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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一厢情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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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白夜不禁冷笑,笑语盈盈的看着眼前无比自信的人:“是啊,在你们眼里,我是黑暗,我做的都是不好的,我就是一个罪恶的大反派。”

“可黑暗不是罪名,”北辰白夜抬指,将那缕逆流而上的金火轻轻掐灭,指缝间只剩下一粒冷灰,“它只是光未曾抵达的序言。”

大帐骤然寂静。铜扣上的龙瞳裂缝里,那粒金色血珠被苍白火冻成琥珀,像一枚被时间遗忘的化石。

白长夜垂眸,指节仍保持方才点火的姿势,却再也感应不到铜扣的脉搏——他与它之间最后的血脉连线,被北辰白夜一刀切断了。

白长夜的手指悬在半空,像一截被冻住的枯枝。铜扣上的龙瞳已彻底黯淡,那粒金色血珠被苍白火炼成死灰,再无声息。他却忽然笑了,笑得极轻,像雪原上最后一片雪落下,压断了某根谁也听不见的弦。

“你说得对,”他低声道,声音里第一次没有刀,也没有火,只剩一片被风吹平的沙,“失败者连灰都不配留。”

北辰白夜没有接话。他垂眸看着那枚铜扣,像看着一枚被钉死在标本框里的蝶。苍白火已收回指缝,只剩一点冷意还留在空气里,像余韵未散的丧钟。

“话又再次说回来,十二诏刀里反水的是千之诏刀,你知道他为什么反水吗?白长夜。”

“千之诏刀?”白长夜收回枯枝般的手指,抬眼,金瞳里映着北辰白夜那副“一切尽在掌中”的神情,“为什么?”

“她呀。”北辰白夜故意拖长尾音,“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白长夜低声重复,像把这三个字放在齿间磨碎,“千之诏刀……那个连名字都换成‘千’的女人,也会为了一厢情愿掀翻棋盘?”

“她想要的,是把其余十一把诏刀的权能夺走,然后,把它们交还于我。”

“——交还于你?”白长夜的声音像钝刀刮过冰面,哑而冷,“千之诏刀把其余十一把权能挖出来,只为捧到你面前?北辰白夜,你凭什么笃定她献的不是贡品,而是匕首?”

北辰白夜低低地笑,笑声在死寂的帐心激起一圈看不见的涟漪。

“因为她的一厢情愿里,装着与我同样的旧账。”他抬手,苍白火在指尖重新凝成一瓣薄如蝉翼的刃,轻轻划向虚空。

火刃所过之处,竟拉开一道幽暗的缝隙——像一页被撕下的黑夜,背面透出另一个世界的光。

缝隙里,浮出一枚残缺的刀尖。刀尖通体剔透,却布满蛛网般的血纹,像被千次万次的执念啃噬。

白长夜瞳孔骤缩——他认得那纹路,那是“千之诏刀”的本命鳞纹,唯有刀主濒死时才会浮现。

“濒死?”白长夜的声音像钝器碾过冰碴,嘶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清越,“你拿她的命,赌她的一厢情愿?”

北辰白夜两指拈着那截残刀,像拈着一片冻僵的蝶翼,眸底却泛起近乎温柔的涟漪。

“赌?”他低低地笑,笑声里带着霜刃刮过玻璃的脆响,“白长夜,你我都清楚——千之诏刀从踏进这局棋的第一天,就把自己的命押在了桌角。她赌的不是我,是‘未来’。”

“未来?”

“一个……没有十二席的未来,一个由我主宰的未来。”

“——一个没有十二席的未来?”白长夜的声音像钝器裂冰,却带着奇异的平静,“北辰白夜,你确定那未来里,还有她自己的位置?”

北辰白夜指尖微挑,那截残缺的刀尖便悬在二人之间,血纹像活物般蠕动,映得他眼底也 爬满蛛网。

“她不需要位置。”

他轻声道,仿佛在陈述一条再自然不过的公理,“她只需要——我允许她存在。”

“允许?”

白长夜忽然抬手,指尖划破空气,竟生生探入那道幽暗缝隙。

噗——

裂帛般的闷响,他的指骨被缝隙边缘的苍白火削去一层皮肉,血珠滚落,却未坠地,而是被缝隙里涌出的黑暗一口吞没。

他却不管,五指猛地收拢,像要从那页黑夜背面拽出某个尚未咽气的灵魂。

“你拽不到的。”北辰白夜两指一错,那截残刀“叮”地碎成三瓣,像冻裂的琉璃,各自旋出一圈苍白的火纹,把缝隙边缘烧得卷曲发黑。

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某个女子在遥远长廊尽头回身,衣袂拂过尘埃,却来不及留下影子。

白长夜指骨上的血珠骤然凝固,化作一粒金黑色的晶砂,被缝隙“咕咚”一声吞没。他抽回手,指背已见森白,却不见血,仿佛那一块肉被世界直接“删除”。

“我即便需要收回十二诏刀的权能,也不需要她代劳。”

“——她若死了,那十一把诏刀只会更快觉醒‘自我’,到那时,你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白长夜甩了甩手,森白的指骨外迅速缠上一层淡金色的雾,像龙类在蜕皮,转瞬又恢复完好。

他抬眼,瞳孔里那两簇早已不跳动的火,此刻却凝成一线,比刀更薄,比夜更黑。“北辰白夜,你方才说——‘允许她存在’?”

他向前一步,靴底碾过那枚铜扣,龙瞳里被冻成琥珀的金色血珠“咔嚓”一声碎成齑粉。

“可你算错了,一厢情愿的尽头,从来不是‘被允许’,而是‘被记起’。”话音落地,大帐四壁忽然响起细密的“沙沙”声,像雪粒在帆布另一面急速爬行。

北辰白夜眉心第二次蹙起——那声音他认得,是“千之诏刀”独有的鳞纹在共鸣:每一片刀鳞,都是她亲手从旧日战友的尸骨上刮下来的“记忆”。

她若死,那些记忆便无主,会顺着血脉爬回每一个“弑刀者”的梦里,永无宁日。缝隙尚未闭合,黑暗背面忽然亮起一簇极细的白,像有人从很远的地方划了一根火柴。

火光里,隐约出现一道女子的剪影,披风猎猎,袖口绣着半截“千”字。

她背对二人,抬手,似在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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