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痴情帝宠关我什么事37(1/2)
通济渠的雾气尚未散尽,五千先锋精骑已抵达汴州城外三十里处。
绕了一个极大的迂回路线,为的就是直插汴州,拿下这座挡在洛阳和雎阳之间的重镇。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汴州城门已经落锁。
一队衣衫褴褛的流民却从城门下的小道经过,推着的排车上装满了麻袋,城门的守军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相互间还打赌他们是从河北逃来的,还是从江淮逃来的。
看着这些流民用力拉着排车,那深深的车辙印也落在了守军的眼中。
这一个月以来,总是有流窜的匪徒沿着通济渠沿岸的小路晃悠到汴州东门外,不知是不是饿疯了,居然敢在城门附近抢夺货物,引得守城士兵放箭追赶后,才狼狈逃窜,而那些被遗落了的粮食也没人敢去捡,全都便宜了城门的守军。
有这些先例在,此时城门上的守军依旧是引弓射箭,想恫吓对方,让其把排车连带满满的麻袋都留下。
这些流民的确被箭矢吓到了,仓皇的推着排车东倒西歪,也有识时务的赶紧将排车推到城门下,然后抱着头逃窜,守军见状也就放过了对方。
后面几个推排车的看到后,也都慌忙将车子推过去,然后大声求饶逃走,引得城门上的守军哈哈大笑。
汴州的城门早已关闭,守军再是贪婪也不敢擅自打开城门,还是同往常一样,用绳索吊了几人下去,打算先翻检一番,看看有没有之前的物什,然后再将排车藏到城外的树林里,等天亮后再运进城瓜分。
几个守军腰间系着绳索,从城楼上缓缓降下,落地后也不环顾四周,径直走向排车,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最上面的麻袋划开,因为担心里面装着布匹,划开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结果等里面的东西露出后,几人面色大变。
这哪里是什么粮食布匹,而是浸了桐油的甘草,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小陶瓮,还不等将其拆开,就听到远处一声锐响,那声音熟悉无比,不是响箭又是什么?
察觉到有异的守军还未来得及疾呼,就见数支带着火簇的箭矢从远处的林中飞来,如同流星般精准地射向城门下的排车。
城楼上的士兵慌忙拉动绳索,可已经晚了,火簇落在浸透桐油的干草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装满了火药的木管遇热,立刻响起了巨响。
爆竹声中,城门洞里火光冲天,碎石与木屑飞溅,汴州的城门只能说是厚重,算不上坚固,在威力并不大的炸药冲击下,瞬间也被炸得四分五裂。
城楼上的守军一时被震得东倒西歪,火把掉落,又点燃了城楼的木梁,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响箭响起的瞬间,长安就带着骑兵冲锋而来,三十里的距离,须臾间便至。
城门处的叛军还在为炸开的城门惊慌失措时,再看见大队骑兵冲杀而至,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弃械而逃,有的则僵在原地,连反抗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长安长枪一指,率先冲入城门洞。
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手中的环首刀与长枪交替挥舞,叛军士兵如同被割的麦子般纷纷倒地。
城门附近的抵抗不过片刻便被瓦解,潼关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入汴州城,朝着城内的主要街道疾驰而去。
在城外密林等待响箭信号之时,长安就已经做了城门被破之后的种种部署。
她从五千精兵中分出三个五百人小队,一队人分赴东南西被四个城门,接管所有防务,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若遇若遇携带书信等信物者,无论身份一律扣押审查,绝不能让任何消息流出汴州。
另一队人直奔城西北烽火台,若见烽火已燃,务必立刻扑灭,途中若遇叛军阻拦,无需多言,格杀勿论。
最后一队人则在大军入城后,以驿站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式搜捕,重点请教叛军斥候,务必截断所有求援通路。
因此在长安一马当先杀入汴州,带着人直奔守城府之时,数支小队也按照事先计划各自散开疾驰向城中各处。
汴州城守从听到了轰隆声时就知道大事不妙,可还未等他从后门逃出,就听到了阵阵马蹄声,也看到了身着玄甲一身血污的长安。
汴州的守军本就不多,只有两万余人,对于盘踞洛阳的安庆绪而言,如今手中兵力本就不多,雎阳如垂死之兽不足为虑,也就不用浪费兵力驻扎汴州,重点依然是防备洛阳西北的潼关方向。
并且汴州也有烽火狼烟,真有情况发生,无论是洛阳来援,还是雎阳城外的大军回防,都能来得及。
只可惜,汴州城守等不到援军了,因为根本就没机会点燃狼烟。
从破城到全面掌控汴州,不过一个时辰。
城内的叛军要么死于厮杀,要么放下武器投降,长安又让人在街头巷尾敲锣告诉百姓闭门,无需惊慌,再派士兵巡逻维护秩序,严禁劫掠扰民。
汴州的百姓听得喊杀声渐息,也从最初的惊惧变得平稳下来,只当是城中守军哗变,或者是争权夺利自相残杀,这倒不是他们瞎想,而是在过去的几年里,这样的事情的确上演了好几次,如今的城守就是杀了前一个才上位的。
长安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宣示潼关军来了,只是将城中田册赋税等重要文书先搜出,以及城守同各地官员的来往书信和账本等,皆派人仔细勘验。
天还未亮,何存志韩尚德带着后续大军也已赶到,长安将韩尚德留下暂管汴州事务,又给他留下足够辖制汴州的五千兵马后,带着四万大军沿着通济渠西岸的陆路直扑洛阳。
汴州在手,向东可支援雎阳,向西可进攻洛阳。
没有任何犹豫,长安决定先攻洛阳,届时雎阳之危亦能顺利解除,若是先支援雎阳,就无法出其不意攻克洛阳城了。
但要攻下洛阳,就绕不开虎牢关。
这是安庆绪不防备洛阳以东的方向,同样也是长安选择走一条大迂回路线,绕道洛阳背后的原因。
叛军自恃有天险可依,防卫和兵力部署都比潼关方向的薄弱,十几万叛军,至少有八万在防备潼关方向的朝廷大军,这就给了长安可乘之机。
汴州的烽火未能燃起,浓烟与混乱被牢牢锁死在城墙之内。
当长安率领四万精锐马不停蹄直扑虎牢关时,城中叛军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仍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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