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星兽和虚境（2/2）

众人凑上前去，一张张浏览起了星裔人刻画下来的传说。

看完画面，是一大段文字，每一句都有中心傀儡的翻译：

“十万个轮回前，我们的先祖曾在异域的第十三重天摘星铸城。那里的天空有七层流光，大地生着会吟诗的晶脉，灵石在月相更迭中生长出术法的经络。我们称那片天地为"穹初"，意为诸天之始——直到那一天，星轨裂开了血色的缝。

它们从最底层的暗渊爬上来时，鳞甲刮擦天幕的声响像千万柄钝刀在磨骨。五百丈长的身躯蜿蜒如黑色山脉，翅膀掀起的风暴卷走了浮空城。最古老的典籍里记载着，星兽的瞳孔是两团燃烧的虚空，幼崽出生时便会吞噬母亲的脊骨来长出第一对利爪。

我们用灵石炮轰碎它们的头颅，它们却从碎肉里再生出更狰狞的形态；我们以术法封印整片星域，它们在封印上产下密如雨点的卵。当逃命的最后一艘方舟穿过星门时，甲板下的阴影里正蠕动着米粒大小的透明虫蛹——那是星兽埋在我们文明里的刺。

这个世界的十三重天空，一万年足够让虫蛹长成吞天蔽日的噩梦。第十三重天沦陷那日，我看见长老们将族徽熔成铁水浇铸城墙，她们的银发在火光中飘散成星屑。后来我们在第十二重天筑起九重结界，有的族人认为只有同样兽化才能拯救生命，于是有族人用三万年时间把骨骼改造成可与星兽硬碰硬的武器，直到某天清晨，最年轻的战士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成龙爪的形状。

现在，当十一重天的最后一片陆地被星兽的胃酸融成沼泽，幸存者们蜷缩在第十重天的洞窟里互相注射兽化药剂。有人把族史刻在皮肤上，字迹随着鳞片生长而扭曲；有人将幼童的耳朵改造成可接收星兽低频的器官，却在深夜听见孩子们用陌生的语言呢喃。

我们曾是摘星者，如今成了自己文明里的异种。我是最后一个原始的星裔，作为一个纯血星裔在同族战斗中身受重伤，垂死挣扎，是多么悲哀的故事。

我想在这个世界洞窟深处，同族的兽化者们正用尾巴卷起长矛——这或许不是终点，而是以另一种形态续写的更悲怆的史诗。

毕竟，当星空都沦为猎场时，连绝望也长出尖牙与利爪。或许，星裔人该回归天空和大地的怀抱，化为满天的星辰。”

乌鸦想到了什么，他叫来正在和小水儿玩耍的阿狗，将这段文字念给阿狗听，阿狗的眼睛里亮起了光芒。

它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那里叫做虚境”

“虚境是星裔人说的穹初吗？”，雨儿问道。

“不，虚境包裹一切！穹初和你们世界只是宇宙很小的一块，”，阿狗继续说道。

“虚境里有什么？”，乌鸦问道。

“残暴的人体和人员H荒凉，寂寞，空虚，冷和血腥”，阿狗似乎在寻找它的回忆，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

“星兽占领了那个十三重天的目的是什么？”，乌鸦继续问道。

“生命，矿场，全部的资源都会带走，留下一个极其荒凉的世界。”，阿狗说完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乌鸦问道：“明明有一个可以持续生存的世界，为何要毁灭掉？”

阿狗伸出鱼鳍，用水系术法在空中变幻出了一个金字塔一样的世界，它像是水晶一样漂浮在空中，美轮美奂。

阿狗说道：“在遥远的宇宙深处，存在着一个被称作“虚境”的神秘空间。这里，荒凉与死寂如影随形，仿佛是宇宙间最被遗忘的角落。虚境之中，一切都显得如此虚无缥缈，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无尽的荒漠与孤独的生命在默默挣扎。”

“你看，这就是虚境。”阿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它指着悬浮金字塔的四周的空气，缓缓地解释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荒凉的，生活在其中的生命，飞行数万年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生命，到处都是由荒漠组成的世界。这里没有希望，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孤独与绝望。”

乌鸦静静地聆听着阿狗的话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欲望。

阿狗继续问道：“如果，你生活在这里，却不死不灭，会是怎样一种生命状态？”乌鸦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回答道：“痛苦和饥饿，以及绝望吧。在这片荒凉的世界中，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不死不灭，反而是一种折磨，让人在绝望中逐渐失去自我。”

阿狗点了点头，然后用术法将空中的水晶金字塔缓缓移动到乌鸦面前。它问道：“如果你突然发现了一个满是生命的世界，你会怎么做？”乌鸦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然后它回答道：“飞进去暴吃一顿，然后占据这里。这是一个生物的本能反应，毕竟，在虚境中，食物与资源是如此稀缺。”

阿狗再问：“你会不会叫上白云、雨儿、飞雪和我？”乌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阿狗露出了哀伤的表情，说道：“只要生命世界暴露在虚境生物面前，特别是可以繁殖的生物面前，它只能走向毁灭。因为虚境生物是不灭的存在，如果加上它还能繁殖，那接下来就一定是毁灭，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生命是无穷的，而供给生命的物质却是有限的。无穷，吞噬有限，很快就会变成下一个虚空。”

阿狗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与价值，以及该如何对抗虚境生命保卫这一个生命之塔。

沉默了一会，乌鸦好奇地问阿狗，“你为什么不吞噬掉这里？你也是虚境生命啊”。

阿狗听后，解释道，在虚境里有两种生命，一种可以无尽繁殖，一种却是单体不生不灭，永远自我轮回。

它属于后者，永远单体轮回，从小到大，然后沉寂，然后再活过来，从小到大，无尽轮回。阿狗说，单体轮回的生命，没有繁殖的需要，所以几乎没有什么欲望，也不消耗太多的生命。它并不像那些可以无尽繁殖的生命那样，有着强烈的生存和扩张欲望。相反，它更倾向于静静地观察和体验这个虚境中的一切。阿狗的这种存在方式，让乌鸦有了更深的思考。它开始理解，生命的形式和意义并不是单一的，即使在虚境这样的极端环境中，生命也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存在和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