。

观礼台依山而建,居高临下俯瞰全场。最中央的御座上,贞观天子李世民一身金盔亮甲,龙纹在甲胄上蜿蜒如活,他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场中跃跃欲试的小将们,眸底既有帝王的威严,亦藏着对后辈的期许。身旁的长孙皇后一袭翟衣,裙摆绣着缠枝莲纹,笑意温和得如同这春日暖阳,她的目光掠过那些稚气未脱却已英气逼人的少年,眼底不自觉地漾起几分慈爱——这些孩子,皆是大唐的骨血与将来。

御座两侧,便是功勋卓着的老将们。秦叔宝已年过七旬,须发皆白如霜,却依旧坐得笔直,仿佛一杆久经风雨却未曾弯折的长枪。他腰间的金装锏用了半生,鞘上的铜饰虽已氧化得发暗,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沉郁,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沉淀下的厚重。他目光微凝,落在台下秦用、秦山兄弟身上,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边,那是当年随太宗平定天下时,留下的旧习惯。

程咬金就坐在秦叔宝身旁,性子半点未改,大咧咧地晃着脑袋,紫金冠上的红绒球跟着乱颤。他时不时拍着身旁尉迟恭的肩膀笑骂:“黑炭头,你那三个儿子今日要是输了,回头可得陪老子喝三坛烧刀子!”尉迟恭面膛黝黑,颔下胡须如钢针,闻言瓮声瓮气地回怼:“俺的儿岂能输你家那混小子?等着瞧便是!”他三个儿子——宝林、宝怀、宝庆,正垂手立在台下第一排,崭新的铠甲泛着冷光,比父亲身上那套带着战痕的旧甲,更显几分锐气。

李靖捻着花白的长髯,目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场中最前排的裴行俭身上。这孩子刚过二十,一身素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腰间悬着的佩剑鞘上刻着“定方”二字,正是师父苏定方亲赐。他立在那里,不骄不躁,眉宇间的沉稳与内敛,竟有几分当年苏定方初入军营时的模样——那时苏定方亦是这般,看似沉静,实则藏着惊世的锋芒。

李靖的目光又移到裴行俭身旁的罗明身上。那少年不过十八,身形比裴行俭略矮些,却透着股悍勇之气,手中一杆虎头湛金枪握得极稳,枪缨红得似燃着的火。这模样,让李靖不由想起了罗士信——当年那位勇冠三军、敢单骑冲阵的猛将,罗明正是他的遗腹子。如今这孩子的枪法,既带着其父的悍烈,枪尖转动间又多了几分灵动,显然是得了高人指点。

“师父您看,”李绩轻手轻脚凑到李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赞叹,“守约的箭法,前些日子私下切磋,怕是已不输当年的苏定方了。”他口中的“守约”,正是裴行俭的字。

李靖微微点头,目光掠过不远处的苏定方父子,眼底泛起一丝笑意。苏定方端坐席间,一身墨色锦袍,虽已年近花甲,却依旧腰杆笔直,他身旁的高惠英穿着一身浅青色衣裙,鬓边插着一支素银簪,正是当年随他征战沙场的那位女将。此刻高惠英的目光正黏在三个儿子身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想当年她随夫出征高句丽时,庆杰、庆武、庆周还在襁褓里,哭起来连奶娘都哄不住,如今竟已能在天子面前展露锋芒了。

苏定方的三个儿子站在一起,恰成三角之势:长子苏庆杰使一柄横刀,刀鞘上缠着黑色鲛绡,是他去年平定西域小勃律时,太宗所赐;次子苏庆武挥一对八棱紫金锤,锤头寒光闪闪,分量足有六十斤,寻常壮汉都举不起来,他却能舞得如风;三子苏庆周最是内敛,背着一张牛角弓,箭囊里插着十二支狼牙箭,据说他能在百步之外,射穿铜钱的方孔,分毫不差。

场中忽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喝彩,打断了观礼台上的低语。原来是薛讷出场了。这孩子刚满十九,是薛仁贵的长子,今日薛仁贵奉命镇守云州,未能亲来,他便独自带着薛家枪法上场。只见他手持一杆银枪,枪杆是上好的柘木所制,枪尖寒光如电,他身形一动,银枪便如梨花纷飞,枪尖点过之处,场边早已备好的数十枚铜钱纷纷落地——每一枚铜钱,都被精准地挑成了两半,切口齐整如削。

“好!”御座上的李世民猛地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如钟,“薛仁贵教出了个好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愧是我大唐的虎将之后!”

薛讷收枪行礼,动作标准利落,脸上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腼腆,耳根微微泛红,低声道:“谢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他刚退下,场中便又有两人上前——正是秦用与秦山兄弟。秦用是秦叔宝的长子,性子随了父亲,沉稳持重,手中一对金装锏与秦叔宝的旧锏形制一般无二,只是分量略轻些;秦山是次子,性子更活泛些,锏法也偏灵动,讲究以巧取胜。

两人相对而立,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双锏齐出。“铛!”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之声瞬间传遍教场,紧接着便是连绵不绝的碰撞声。秦用的锏法沉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得空气都微微震动;秦山则避其锋芒,辗转腾挪间,锏尖总往秦用的破绽处钻。兄弟俩你来我往,招式间既有切磋的分寸,又藏着不服输的劲头。

观礼台上的秦叔宝看得格外专注,捋着胡须的手微微发颤,直点头。他眼角的皱纹里,却悄悄泛起了泪光——当年他随太宗南征北战,多少次九死一生,就怕秦家的锏法后继无人,如今看来,这对儿子,总算没辱没秦家“锏震天下”的名声。

秦氏兄弟刚下场,尉迟宝林便按捺不住,提着一双水磨竹节钢鞭大步上场,朗声道:“程处默,敢与我一战否?”

程处默是程咬金的次子,性子比父亲还莽撞些,闻言提着一柄开山斧便冲了上来,大笑道:“有何不敢!看俺一斧劈了你这黑小子!”他手中的开山斧足有八十斤,抡起来虎虎生风,斧刃带起的风声响彻全场,却被尉迟宝林的双鞭死死缠住。钢鞭与开山斧碰撞,火星四溅,两人缠斗得难分难解。

程咬金在台上看得急了,忍不住跳脚大喊:“臭小子!用爹教你的‘劈山式’啊!往他下三路招呼!”这话一出口,观礼台顿时一片哄笑,连李世民都被逗得抚掌,对长孙皇后道:“知节这性子,怕是到老都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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