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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隐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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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婶婶们,今天家里太乱了要好好拾掇拾掇,改明儿大家再来串门吧。”孟晚笑呵呵的走过去开了门,不动声色地将村民和疲惫的常金花隔绝开来。

“娘,先进屋歇歇吧。”他客气又疏离的姿态成功将那些好奇的乡亲劝退。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驶进院子,卸下东西和车厢后,马匹都被拉进了马厩里,宋家的马厩不大,只能挤得下三匹马。松山松樵把剩下的两匹马拴到了猪圈和鸡圈里,拿起镰刀到外头割草喂马。

家里新盖的大房子经过这么多年没有住人,院子里却没什么杂草,房子上的瓦片可能破过几块,后补的几块比旧的颜色深些。

窗纸也很新,上头没有什么陈年旧痂,应当是每年都换新的。

苇莺和云雀按孟晚吩咐先把常金花的屋子都收拾出来,铺上从昌平带来的崭新被褥,先让常金花休息。路上用的被褥都脏了,也要重新拆洗,枝繁枝茂也跟着帮忙收拾屋子,厢房和倒座房的房间够用,但被褥都要重新铺,今晚大家都要睡的。

车上的米不多了,面还有一小袋,槿姑去厨房收拾,顺便和面擀些面条晚上给大家当晚饭吃。

孟晚带着黄叶整理行李,雨哥儿也跟着帮忙,这次回来因为走的太急,并没有从京中带来什么东西,许多杂物都是在昌平买的。

大家各司其职,忙中有序,剩下的蚩羽便落了个看孩子的活儿。

“蚩羽哥哥我想和你过招行不行?”通儿扬起认真的小脸问蚩羽。

蚩羽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好啊。”

阿砚:“……”

他转个身的功夫,那俩人已经打起来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都是东西,这会儿他们在门外玩,路都是土路,通儿一个横扫腿,阿砚激起一地尘土。

阿砚“呸呸”了两声,左手抱着娟人,右手棉花娃娃,离他们远了一些。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有道磕磕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砚回头,原来他已经退到了隔壁门口,有个比他大五六岁的小哥儿躲在门柱后面偷偷看他,准确的是偷偷看他怀里的娃娃。

“这是我的嫦娥仙子。”家里的精巧玩意阿砚都霍霍过,最喜欢的还是娟人,他还不止一个,磨着央着宋亭舟偷偷给他买,现在怀里的就是他最喜欢的藏品之一,一个身着白纱的嫦娥仙子。

娟人头上的步摇珠钗美轮美奂,身上的衣裳也是顶好的布料缝制,怀里的兔子好似真的,那双眼睛上嵌的红宝石在阳光照射下熠熠泛光,小哥儿满脸羡慕,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我能摸摸吗?”他眼里的渴望都快化成实质了。

阿砚正无聊,也想找人玩,“当然……”看见小哥儿猛然亮起来的双眼,又狡黠的笑道:“不可以啦。”

小哥儿被他逗这一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水汪汪的在眼眶里打转。

阿砚没什么同情心,“这可是你自己哭的,一会儿不能告诉大人知道吗?”真是的,这么大的哥儿还这么爱哭,真没劲儿。

他不想找他一起玩,又无聊到只能和他说说话。

小哥儿愣愣的,努力憋回自己眼眶里的泪水点点头。

阿砚忽悠他和自己玩了半天,结果自己的娟人碰都不让那小哥儿碰一下,连棉花娃娃也不行。

“杏哥儿,在和谁玩呢?要吃饭了。”宋家隔壁院里传来一道年轻妇人的声音。

小哥儿依依不舍的看着阿砚怀里的娟人,“我要回家了,明天再找你玩。”

阿砚对他摆摆手,既没有应声同意,也没有出声反对。他想再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玩伴,总觉得这个傻傻的不太聪明。

蚩羽和通儿打架打了一身的土,先各自回屋洗漱,阿砚洗完手坐在饭桌子上等人。

今天大家都累了,手头又没有肉菜,只简单吃了面条。

常金花眯了小会儿,心里记挂着事,也没睡熟,她吃了两小碗面条,对慢条斯理吃饭的孟晚说:“晚哥儿,明早咱们去镇上看看你外祖母吧,这么多年没见她,我心里总是惦记。”

孟晚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明天你再歇歇,早上我去镇上接外祖母,顺便送雨哥儿回家。”

雨哥儿在饭桌子上想要说些什么,被孟晚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要先去常家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再循序渐进地透露给常金花。

饭后张小雨掐着点上门的,他怕孟晚误会他来蹭饭,得知家里都收拾好了,也没好意思多待,留下一筐子家里种的青菜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蚩羽套上车,孟晚带着雨哥儿和黄叶上了车,还拿上几匹布料做掩饰。

“表嫂,祖母她……她都走了五年了,我爹娘为了你们每年寄过来的银子,一直瞒着你们。”雨哥儿脸颊脖颈红成一片,低着头不敢看孟晚的脸色。

孟晚早有所料,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到了镇上常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雨哥儿四处没寻到她娘,一问只说人压根就没回来过,雨哥儿的嫂子倒是从县城里回来过一次,也是神色匆匆。

雨哥儿六神无主,孟晚毫不客气的查看屋内情况。房顶铺上了新瓦,屋内的家具柜子都是新打的,外祖母住过的那间屋子里面除了新家具,还有洗的干干净净的痰盂,和铺的整整齐齐的被褥等,应当是常家人不敢住这间屋子,一直保持原样。

墙壁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血渍污渍,孟晚开了柜子,里面是满满两柜子的整洁衣物,都是外祖母年轻时候穿过的。里头还有一个红布包裹,打开来是常金花给她买的银手镯。

雨哥儿见了他的动作,忙说道:“我娘他们不敢动祖母的东西,都是好好留着的,这屋也没人住过。”

“外祖母怎么死的,可遭了罪?”孟晚将银手镯拿起来自己收起来。

雨哥儿看见了也没说话,东西本就是大姑买的,这些年表哥表嫂给的钱远比这副银手镯多,“你们走后一年多,祖母小解的时候摔了一跤,年纪大,大夫不敢给接骨,就一直瘫在炕上,都是大嫂照顾伺候的。养了半年也不见好,就……就去了。”

常舅母的儿子儿媳在县城里买了房,一直不敢去住,雨哥儿大嫂还算有良心,不放心她婆母,便一直自己伺候到常外祖母去世,才搬到县城去住。

常家人怕的要死,怕的是常金花怪罪他们没照顾好人,再断了钱财。常舅母和常舅舅便留在这里,算计着孟晚每年寄过来的银两,若有外人来看望,常舅母就拉隔壁的老婆子过来,钻在被子里装作是常外祖母,给上几个铜板,客人也不好上前巴望,便也糊弄过来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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