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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销赃大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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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楼。

光影泼洒在墙上,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与草药苦涩交织的气息,混合身上蒸腾的汗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

他倚在红漆木榻上,身姿如松,即便此刻正被剧痛蚕食。

月白中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精瘦的腰身上,勾勒出流畅而有力的肌肉线条。

苍白如纸的面容上,剑眉紧蹙,如远山含黛,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冽。

英挺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线,下颌线条紧绷如刀削,每一寸轮廓都刻着隐忍的坚韧。

汗珠顺着额角滚落,在烛光下闪烁如碎钻,滑过喉结,没入衣襟,在胸前洇开深色水痕,仿佛一幅被泪水浸透的画卷。

他闭目调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按在腕间穴位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呻吟,喉间溢出低沉的闷哼,仿佛野兽在黑暗中挣扎。

汗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后背形成蜿蜒的溪流,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勾勒出肩胛骨凌厉的弧度。

忽地,他喉间发出一声破碎的闷哼,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更添几分破碎的脆弱。

他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起,如蚯蚓般蜿蜒,眸中却仍透着一股不屈的倔强,仿佛寒星破云,清冷而锐利。

随着一声绵长的吐息,他缓缓睁开眼,眸中虽仍残留着疲惫,却已恢复往日的凛冽锋芒,如淬火重生的利刃,锋芒内敛,却难掩凌厉气势。

他抬手拭去额前汗水,指尖微颤,却稳稳地落回膝上。

空气中那股压迫感已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这时,一名身穿黑衣疾步踏入,躬身低语:“主上,您已经有些日子没回去了。属下收到暗网的消息,询问您最近可有回去的打算?”

王尹缓缓睁开眼,似乎是嗅到了黑衣与平时不同的情绪,嘴抿成直线,冷漠且带着压迫开口,“怎么?教里可是发生了变故?!”

黑衣闪躲着他考究的目光,“倒也不是。严格算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清风大人还是传来问询,江城最近探查到影卫的踪迹,恐是来找主上您的。”

王尹身形微僵,月白中衣虽湿透,却衬得他身形愈发清俊挺拔。

他抬手拭去额前汗水,指尖微颤,却稳稳落回膝上,声音低沉如寒冰:“朝廷这两年为了对抗异族,招安之策层出不穷,无非想借我教之力为慕南家打江山。这等卑劣行径,我教岂能苟同?”

王尹停顿片刻,眉头皱得更深,墨色的眸子微微闪动,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他觉得哪里不对,之前与李文浩已经摊牌了,接到警告的朝廷应该把所有重点都放在处理,朝廷内部被异族渗透的大事上。

应该无暇顾及招安天宗这档子的事了!

“不对,这时候朝廷绝无可能挑此时机试探。”他慢慢起身,步伐虽稳却带着一丝虚弱,却难掩周身气势,“去查!让封一回去加强守卫,防止朝廷下手。再者让他和清风务必搞清楚影卫潜入的真正目的,不可有丝毫懈怠。”

黑衣领命退下,空气中那股压迫感未散,反而更添几分肃杀。

王尹打开房门,不由自主的往斜对面更高一层的房间看去。

房门紧闭,双窗打开,显然是没人的状态。

她又不在房里?

自从被她晓得梁启明的案子以后,一天天都不在房里待着享受了。

难道是去同乐客栈了嘛?

蹙眉不悦,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他倒也不能吃梁启明那个老家伙的醋吧!

毕竟他还救过自己性命呢!

王尹伸出手用很小的幅度在空气里划拉了一下,一名暗卫轻踩地板,落在他面前。

“她人呢?”

“回主上,连姑娘一早就去了衙门。”

“衙门!?还一早就去了?这都快下午了,还没回来!?澈洌呢?他跟着吗?”王尹本不该在刚运功后心情大起大落的,但他一听到爱儿连着两三天去找李文浩那个家伙,打从心眼里控制不住的冒酸水。

“澈洌?他昨晚就没跟着连姑娘回来了,据属下了解,连姑娘好像是派他去同乐客栈保护梁启明了。”

暗卫还在一旁说着,王尹的脸色越发阴沉。

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七六跑得额间冷汗涔涔,来不及行礼,“主上,这是巳时左右,咱们的人在郊外偶然瞧见了连姑娘。跟她在一起的是刚上任的李县令。”他将竹筒信件交给王尹。

他打开一看,“什么?!”王尹身形一僵,指节骤然捏紧,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掌心的空气捏碎。

他眸中寒光一闪,如利刃出鞘,直刺向手下:“李文浩那厮竟敢私自带她离开县城?她要去哪里啊?”

七六瑟瑟发抖,低声道:“那是通往黑市的必经之路。主上,黑市鱼龙混杂,暗巷交错如毒蛇盘踞,而且近期黑市在举办销赃大会,有大批不良者汇入黑市,连姑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王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疯了,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接着低沉如雷,震得七六心头一颤:“这个人素来狡诈,当初在海城的时候就满肚子算计。这次他居然敢不跟我打招呼,就私自拐走爱儿,明知道爱儿如今对他毫无防备,李文浩!你是不是活腻了!”

他猛地转身,带起一阵疾风,额间青筋暴起,如怒涛翻涌。

脑海中闪过她纤细的身影,在暗巷中与李文浩并肩而行,心头便如被利刃剜过,又急又怒。

他咬紧牙关,眸中寒光凛冽,仿佛要将所有都撕裂:“即刻召集人马,我要亲自去黑市带她回来!”

暗卫匆匆应声,他却已大步跨出,四楼窗户直接翻下。

缰绳一扯,骏马嘶鸣着冲进喧嚣。手下紧随其后,蹄声如雷,碾碎一地沉寂。

“务必找到她!”

王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扬鞭指向城外方向,声音嘶哑如铁:“李文浩,你最好能护她周全,否则…”他猛地收紧缰绳,眸中杀意毕露:“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黑市的轮廓在林中若隐若现,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而他,正策马奔向那深渊,只为护她周全。

黑市。

这是隐藏在群山环伺中一处僻静洞穴,连接着地下河,幽静神秘。

起初见会觉得人类十分渺小,因为它的洞道即深又高,但凡见过无一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本以为黑市会像话本里写的那样阴暗不堪,真当看到台阶下的繁荣,不仅是连爱儿觉得自己孤陋寡闻,连李文浩都有点啧舌。

一条直通而下的路蜿蜒在溶洞间,两边的空间极大。

在一大片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摊位,虽然还是白天,摊位上还是会放两盏灯来点缀,顺着视线移过去,古玩玉石,雕刻字画,琳琅满目。

她被黑市的景象深深震撼,点点火光在台阶上看着像是星星一般,而且摊布多为红布拼成,许多主顾是不遮面的。

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场面不足以用言语表达。

连爱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袍,嫌弃的脱开,随手丢在墙角。

她扫了一眼,看到左边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在买亮闪闪的宝玉石器,完全被吸引了,蹦蹦跳跳地跑下去。

老婆婆露出亲切的目光,“姑娘看上什么就直接试试,这些都是用玉石雕刻的首饰。虽然不比金饰,但很有味道的。”

连爱儿伸出手在摊前来回比划两圈,最终选了一支白玉雕的芍药簪,上面的纹路栩栩如生,完全不输给金银首饰。“果然还是素色看起来最大气。老人家,这支多少银钱?”

老人家露出慈祥的目光,“姑娘好眼力!这支是我这里最上乘的用料,羊脂玉雕刻而成。一百两,不二价!”

连爱儿本以为窄窄的一支最多二三十两,没想到摊主开口就是一百两,差点没把她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摆手放下。

她抽回手指忽然被另一只手接过,顺着视线,看到李文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面下来了。

他掂量了一下簪子,指腹轻轻摸着簪身,“发簪雕工是挺细腻的,但虽是羊脂玉,但不是整块,而是拼接。老人家,做生意嘛最忌讳的就是漫天要价。我朋友真心想要,三十两最多了。您看如何?”

老婆婆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双手微抬,“没想到公子是个行家。老婆子我自愧不如,拿去吧!”

李文浩低眸间,掏出银子放在摊位前,他转身把簪子递给连爱儿,“喜欢的话就拿着吧!就当你那日请我喝茶的回礼!”

连爱儿是真没想到酷爱皱眉,稳重成熟的李文浩会直接给自己买下来!

按照他的俸禄,三十两银子很多了!

而且,他还会找借口让自己无法拒绝,没想到他情商蛮高的嘛,很反差耶!

连爱儿接过簪子,灿然的笑了笑,“好,谢谢你文浩。我会小心收藏的!”

李文浩眼中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依旧是眸底带光,坚定中满满的傲气,嘴角微微上扬,在不自觉之间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直到谢宴和赵斌重新回到身边,又恢复了那个沉闷的自己。

在赵斌身后跟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红润的大叔。

“你就是三爷?”李文浩打量了一番,开门见山的询问。

大叔突然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精气神被瞬间激活,一脸谄媚的挑眉,自傲的拍拍胸脯,“是啊,我就是黑市的包打听,人称三爷的聂老三!”

李文浩还是一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谢宴则是没什么好脸色,“三…聂老三是吧!”他实在叫不出这一句三爷,“今天我家公子和小姐初到黑市,你须得服务妥帖,余下的三金你才能得!”

聂老三没有听他把话说完,直接贴身到李文浩跟前,“付钱的人都没有开口,你一个小吏说什么说?”他很会观察人的样子看了看连爱儿和李文浩,一眼相中李文浩,特意指着眼前的人对他说:“大人,您今天是来的巧啊!平日里黑市可没这么多人!”

李文浩看他这股劲儿,就知道不是善茬,先让他试试聂老三的水多深!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大人,虽然你们穿着便服,但行事风格在黑市里太过显眼!尤其是刚开始黑袍加身!四个护卫都没有江湖人的莽气,却各个身手不凡,且敢配着长刀。当然啦,我觉得还得是大人您的贵气,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暴露无遗!”

李文浩对于这些恭维的话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可以断定此人没什么城府,就会油嘴滑舌罢了!

见李文浩没搭理他,聂老三努努嘴,朝着连爱儿装起范:“小姐,您可知这东巴县外的黑市,是怎么从一片烂泥地变成如今这金窝子的?您又知不知道,今日黑市为何有这般景象?”

连爱儿看到李文浩别过去的脸,就明白了大概,急忙摇头,装成很惊讶的模样,“三爷,知道你是黑市的包打听,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黑市那么核心的事啊?我从来~都没听过耶!三爷,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吧!”

聂老三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十年前,这儿不过是个逃荒的货郎们蹲在芦苇荡里,用几块糙米换点盐巴的破地方。后来,北边来的马队总丢货,南边镖局押的箱子常被劫,这些玩意儿总得有个去处不是?

谢宴听到这些眼睛都亮了,这不是都对上了!

兴冲冲地看向自家大人,还没开口,就被李文浩一道凛冽的眼神吓得退回去一步。

连爱儿思索了半天,又问:“那按照你的意思,黑市多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喽?!”

“那您以为呢?其实一开始还没这么多人来,是六年前的雪夜。西边来了个客商,在集市里掏了好多东西,临了要走的时候,把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摔在泥地里,嘲笑那破玩意儿也配叫宝贝?”

他突然大笑,笑声越发大了,左脸的疤跟着一抽一抽,“结果那年冬天,嚯~甭管是蜀地的,中原的,江南的大盗都往这山里钻呢!”

聂老三突然压低嗓子,“您今天可是真来着啦!在未时初,黑市里会举行三年一度的盛会,鉴定珠宝大赛。这…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内场里面呢!”

连爱儿惊讶的指着被集市的繁荣包裹着的景象,“什么?这还不是最热闹的?三爷,你快说快说,内场还有什么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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