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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行于漫漫长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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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于逃出来了。还好莫洛克最近的精力没放在我身上。”

封闭的天慧殿门口站着苏刚刚逃出来的身形,同时,他也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周遭有人。

“来都来了,不现身亮明身份吗?在我被软禁期间一直盯着我的……代号名为渡鸦的……娜塔莎小姐?”

“渡鸦”娜塔莎没有立刻回答。夜风从穹顶残破的彩窗缝隙里灌进来,吹得她披在肩头的黑羽斗篷猎猎作响,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战旗。

她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一半脸被银辉照亮,另一半沉在黑暗里,仿佛刻意把真实的自己撕成两半。

苏把背脊贴上天慧殿的雕花石门,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撬锁时留下的铁锈味。

他笑得有些倦,却仍旧吊儿郎当:“别这么冷淡嘛。我被关在里面三个月零七天,每天对着同一幅壁画数天使的翅膀,都快能背出他们羽毛的排列顺序了。你在外面看了我这么久,连句‘恭喜越狱’都吝啬?”

娜塔莎终于抬眼。那是一双深得看不见底的瞳孔,像两口被岁月磨钝的井,偶尔闪过寒星,也转瞬即逝。

“我接到的命令是‘确保你活着’,”她的声音低而平稳,“不是‘祝你玩得开心’。还有,转交一下这个。”

她抬手,一片翠绿色的银杏叶自指尖弹出,划破空气,却在苏手中稳稳停住。

“须弥芥子?但是我不是我制造的,谁给你的?”

苏指尖一捻,银杏叶在指缝间翻了个面,叶脉里竟嵌着一道极细的金线,像一条沉睡的龙。

娜塔莎阴影里的那半张脸终于动了动,像冰层裂开一丝罅隙。

“她没告诉我名字,但她长的和白长夜很像,你应该认识。”

“白长夜?”苏的指节倏地收紧,银杏叶在虎口处折出一道月牙形的白痕,“哦,是她啊,白霜雪,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低声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久别重逢却不敢置信的颤。

娜塔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将斗篷的兜帽拉得更低,遮住了那半张被月光吻过的脸。她的声音像夜风一样冷:“很早之前,最近没见过她,她当时应该也是受了白长夜的委托,让我在这等你出来,并把这个交给你。”

苏把那片银杏叶举到眼前,对着月光细细端详。金线在叶脉里像一条极细的龙,仿佛随时会苏醒,挣脱叶片的束缚,腾空而起。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夜风,而是因为那个名字——白霜雪。

“原来如此,我的推断确实没错,她的权能果然是复制一类的,所以她复制这样一片有着我权能的须弥芥子,再在这种我失去权能的时候再交给我,这样我就可以借此恢复一点力量。嗯,想的确实周到。”

“可她怎么知道,我‘恰好’在今天逃出来?”苏摩挲着叶梗,声音轻得像怕惊动谁,“我撬锁的动静连莫洛克都没听见。”

娜塔莎的斗篷在风里翻了一下,像黑鸟突然振翅。

“这我不知道,反正,她今天突然给我传递了消息,让我在这等你,这么说来,她说的确实也没错。”

“她算的,居然比我自己还准。”苏低声说,“也罢,反正结果是好的,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吸收这里的权能了。”

苏盘膝坐下,背脊仍贴着那扇雕花石门,像把整片夜色的重量都抵在身后。他把银杏叶合在双掌之间,指缝泄出一线青金色的光,仿佛掌心里囚着一条初醒的龙。

娜塔莎退后三步,黑羽斗篷一扬,整个人像被夜色折进另一层空间。她并不消失,只是不再打扰——像一把收进鞘里的刀,存在感被磨得只剩锋口。

风停了。穹顶残窗里漏下的月光忽然变得粘稠,像一层银白的蜜,缓缓淌向苏的眉心。

银杏叶在他掌中蜷曲、舒展、再蜷曲,叶脉里的金线游走,发出极轻的“铮铮”声,似有人在极远的地方拨动一张无形的琴。

苏的呼吸随之拉长,每一次吐息,都喷出一缕灰白色的雾。那雾并不散去,而是绕着他旋转,像一条褪了色的绸带,把现实与某种更古老的“许可”缝在一起。

极轻的一声响,像谁在他颅内推开了一扇仅容指宽的暗门。

苏知道,那是“锁”被拨动的声音:不是铁锁,而是他自己在三个月零七天里被莫洛克一点点撬开的“权能之锁”。

下一瞬,他失去了重量。

再度睁眼时,他站在一条漆黑的长路上。没有星,没有月,只有远远近近漂浮的青色火团,像被风遗忘的灯笼。

路面由碎裂的镜片铺成,每走一步,脚下便溅起细小的、尖锐的反光——那些反光里映出不同的脸:

莫洛克、白霜雪、娜塔莎、甚至小时候的自己。

每一张脸都在开口,却没有声音,只有镜片被踩碎时的“嚓嚓”脆响,替他们说话。

苏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嵌着那片银杏叶,金线已化作一条活龙,鳞甲开合,正一寸寸钻进心脏。

没有血,只有无数细小的、翠绿色的“∞”符号从伤口里溢出,像一群被放逐的萤虫,沿着他的手臂爬向指尖。

翠绿色的“∞”符号爬上他指尖的一瞬,整条镜片铺就的长路忽然像被无形之手拧转,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哒”。

脚下所有碎片同时侧立,像无数面镜子被调成同一角度————每一面镜子里,都映出“此刻”的苏,却又不完全是苏。

有的他缺了左眼,眼窝是一枚滴答作响的铜色齿轮;有的他披着莫洛克那件火鼠皮大氅,肩头却蹲着一只白羽渡鸦;有的他年幼,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黑面包,面包断面滴落金色岩浆;最远处,甚至有一个“苏”背对众生,脊背裂开,露出里面一排排发着幽蓝冷光的……星图。

所有镜子里的“苏”同时抬眼,目光穿过镜面,钉进唯一真实的苏的瞳孔。

“欢迎回来,”无数个“苏”同时开口,声音像从碎镜缝里挤出,叠成一道锯齿般的合唱,“或者说——欢迎‘归位’。”

唯一的苏没有回答。他低头,看见那条金鳞小龙已完全没入胸腔,只剩尾尖一颤,像熄灭的火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古怪的充盈感:仿佛有人往他的肋骨之间塞进了整片夜空,星图在肺叶里舒张,每一次呼吸都掀起潮汐。

最远处,背对众生的那个“苏”忽然动了。他缓慢转身,脊椎的星图逐格亮起,像被逐一推上的电闸。幽蓝光束投在镜片上,折出无数条冷白射线,交织成一座倒悬的穹顶——穹顶中央,悬浮着一枚巨大的、正在搏动的“∞”。

“哎呀,拿点权能还要解密啊?这白霜雪该不是数学做魔怔了吧。”

“——还是说,她根本就在考我?”

苏舔了舔嘴唇,尝到铁锈与夜露混在一起的涩味。脚下镜片突然像活物般拱起,碎棱刺进靴底,却没有任何痛觉——仿佛这条“路”坚持要先收利息,才肯让他继续赊账。

“考就考吧,”苏把舌尖那抹铁锈味咽下去,像咽下一枚带血的筹码,“反正我交白卷的次数,够把我的档案烧三遍。”

他抬脚,靴跟重重碾在镜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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