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葵花宝典对决独孤九剑（2/2）

独孤求败身处剑网中心，却是气定神闲。他脚下步法看似简单，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挪移转身，手中一柄木剑使得圆转如意，正是“独孤九剑”之“总决式”。

此式囊括天下剑法根本变化，共计三百六十种，此刻在他手中信手拈来，木剑或挑或引，或截或破，总能于漫天剑影中找到最核心的那一点，将对方凌厉无匹的攻势一一化解。

“铛铛铛铛——！”

双剑交击之声密如骤雨，剑气四溢，纵横切割。

两人战团之内，地面上的石屑纷飞，顷刻间便布满了上百道深浅不一的剑痕，周遭岩壁上也不断传来“咔嚓”声，是一些年代久远、本就脆弱的残剑被逸散的剑气震断。

韩牧双目微眯，他的神识强大，能够清晰地捕捉到两人每一个细微至极的动作变化。

“独孤求败的剑招已返璞归真，无招无式，却契合剑道至理，每一剑都直指本源。而这位中年太监，则将‘快’发挥到了极致，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两人道路不同，却都已站在了剑道的绝巅。”

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超过三百招。

独孤求败心中亦不由暗赞，这三年来，对方不仅速度更胜往昔，剑招中的变化也愈发诡奇难测，若非自己“无招”之境已固，恐怕难以如此从容。

中年太监更是心惊，他自忖海外奇遇后功力大进，剑速之快当世应无人能及，不想对方仅凭一柄木剑，就能将自己的攻势尽数接下，“剑魔”之名，果然不虚。

久攻不下，中年太监眼中厉色一闪，决意施展压箱底的绝技。

只见他身形猛地一顿，随即幻化出六道清晰无比的残影，分占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将独孤求败所有闪避空间彻底封死！

六道残影，六种截然不同的剑招，或刚猛、或阴柔、或迅疾、或诡谲，同时刺出！

这一击，已将他毕生修为与《葵花宝典》的“快”字诀催谷至巅峰！

“好，来得好！”独孤求败长啸一声，面对这必杀之局，他手中木剑陡然刺出，使的正是专破天下诸般剑法的“破剑式”！

这一剑，后发先至，蕴含无穷变化，木剑在他手中仿佛瞬间分化出十数道剑意，并非虚幻，而是因速度与意境达到极致而产生的现象，精准无比地迎向那六道致命的剑光！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峡谷中炸开！狂暴的剑气以两人为中心，如同涟漪般猛然扩散开来，卷起漫天烟尘，地面上被硬生生刮去一层。

岩壁上，无数长剑应声而落，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宛如一场剑雨。

气劲渐消，尘埃落定。

场中景象重现。独孤求败与中年太监各自后退了一步，相隔三丈对立。

中年太监那惊天动地的六剑合一，已被彻底瓦解。然而，独孤求败手中那柄陪伴他不知多少岁月的木剑，却也从中而断，前半截“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地。

韩牧看得分明，心中已然有数：中年太监的最强一剑被破，他在剑道上是败了。但木剑折断，也证明葵花宝典的极致速度与内力，终究让独孤求败无法完全化解其力。

论剑术，独孤求败胜半筹；论内力与身法之奇，中年太监略占上风。

此战，可谓平分秋色。

中年太监看着自己全力一击依旧被对方破解，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失落，有释然，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他缓缓还剑入鞘，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输了。剑术之上，在下确是自愧不如。独孤先生的‘破剑式’，破尽万法，依旧如此厉害，在下实在是佩服。”

独孤求败看着手中的断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朋友你另辟蹊径，能将速度一道推至如斯境界，古今罕有。假以时日，或许能走出一条超越老夫的道路。”

中年太监闻言，却是苦涩地摇了摇头，意兴阑珊地道：“在下极限已至，前路已断。《葵花宝典》之道，我已是寸步难进。今日一战，只论剑道，我…的的确确不如朋友你。”

听到对方亲口认输，并言明前路已绝，独孤求败眼中那丝原本因见到强敌而燃起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他仰望峡谷上方那片被峭壁切割得狭长的天空，寂寥之情溢于言表，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落寞的叹息，在万剑鸣响的峡谷中回荡：“哎……难道这‘但求一败’之心愿，老夫此生，真的无法得偿了吗？”

峡谷之中，唯余风声剑鸣，似在回应着这位绝代剑客亘古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