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拉链头（2/2）

广播又“滋——滋——”地抽搐了几下，随后电流声骤然收住。

紧接着，一道干净的女声从音箱里浮出来。

“安全区全体人员请注意，这里是最高级别应急广播。”

“一分钟后，请大家立即执行以下操作——”

“脱下身上所有带拉链的衣物。”

“包括不限于衣服、背包、靴子、玩具、帐篷、睡袋等等，不论金属还是塑料，只要存在拉链结构，一律剥离。”

“将剥离后的物品集中放进你所在楼层的‘红色回收箱’。如无回收箱，请摆放在楼道右侧墙角。”

“禁止私自保留或藏匿任何拉链部件，禁止用手直接接触齿条，可使用衣架、笔杆、筷子作为工具。”

“投放完毕请立即返回室内，锁门，保持静默。”

“三十分钟后，纸人收集队将逐层收取，其间严禁开门、窥视、交谈。”

“如果不小心被拉链依附在皮肤上，千万不要用手拉扯，立即用衣物或纱布盖住，防止任何外力触发，然后通知最近的巡逻队。”

“再次重申——！！！”

“这不是演习，任何迟疑都将危及你与家人的生命安全！！！”

广播结束的提示灯一灭，李佳摘下耳麦。

她侧过身，目光越过操控台上方一排排监控画面，落在龚秘脸上。

“这样说……可以吗？”

“可以。”龚秘点头，随即转向翠娥，“后面的事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翠娥轻抿嘴角，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下一刻，监控画面中的纸人队伍如潮水般分流，自动分成若干小组，动作整齐划一。

同时，第五、六、七小队的成员收枪，给纸人群让开了空间。

“翠娥，你是在脑子里同时控制它们吗？这算不算集体意识？”

“或是蜂群意识？”

王准话一出口，才想起现在贸然提问，极有可能影响到对方操作，连忙闭嘴。

“没关系的，我可以说话。”

翠娥单手在空中拨动，她盯着屏幕头也不回地答道：“集体意识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明白。”

“就、就是……”王准噎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屁来，情急之下换了个更离谱的问题，“你控制它们的时候，手必须得在空中这么不停地比划吗？”

“当然不需要。”

翠娥带着些无奈解释：“动作是特意给你们看的，省得你们误会他们要暴动。”

说完，她干脆垂下手臂。

监控画面里，四千多具纸人依旧步伐整齐。

“只需给它们一个命令，用不着反复查缺补漏……”

“要是遇到矛盾的地方，它们不会自行判断，而是等下一条新命令。”

“明白了。”王准点头。

这样一来，他和龚秘就不用担心纸人因指令冲突或其他特殊情况而伤人。

比如说——

要是有人忘了脱掉带拉链的衣服，它们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冲上去硬扒，只会先把情况报上来，等指令再行事。

一句话，纸人不会自作主张。

所以误伤，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