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蔷薇花鬼镇（2/2）

“阴阳逆冲，开！”林婉儿低喝一声，体内阳气全部爆发，注入两道蔷薇核心中。瞬间，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石室，黑色与金色的能量相互碰撞，产生强烈的时空扭曲，无数残魂的哀嚎声响起，又迅速被光芒吞噬。

赵阳被光芒笼罩，体内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雾气从他体内被逼出，逐渐消散。他浑身一软，倒在地上，恢复了清明，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左眼已经变成了墨色，散发着微弱的邪气。

柳玄风被阴阳逆冲的力量波及，身体剧烈颤抖，半人半妖的形态开始崩溃，黑色汁液从七窍流出：“不！我的计划！我的母亲！”他疯了一般冲向光芒中心，想要阻止能量碰撞，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摔在地上，身体逐渐被光芒吞噬。

就在这时，石室的石门突然被撞开，陈老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眼中的黑色纹路已经消失，恢复了完全的清明，手中拿着一张残破的地图：“李道长，林姑娘，我来晚了！这是蔷薇泉眼的真正地图，柳玄风只是在利用我！”

林婉儿看着被光芒吞噬的柳玄风，又看了看逐渐恢复平静的赵阳，心中松了一口气。阴阳逆冲的力量渐渐消散，石室中的墨色蔷薇全部枯萎，只剩下地面凹槽中残留的少许黑色汁液。李承道的魂魄从蔷薇剑中飞出，化作一道白光，注入石棺中的肉身。

“陈老鬼，多谢你带来地图。”林婉儿收起蔷薇剑，走到赵阳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但你当年参与诬陷柳母，这笔账也该算一算。”

陈老鬼脸色苍白，跪倒在地：“林姑娘，我知道错了！当年我是被镇长胁迫，才参与了诬陷。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暗中收集柳玄风的罪证，想要弥补过错。”他将地图递给林婉儿，“这地图能找到蔷薇泉眼的核心，只有彻底净化泉眼，蔷薇镇才能真正恢复平静。”

林婉儿接过地图，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泉眼核心的位置，正是镇中心的蔷薇古井。她抬头看向石棺中的李承道，师父的肉身正在逐渐恢复，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许。“师父，我们现在就去净化泉眼。”

李承道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依旧虚弱：“婉儿，小心。泉眼核心处，可能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柳玄风的母亲，或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目光落在赵阳身上，眉头微皱，“赵阳体内的残魂虽被驱散，但左眼已被墨蔷薇邪气侵蚀，日后恐会留下隐患。”

林婉儿点点头，扶起赵阳：“师弟，能走吗？我们一起去泉眼。”

赵阳挣扎着站起来，左眼的墨色愈发浓郁，他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残留的邪气，以及地图上散发的微弱阳气：“师姐，我没事。只是这左眼，好像能看到更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四人走出密道，夜色依旧浓重，但镇上的墨色蔷薇已经开始枯萎，甜腐味也淡了许多。陈老鬼在前带路，林婉儿扶着师父，赵阳跟在身后，一行人手握地图，朝着镇中心的蔷薇古井走去。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而泉眼核心处隐藏的秘密，或许会颠覆他们之前所有的认知。

蔷薇鬼镇

夜色如墨，镇中心的蔷薇古井被层层枯萎的墨色蔷薇环绕，井口散发着淡淡的黑色雾气，与周围逐渐复苏的阳气相互交织，形成诡异的阴阳气场。陈老鬼手持地图走在最前，脚步踉跄却眼神坚定，他指着井口边缘一处刻满符文的石板：“林姑娘，这便是泉眼核心的入口，需用金边蔷薇的阳气激活符文，才能打开。”

林婉儿扶着李承道站在一旁，师父的肉身虽已苏醒，但仍需依靠金边蔷薇的气息维持生机，脸色依旧苍白。赵阳站在井口另一侧，左眼的墨色愈发深邃，能清晰看到井中翻涌的黑色邪气，以及无数挣扎的残魂：“师姐，井里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条藤蔓，还缠着一具巨大的骸骨。”

“那是柳玄风母亲的尸骨。”李承道轻声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当年她被沉塘后，镇民将她的尸骨埋在泉眼之下，想用她的精血滋养墨色蔷薇，却没想到反而让她的怨气与泉眼阴气相融，成为了墨蔷薇的能量源头。”他看向林婉儿，“婉儿，将金边蔷薇放在符文石板上，我以残存修为催动阳气，打开入口。”

林婉儿依言将半朵金边蔷薇放在石板中央，花瓣接触符文的瞬间，便散发出温润的金光，符文被逐一激活，发出嗡嗡的声响。李承道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一缕缕白色的阳气从他体内溢出，注入石板中。金光愈发耀眼，石板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一股浓郁的阴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凄厉的哀嚎声。

“小心，力量重创，但未必已经身死，他很可能在泉眼核心处等着我们。”

赵阳掏出油灯点燃，率先跳入入口，落地后发出沉闷的声响：“师姐，

林婉儿扶着李承道紧随其后，陈老鬼则垫后。地宫呈圆形，墙壁上嵌着数盏长明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地宫中央是一口巨大的泉眼，泉水漆黑如墨，无数墨色蔷薇藤蔓从泉水中钻出，缠绕着一具巨大的骸骨，骸骨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是柳玄风母亲的尸骨。

而在骸骨前方，柳玄风浑身浴血地站在那里，半边身体已经被墨色蔷薇藤蔓吞噬，只剩下半边人脸还能辨认，眼神却依旧疯狂：“你们终究还是来了。也好，就让你们亲眼见证，我母亲复活的时刻！”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动邪咒，泉水中的藤蔓突然疯长，朝着林婉儿等人缠来。

“赵阳，护住师父和陈老鬼！”林婉儿挥剑斩断袭来的藤蔓，剑锋与藤蔓相撞，迸发出火星，“柳玄风，你母亲的怨气已与泉眼相融，就算复活，也只会成为毁灭一切的妖物，这不是救赎，是毁灭！”

“闭嘴！”柳玄风怒吼一声，操控着骸骨朝着林婉儿扑来，骸骨的手指化作尖利的爪牙，带着浓郁的邪气，“镇民害死我母亲，霸占她的蔷薇培育术，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赵阳迅速组装出机关盾，挡在李承道和陈老鬼身前，将袭来的藤蔓尽数挡住：“师姐，泉眼周围的符文是复活仪式的关键，必须先毁掉符文！”他眼中的墨色闪烁，能清晰看到符文的能量流动轨迹，“东南角和西北角的符文能量最强，是仪式的核心！”

林婉儿点点头，足尖一点，身形跃向东南角的符文。柳玄风见状，操控着骸骨转向拦截，爪牙直刺林婉儿的后心。她侧身避开，蔷薇剑反手一挥，斩断骸骨的一根手指，黑色汁液喷涌而出。“李承道，你当年为何不阻止镇民？”柳玄风的声音带着质问，“你明明是蔷薇镇的守护者，却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沉塘！”

李承道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当年我被镇中长老以秘术封印修为，无力阻止。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布局，想要净化泉眼，弥补过错。”他看向林婉儿，“婉儿，用‘换魂仪式’！赵阳体内的残魂、林小婉的纯阴之血、金边蔷薇的阳气，三者合一，才能彻底净化泉眼！”

话音刚落，地宫入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小婉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掌心的金边蔷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林姐姐，我来帮你。”她走到赵阳身边，眼神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柳玄风用我养魂，就是为了今日的复活仪式，现在该我结束这一切了。”

柳玄风看到林小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林小婉，你是我母亲复活的关键，不能死！”他操控着藤蔓朝着林小婉缠来，却被赵阳的机关盾挡住。

“柳玄风，你醒醒吧！”林小婉举起掌心的金边蔷薇，“你母亲的残魂早已不愿再复仇，她一直被困在我体内，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她真正想要的，是安息！”

赵阳深吸一口气，左眼的墨色光芒暴涨：“师姐，我准备好了。”他伸出手，林小婉毫不犹豫地刺破指尖，将鲜血滴在他掌心。赵阳握紧拳头，体内的阳气与林小婉的纯阴之血相融，朝着泉眼中央的骸骨冲去。

林婉儿见状，挥剑斩断缠住骸骨的藤蔓，将金边蔷薇掷向赵阳：“师弟，接住！”

赵阳接住金边蔷薇，将其按在骸骨的眉心。瞬间，金边蔷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阳气、纯阴之血、残魂之力三者合一，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泉眼深处。“换魂仪式，启！”李承道大喊一声，体内最后的阳气全部爆发，注入光柱中。

光柱所过之处，墨色蔷薇藤蔓迅速枯萎，泉水中的黑色邪气被逐一净化，无数残魂在光芒中得到解脱，化作点点白光消散。柳玄风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被光柱吞噬，半边藤蔓化的身体逐渐消融：“母亲……对不起……”

骸骨上的符文逐渐褪色，巨大的骸骨在光芒中缓缓瓦解，化作粉末融入泉水中。泉眼的黑水逐渐变得清澈，散发出温润的阳气，与金边蔷薇的气息相互呼应。

就在仪式即将完成之际，地宫顶部突然传来一阵碎裂声，无数碎石掉落。陈老鬼脸色大变：“不好！泉眼净化引发了地宫坍塌！”

李承道虚弱地说道：“婉儿，带着赵阳和林小婉快走！我来垫后！”他看向陈老鬼，“陈老哥，当年的恩怨已了，你也快走吧，好好活下去。”

陈老鬼眼中含泪，跪倒在地：“李道长，是我对不起你！我这就去引开坍塌的碎石，为你们争取时间！”他站起身，朝着地宫深处跑去，引爆了随身携带的炸药，巨大的轰鸣声暂时阻挡了坍塌的速度。

“师父！”林婉儿想要留下，却被李承道推了一把，“快走！我能护住自己！泉眼已净化，蔷薇镇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赵阳拉起林婉儿和林小婉，朝着入口跑去：“师姐，师父自有办法脱身，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人冲出地宫，身后传来巨大的坍塌声，蔷薇古井被碎石掩埋。林婉儿回头望去，眼中含泪，却知道师父的选择是正确的。赵阳的左眼恢复了些许清明，但依旧残留着淡淡的墨色，林小婉掌心的金边蔷薇缓缓枯萎，化作粉末消散。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亮了蔷薇镇。镇上的墨色蔷薇已经全部枯萎，取而代之的是嫩绿的枝芽，空气中的甜腐味彻底消散，只剩下清新的蔷薇花香。幸存的镇民走出家门，看着重获新生的镇子，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林婉儿站在镇口，看着逐渐复苏的蔷薇镇，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想起师父临走前的眼神，想起赵阳左眼的墨色，还有陈老鬼牺牲时的决绝。她知道，蔷薇镇的危机虽已暂时解除，但泉眼深处隐藏的秘密，以及那本被墨汁浸染的手记上未说完的话，都预示着这一切还未结束。

赵阳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姐，师父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找到那本手记的残页，查明墨蔷薇的真正主人。”

林小婉也点点头：“林姐姐，我记得柳玄风曾说过，他母亲的蔷薇培育术，是从一位神秘道士那里学来的，那位道士的令牌，与你师父的蔷薇剑纹路相同。”

林婉儿握紧手中的蔷薇剑，剑身的金边蔷薇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她抬头望向远方，阳光穿过云层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阴霾。“我们走。”她轻声说道，“去寻找那位神秘道士的下落，查明所有事情的真相。”

三人转身离去，身后的蔷薇镇在阳光下逐渐恢复生机，但镇中心的蔷薇古井废墟下，一缕极其微弱的黑色藤蔓，正从碎石缝隙中悄悄探出，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蔷薇鬼镇

离开蔷薇镇三日，三人循着林小婉的记忆，在深山一处废弃古刹停下。古刹残破不堪，院墙爬满枯萎的蔷薇藤蔓，正殿匾额“蔷薇观”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却隐隐透着与蔷薇剑同源的阳气。

“就是这里了。”林小婉指着正殿角落的暗格，“柳玄风说，他母亲的培育术和那枚令牌，都是从这暗格里找到的。”赵阳上前，用机关术撬开暗格，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秘籍，只有一本残破的手记和一枚青铜令牌——手记的纸页泛黄，正是李承道那本被墨汁浸染的残卷，而令牌上的纹路，与蔷薇剑剑柄的刻痕完全吻合。

林婉儿翻开手记，缺失的后半页赫然在目，墨汁浸染的字迹勉强可辨：“墨蔷薇真正主人，乃蔷薇观初代观主玄机子。其毕生修炼‘阴阳蔷薇术’，以自身魂魄为引，将阴阳二气注入泉眼，使蔷薇镇成为阴阳交汇之地。玄机子坐化后，魂魄与泉眼相融，墨蔷薇便是其阴魂所化，柳母不过是被其利用的容器……”

“难怪柳玄风的复活仪式会引发如此强的邪气。”赵阳左眼的墨色微微闪烁，能看见暗格深处附着的一缕残魂，“这玄机子的魂魄，根本没打算安息，他一直在利用柳母的怨气壮大自身，等待时机彻底掌控泉眼。”

话音刚落，古刹突然剧烈摇晃，正殿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无数墨色蔷薇藤蔓从缝隙中钻出，空气中再次弥漫起熟悉的甜腐味。玄机子的虚影从藤蔓中浮现，身着古老道袍，面容模糊，声音带着跨越百年的阴冷：“没想到，时隔百年，还有人能找到我的秘密。”

“你就是墨蔷薇的真正主人？”林婉儿握紧蔷薇剑，剑锋直指虚影，“你利用柳母的怨气，操控柳玄风炼兵，残害无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打散你的魂魄！”

玄机子嗤笑一声，藤蔓疯长，朝着三人缠来：“小小道士，也敢妄谈替天行道？这蔷薇镇本就是我的道场，阴阳蔷薇术大成之日，我便能借泉眼之力重塑肉身，称霸阴阳两界！”他抬手一挥，无数墨色蔷薇花瓣凝聚成利刃，射向林婉儿。

赵阳迅速组装出机关盾，挡住利刃，体内残留的邪气与玄机子的阴魂产生共鸣，左眼的墨色愈发浓郁：“师姐，他的魂魄与泉眼相连，寻常手段无法彻底消灭他！必须找到他的魂魄核心！”

林小婉突然开口，掌心再次浮现出一朵微小的金边蔷薇：“我能感觉到，他的核心就在古刹地底，与泉眼分支相连。柳母的残魂还在我体内，或许能暂时牵制他！”她闭上双眼，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语，掌心的金边蔷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柳母的残魂从她体内析出，化作一道白色虚影，朝着玄机子的虚影冲去。

“孽障！也敢反噬主人！”玄机子怒吼一声，虚影与柳母残魂相撞，两者瞬间纠缠在一起。林婉儿趁机挥剑斩断袭来的藤蔓，朝着地面裂缝跃去：“赵阳，掩护我！”

地底是一处狭小的密室，泉眼分支就在中央，黑色的泉水翻涌，一株巨大的墨色蔷薇从泉水中长出，花苞中包裹着一枚黑色的魂珠，正是玄机子的魂魄核心。林婉儿毫不犹豫，长剑直指魂珠：“斩！”

剑光穿透花苞，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玄机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用的！我的核心与泉眼融为一体，除非你毁掉整个泉眼，否则永远无法杀我！”

林婉儿心中一动，想起《草木秘录》中记载的“蔷薇献祭”之法——以金边蔷薇的阳气为引，自身精血为媒，可引发阴阳彻底失衡，同归于尽。她回头望向密室入口，赵阳正奋力抵挡藤蔓的进攻，林小婉的脸色愈发苍白，柳母的残魂已逐渐不支。

“师父，弟子今日，便继承您的守护之道！”林婉儿眼中闪过决绝，将蔷薇剑插入泉眼边缘，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金边蔷薇木吸收了精血，瞬间绽放出万丈光芒，与泉眼的阴气相撞，产生强烈的能量波动。

“师姐，不要！”赵阳冲进密室，想要阻止她，却被能量波动弹开。

林婉儿回头一笑，笑容决绝而坚定：“师弟，照顾好自己，守住蔷薇镇。”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动献祭咒语，身体逐渐化作点点金光，融入蔷薇剑中。长剑的光芒愈发耀眼，彻底穿透了魂珠，玄机子的惨叫声响彻密室，虚影逐渐消散，墨色蔷薇藤蔓也开始枯萎。

泉眼的黑色泉水逐渐清澈，密室的摇晃停止。赵阳冲到泉眼边，蔷薇剑静静插在那里，剑身的金边蔷薇木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他捡起长剑，泪水滑落：“师姐……”

林小婉走进密室，柳母的残魂已经消散，掌心的金边蔷薇也随之枯萎：“玄机子的魂魄被彻底打散了，泉眼也净化了。”她看着赵阳手中的蔷薇剑，轻声道，“林姐姐没有白牺牲，蔷薇镇这次，是真的安全了。”

两人走出古刹，天边已是正午。深山的空气清新，没有了甜腐味，只有淡淡的草木清香。赵阳握紧手中的蔷薇剑，左眼的墨色褪去大半，只剩下一丝淡淡的痕迹，却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阴阳两界的气息。

“我们回去吧。”赵阳轻声说道，“师父或许还在蔷薇镇等着我们，还有林师姐的遗愿，我们要替她完成。”

林小婉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两人踏上归途，身后的古刹逐渐被草木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回到蔷薇镇，镇中心的古井废墟上，已经长出了嫩绿的青草，一朵金边蔷薇在废墟中央悄然绽放。李承道坐在蔷薇旁，脸色红润，气息平稳，看到两人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婉儿她……”

赵阳将蔷薇剑递给师父，声音哽咽：“师姐为了彻底消灭玄机子，用了蔷薇献祭之法，以身殉道。”

李承道接过蔷薇剑，抚摸着黯淡的金边蔷薇木，眼中含泪：“好孩子，她继承了我的道，也守住了蔷薇镇。”他抬头望向天空，“玄机子已灭，泉眼净化，蔷薇镇的阴阳终于平衡了。”

数月后，蔷薇镇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镇民们在古井废墟旁修建了一座小庙，供奉着林婉儿的牌位，庙前种满了金边蔷薇，每当花开时节，香气弥漫全镇。

赵阳继承了百草堂，成为了蔷薇镇的新守护者，他用机关术和药理知识帮助镇民，左眼的墨色让他能提前感知邪祟，守护着镇子的安宁。林小婉则留在镇中，跟着李承道学习药理，掌心偶尔会浮现出微小的金边蔷薇，像是林婉儿的祝福。

李承道时常坐在庙前的蔷薇花丛中，抚摸着蔷薇剑，口中默念着《草木秘录》的经文。没人知道，他偶尔会从剑中感受到一缕微弱的气息，那是林婉儿消散的魂魄残留的印记，如同风中的蔷薇花香，若有若无，却从未真正离去。

又是一年秋，金边蔷薇开满了蔷薇镇。赵阳和林小婉站在庙前，看着镇民们安居乐业的景象，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祥和，只有风中偶尔飘过的一缕极淡的甜香，像是在诉说着那段关于蔷薇、正邪与守护的往事，而那朵在废墟中绽发的金边蔷薇，正迎着阳光，开得愈发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