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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御前钦点,江行舟率军平诸侯叛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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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爱卿即刻准备出征事宜,一应人员、粮草、军械,各衙门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臣,遵旨!”

江行舟再拜。

大周圣朝平定诸侯王的东征,就此定策。

江行舟执掌虎符,率领五万王师,踏入烽火连天的东鲁之地。

东鲁,琅琊郡西境,武水河畔。

秋日的武水,水量不丰,河面宽阔却水浅流缓,大片河滩裸露,在夕阳下泛著暗金色的光。

河畔原本丰茂的草场与农田,此刻已被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营帐、车马、人群所覆盖。

旌旗倒是不少,绣著各种姓氏和徽记,在乾燥的秋风中无力地飘动著,但更多的,是毫无章法隨意搭建的窝棚、简陋的帐篷,甚至直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人群。

炊烟四起,却显得凌乱而呛人,混合著牲畜粪便、汗臭和劣质食物腐败的气味,瀰漫在空气中。

人喊马嘶,妇孺啼哭,兵卒叫骂,將领呵斥————种种声音混杂,形成一片巨大而混乱的喧囂。

这里,便是“奉天靖难”、“清君侧”的琅琊王李冲,麾下“十万大军”的驻扎地。

中军大营,相对整齐一些,以粗木围成了简易的柵栏,中央一顶最为宽大、绣著四爪金龙的王帐尤为醒目。

帐前立著一桿高达三丈的“李”字大纛和一面“靖难討逆”的旗號。

数十名顶盔惯甲、手持长戟的卫士肃立周围,神情警惕中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茫然。

这些卫士甲冑鲜明,体格雄健,眼神锐利,与营外那些衣衫槛褸、面有菜色、拿著五八门武器的“士卒”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便是琅琊王麾下真正的核心武力,总数约五千的琅琊卫。

这些是李冲多年耗费巨资,参照朝廷禁军標准,精心训练养成的私兵,装备精良,战力不俗,也是他敢率先造反的最大底气。

王帐之內,气氛却与帐外的喧囂混乱截然不同,带著一种压抑的沉闷。

琅琊王李冲,年约五旬,身材高大,麵皮微黑,一部浓密的虬髯已夹杂了不少灰白。

他身著一套华丽的明光鎧,外罩一件绣著四爪金龙的赭黄战袍,端坐在铺著虎皮的主位上,手按剑柄,努力维持著王者的威严。

但那双略显混浊的眼眸深处,却不时闪过一丝焦躁、不甘,以及一抹深藏的、近乎绝望的疯狂。

他下首,坐著他的长子,琅琊王世子李仪光。

李仪光三十许,面容与其父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更为阴深沉,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父王,”

李仪光打破了帐內的沉默,声音压低,“檄文发出,誓师已过三日。我军已陈兵武水,兵锋直指洛阳。

可————可那十八路诸侯王叔伯们,为何至今仍无半点音讯

连派去的信使,也大多石沉大海,偶有回音,也是言辞含糊,推说粮草未齐,兵马尚在集结————”

李冲握著剑柄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何尝不急

但他不能在儿子,更不能在部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看似成竹在胸的笑容,声音刻意放得洪亮,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帐內所有能听到的人:“光儿,不必过虑!此事,为父与他们暗中往来、书信沟通,已近一年之久!

朝廷推行那劳什子推恩令,刀刀割在我们这些宗亲的肉上!

削藩夺地,离散骨肉,哪个不恨哪个不怨

江行舟那黄口小儿,仗著陛下宠信,推行所谓新政,横徵暴敛,打压勛贵,更是动摇了国本!

他们早就忍无可忍!”

他站起身来,走到悬掛的粗略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洛阳”位置上,眼中燃起一种病態的热切:“为父与他们早有密约!只要我琅琊率先举起靖难”大旗,他们便会群起响应!

如今,为父已將火点燃,他们焉有不跟之理定是在集结兵马,筹措粮草,路上耽搁了!

再等等,消息定然已在路上!

待十八路诸侯王兵马齐聚这武水河畔,届时,何止十万

百万大军亦非虚言!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捣洛阳,清君侧,正朝纲,何愁大事不成!”

说到激动处,李冲挥舞著手臂,仿佛已看到千军万马匯聚麾下,旌旗蔽日的壮观景象0

“届时,为父便是再造社稷的首功之臣!尔等,皆是从龙功臣,裂土封侯,不在话下!那该死的推恩令,必当废除!我李氏宗亲,將重掌权柄,共享富贵!”

李仪光看著父亲激昂却隱隱透著虚浮的背影,心中忧虑更甚。

父亲说的那些,他何尝不知

那些叔伯王爷们,在私下密信里,哪个不是怨气衝天,对朝廷、对江行舟恨之入骨

信誓旦旦表示只要有人带头,必定景从。

可如今真带头了,刀兵相见了,他们却一个个缩了回去!

这世道,锦上添易,雪中送炭难,更何况是抄家灭族的造反!

但他不能戳破父亲的幻想,至少现在不能。

他是长子,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也是推恩令最大的受害者之一。

一旦父亲失败,或者哪怕父亲老去,按照推恩令,这琅琊国便要分成十几份,他这世子能得到的,还剩多少

恐怕连个富家翁都不如!

他比父亲更输不起。

“父王英明!”

李仪光顺著父亲的话头,勉强提振精神,“只是,朝廷反应恐怕也不会慢。洛京距此不过数日路程,若朝廷派兵来剿————

“来得好!”

李冲猛地转身,眼中凶光一闪,“为父正怕他们不来!这武水河畔,便是朝廷大军的葬身之地!

我琅琊卫五千精锐,足以以一当十!

更何况,还有这数万————呃,十万大军!”

他话到嘴边,將“数万”改成了“十万”,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添无穷底气。

“朝廷仓促之间,能调多少兵马五万八万劳师远征,我军以逸待劳,又有武水可为屏障,何惧之有

正好藉此一战,打出我琅琊军的威风,让天下诸侯看看,朝廷兵马,不过如此!

到那时,观望者必定蜂拥而至!”

他走到帐口,掀开帘幕,望著外面喧囂混乱、漫无边际的营地,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似乎给了他一些虚假的安慰。

“你看,这便是人心所向!朝廷无道,百姓苦之久矣!这些踊跃投军的义士,便是明证!”

李仪光顺著父亲的目光望去,看到的却是更多的混乱与不堪。

那些所谓的“义士”,多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被强行徵发的农夫、地痞无赖,以及一些中小地主派来凑数、应付差事的庄丁僕役。

他们缺乏训练,纪律涣散,武器简陋,士气低落。

真正有战斗力的,除了那五千琅琊卫,便只有几家与琅琊王府利益捆绑极深的地方豪强派来的、总数不过两三千的私兵部曲。

这样的“十万大军”,真的能抵挡朝廷精锐吗

更何况————粮草!

李仪光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为了聚拢这“十万”人马,王府多年的积蓄几乎耗尽,强行从地方徵调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太久。

若战事不能速决,或者那些许诺的“盟友”迟迟不来,一旦粮尽————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断了李仪光的思绪。

一名斥候打扮的琅琊卫连滚爬爬地衝进大帐,满脸惊惶:“稟王爷!世子!西面————

西面三十里外,发现大队朝廷兵马旗號!看方向,是衝著武水而来!

前锋儘是骑兵,烟尘遮天,恐怕不下万人!

主力还在后面,人数————人数不明,但绝对不少!”

“什么!”

李冲和李仪光同时变色。

“朝廷兵马来得这么快!”

李冲又惊又怒,“可知主將是谁打的什么旗號”

斥候喘息道:“离得远,看不清主將旗號,但————但帅旗似乎是————是江”字!

还有平东大元帅”等旗帜!”

“江!”

李冲如遭重锤,踉蹌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江行舟!是他...亲自来了!”

那个在檄文里被他口诛笔伐、斥为“奸佞”的江行舟,竟然不在洛阳坐镇,反而亲率大军,这么快就杀到了武水!

李仪光也是心头狂震,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江行舟的凶名,他岂能不知

中秋夜宴诛杀六妖王,那是何等的实力与杀伐果断!

此人用兵,恐怕也如其为人,锐不可当!

“父王!敌军来得太快,且是精锐骑兵为前锋,不可不防!

应立刻整军,依託武水布防,並派快马,再催请各路诸侯速速发兵来援!”

李仪光急声道。

李冲从瞬间的失神中惊醒,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他知道,此刻绝不能乱。

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帐外,嘶声吼道:“传令!击鼓聚將!

琅琊卫全体集结,准备迎战!

其余各部,按先前划分防区,严守营寨,不得慌乱!再有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斩!”

“再派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各路王爷处!

告诉他们,朝廷主力已至武水,战机稍纵即逝!

若再迟疑,待朝廷剿灭了我琅琊,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唇亡齿寒,让他们自己掂量!”

命令一条条发出,整个“十万大军”的营地,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更加混乱地躁动起来。

恐惧如同瘟疫,在那些乌合之眾中飞速蔓延。

朝廷大军来得比琅琊王父子预想的,要快得多,也要残酷得多。

武水之畔,战云密布。

江行舟的帅旗,已在地平线上隱隱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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