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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烈火如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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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雪有孤独。”她倚在门边,指尖捏着那枚冰羽,声音轻得像风,“但她只是把孤独藏在了雪里,藏得比任何人都深。”

白长夜没有回头,指尖仍停留在肩头那枚泪痣状的银纹上,仿佛那是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雪雾在他指缝间蒸腾,带着一点微弱的焦苦味,像是火晶碎屑在血液中燃烧后留下的残痕。

“羽明阳不一样。”他低声道,嗓音像压在冰层下的铁,“她才是真正的无所依靠。”

暖阁里,鎏金暖炉的火舌忽地一跳,像被谁轻轻拨了一下弦。

芽衣的刀已回鞘,鞘口却仍冒着霜白的冷雾,仿佛方才那一瞬的杀意尚未散尽。她盯着地板上那串焦黑的脚印,忽然开口,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河:“羽明阳今夜来,不只是为了试你。”

白长夜指尖微顿,那一点火晶余烬终于熄灭,化成灰白的粉,顺着他掌纹簌簌落下。

“我知道。”他低声答,嗓音仍带着火灼后的沙哑,“她想看的,是北辰家还能不能把‘命运’两个字,继续写下去。”

温蒂从门边走进来,雪粒在她靴底碎成细屑。她抬手,冰羽在指间一转,映出暖炉里最后一缕金红。

“羽明阳的焰纹,比昨日更亮了。”她轻声道,“亮得像是要把自己也烧穿。”

北辰寂终于动了。他自阴影里走出,黑羽织的衣摆拂过地面,拖出一道更深的夜。

“那不是焰纹。”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古怪的、近乎怜悯的平静,“那是‘归火’。”

芽衣的刀镡“叮”地一声轻响。

“归火?”她皱眉,“那不是……被放逐者才刻的印记?”

北辰寂点头,目光落在白长夜袖口那片早已隐去的青色羽影上。

“羽明阳不是孤儿。”他缓缓道,“她是‘弃火’。十年前,北辰家与南岭羽氏订下‘火契’,以一族血脉镇压南岭地火。羽明阳便是那一年的祭品。她本该死在火脉深处,却自己爬了出来。”

温蒂的指尖微微收紧,冰羽发出细碎的裂声。

“她爬出来,带着归火。”北辰寂的声音更低,“带着所有被抛弃者的恨。”

白长夜终于抬头,瞳孔深处那两粒冻住的松脂,此刻裂开一道极细的纹。

“所以她今夜来,”他轻声道,“不是为试我,是为试北辰家,敢不敢认这笔旧账。”

芽衣冷笑一声,刀镡再次低鸣:“北辰家从不欠账。”

“欠了。”白长夜却道,声音轻得像雪落,“十年前,北辰家欠她一条命。”

暖炉里的火舌忽然“啪”地爆开,火星溅到地板上,却迟迟不熄,反而凝成细小的火羽,一片一片,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

温蒂猛地后退半步,冰羽在她指间碎成齑粉:“她在留标记。”

北辰寂俯身,指尖拈起一枚火羽。那火羽在他指腹轻轻一颤,竟化作一滴滚烫的血,顺着他的掌纹缓缓爬升,像一条细小的、赤红的蛇。

“归火认主。”他低声道,“她要把北辰家,拖进地火。”

白长夜忽然转身,抬手按在雕花门扉上。门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落在雪地上,白得刺眼。

“我去。”他说,声音像冰层下的铁,“十年前,北辰家没能救她。今夜,我去把这条命,还给她。”

芽衣的刀出鞘半寸,青光暴涨:“你疯了?归火一旦点燃,整座北岭都会——”

“那就让它燃。”白长夜打断她,指尖在门扉上轻轻一推,风雪灌进来,吹得他银白的发丝猎猎作响,“北辰家的命运,本就该由北辰家亲手了结。”

温蒂看着他背影,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粒滚过刀刃:“你若回不来,风铃就真断了。”

白长夜脚步未停,只抬手,指腹在右眼下方那枚泪痣状银纹上轻轻一抚。

“风铃不会断。”他低声道,“它会响给整个北岭听。”

门扉在他身后合上,风雪被隔绝在外,只剩暖炉里最后一点火舌,轻轻舔着铜壁,像某种缓慢的心跳。

芽衣收刀,刀镡“噌”地一声归位。

“北辰家,”她轻声道,“终于要还债了。”

北辰寂站在原地,指尖那滴血仍未干涸。他抬眼,望向窗外。雪地上,一道赤红的火线,正缓缓向远方蔓延,像一条尚未熄灭的龙。

一线赤红在冰层下蜿蜒,像被压抑了十年的怒龙,偶尔喷薄的火舌舔过积雪,发出“嗤嗤”的哀鸣。白长夜踩着那道火线,银白长发被热浪吹得猎猎向后,仿佛一面逆风的旗。

他的右眼下方,那枚泪痣状的银纹越来越亮,像一枚即将融化的星子,将他的影子钉在雪地上,瘦而长,像一柄未出鞘的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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