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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活在百家嘴里的魏无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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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的目光掠过一张张变得有些不自在的脸,继续道:

“没有。是金家广发‘召集令’,是诸位自己闻风而动,齐聚不夜天!那时,你们哪一个不是义愤填膺?哪一个没有对魏公子喊打喊杀,口称‘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如今,诸位倒是将罪责推得干净!仿佛全是我蓝氏之失!”

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当时在不夜天,你们心中,就当真没有半分觊觎,没有半分‘趁乱分一杯羹’的念头?”

这话让不少人面色有些不自然,目光闪躲。那是他们重生后刻意回避、不愿直视的丑陋事实。

姚宗主脸色更是涨红,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蓝曦臣不再看他,转向聂明玦,语气恢复平静:

“大哥,蓝氏确有一些自制的符篆阵盘,是为门下子弟多争一线生机,皆是族人耗费心血材料制成,并非凭空得来。”

他声音清晰,不急不缓,

“诸位若需要,蓝氏可以代为炼制。但材料需自备,炼制要时间,蓝氏弟子也需休整,无法无穷无尽地供应。至于‘共享’——”

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曦臣敢问,欧阳家的阵法,王家的炼器术,姚家的追踪法,乃至金氏的钱粮,江氏的云梦水战图……可愿都拿出来,让联军人人学、人人用?”

一番话条理分明,不卑不亢,却将众人的私心揭了个底朝天。堂内顿时安静,许多人面色尴尬。

“够了!”

聂明玦扫了眼众人,忍无可忍,眼中尽是失望与厌烦。

这时,一直缩在聂明玦身边的聂怀桑,小心地探出头,细声道:

“大哥息怒,各位宗主也消消气……怀桑觉得,曦臣哥说得在理。符阵炼制不易,全让蓝氏担着确实不公。

不如……由联军统一安排,各家按需上报,自己出材料,蓝氏负责炼制,只收些基本加工费用,也算为抗温出力。

这样,蓝氏不至于独力承担,各家也能得到东西,齐心对外,岂不更好?”

这话给了双方台阶。聂明玦深深看了弟弟一眼,沉吟道:

“怀桑这话可行。曦臣,你看呢?”

蓝曦臣心如明镜,知道这是聂怀桑在解围,也是眼下最实际的办法。

他压下心头那点悲凉,对聂明玦与聂怀桑微微点头:

“曦臣无异议。为抗温大局,蓝氏愿尽力炼制,价钱可按本钱酌情来收,绝不从中牟利。具体细则,容后再议。”

这事暂定,堂内气氛稍缓,却更显微妙。

方才没在蓝氏那儿讨到完全便宜的一些人,目光转了转,又瞄向了别处。

欧阳家一位长老忽地开口,矛头指向金子轩:

“蓝氏之事既已说定,也算添了份力。不过……说起责任与补偿,金家难道不该有所表示?若非金光善前世贪图阴虎符,逼走魏无羡,我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如今战事艰难,金氏坐拥金山,总不能只出人,不出钱粮吧?”

这话立刻引来一片附和。金氏的财富向来惹眼,如今金光善重伤失势,正是“讨债”的时候。

金子轩脸色更白,咳了一阵,勉强压住喉头腥甜,缓缓站起。面对众多目光,他声音虚弱却清晰:

“欧阳长老所言……有理。金氏……确有责任。”

他身旁代表金氏主力的七长老金光越脸色大变,急道:

“子轩!不可妄言!宗主还在养伤,此事得从长计议!”

金子轩摆摆手,目光扫过堂中诸人,那些算计、贪婪、等着金家“放血”的眼神,让他心底最后那点对“仙门正道”的幻想彻底破灭了。他想起母亲夺权时的冷厉,想起绵绵离去时的背影。

他吸了口气,字字清晰:

“七叔,不必说了。前世,确是我父亲铸下大错。金氏付出代价,理所应当。金氏愿承担联军往后……半年的粮草辎重。”

“半年?!”

满堂哗然。半年粮草,在这战乱年月,堪称巨数,足以让金氏出一次血。

金光越急得冒汗:“子轩!这要动用多少资源?非得宗主和夫人点头不可!”

金子轩侧头看他,眼神复杂却坚定:

“七叔放心。母亲……如今代掌金麟台。此事,我会亲自修书禀明。为补父亲前世之过,也为我能安心在此与诸位并肩,”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母亲……会支持的。”

提到金夫人,众人顿时明了——金光善重伤后,金夫人已掌实权。以她对独子的爱护与对金光善前事的愤怒,应下此事的可能极大。

金光越张了张嘴,看着金子轩平静却不容转圜的神情,想到那位夫人的手段,终是颓然低头,不再吭声。其余金氏代表也噤若寒蝉。

聂明玦看着脸色苍白却脊背挺直的金子轩,暗自点头。此子历经生死背叛,妻族蒙骗,倒是真长大了。

“金少宗主深明大义,聂某代联军谢过。”聂明玦沉声定调。

至此,蓝氏出技,金氏出粮,表面文章似已做足。会议勉强继续商量些战术细节,虽仍争论不休,效率低下,但那迫人的“出力”压力,总算暂离了蓝曦臣肩头。

然而,人心深处的隔阂、算计与对那“不在之人”的隐隐期盼,并未消散。散会时,姚宗主等人看向蓝曦臣与金子轩的目光,依旧复杂。

那些低声、充满怨念的“要是魏无羡在……”的嘀咕,仍如阴风,偶尔掠过堂角。

蓝曦臣与金子轩目光短暂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深切的疲惫。

一个失了弟弟的信任,背着家族与愧疚前行;一个挣脱父亲阴影,扛起罪孽与责任挣扎。这浊世泥潭,其中滋味,唯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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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争执虽让人心寒,但温氏的刀已经架到脖子上,终究只能暂且收起各自的心思,勉强合力抵御外敌。

金氏承诺的钱粮陆续运到,前线一直吃紧的物资,总算能暂时补全。

没过多久,各家凑出的材料送至姑苏,蓝氏依约开始炼制。

一批批符篆阵盘分发到各营,这东西颇为顶用,尤其能抵挡傀儡身上的怨气。修士们揣在怀里,临敌时心里踏实不少,连挥剑的手都稳了几分。

聂怀桑献的计策,渐渐显出效果。他不按常理出牌,专走偏锋,盯着温氏的软肋和疏漏之处下手,几次下来,竟让孟瑶也难以长驱直入。

战线便在血火中逐渐胶着,联军终于站稳脚跟,不像先前那样一溃千里。即便心底还存着靠夷陵老祖来力挽狂澜的念头,眼下众人至少能凭自己,挣得一丝喘息之机。

云深不知处,雅室。

蓝启仁读完蓝曦臣从清河送来的信。

战局稍定,符阵见效,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挥不去的倦意与失望。

他沉默许久,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

蓝氏所制的符阵能助益阵前——这消息反而让他心头更添滞闷。

眼前恍然浮现前世自己斥责那少年“邪魔歪道”的情形,也看见今生众人如何振振有词地推诿、逼迫。

剑道便是正道么?如今看来,持剑者若心术有偏,为祸反而更烈。

金光善的贪婪,姚宗主的私心,百家的虚伪,乃至自己与曦臣从前那偏听固守的模样,何尝不是顶着“正道”之名?

而被千夫所指的魏婴,剖丹还义的是他,被逼至绝境的也是他。道虽不同,心未必就失了赤诚。

只可惜,这道理他明白得太迟。迟了两世,迟得一切都无法挽回。

如今蓝氏仰仗忘机所留之物暂得安稳,这份迟来的了悟,只剩沉沉的怅惘,压在心头,搬不开,也化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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