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一纸调令（2/2）
因此，齐格飞只是揉了揉太阳穴苦笑。
“德丽莎，这事实在是……唉，坦白说，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女仆版八重樱捧着暖手炉安静地站在一旁，心底虽有疑惑但没有问——别问，问就是丽塔教的女仆守则。
虽然她对两人的哑谜超级有兴趣，但她只说了一句。
“学园长，齐格飞老师，夜间风凉，需要我需要准备热茶？”
德丽莎摇了摇头。
“不了不了，这么迟了，八重樱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和齐格飞有事要谈。”
“好的。”
八重樱行了女仆礼后转身，渐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齐格飞目送她消失，才同德丽莎低声交谈。
“德丽莎，我再确认一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没弄错？琪亚娜她……真的对小穹……”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监控为证！”
德丽莎急得跺脚。
“之前琪亚娜这孩子借着什么发卡把穹扑在沙发上，那位置简直……”
德丽莎她做了个不堪描述的手势，齐格飞觉得自己的额角在抽痛。
“还有更糟的。”
德丽莎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更低。
“晚上我去查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琪亚娜她之前居然对穹哭嚎着一些事，对口型我感觉是在……”
齐格飞仰头看着熟悉的建筑轮廓，几天前离开时还觉得孩子们只是亲密过头，现在……
不行，再确认一下！
“实质证据呢？”
齐格飞追加提问。
“监控可没有声音，你能确认你不是你脑补担心过头了？”
“可只要去问问在场的第三个人，就是那个星，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德丽莎表情复杂。
“再说我又不是今天才发现，很久之前，你还在逆熵浪的时候，穹还住在姬子家，那时候我就发现了苗头——虽然他们所有人坚称那只是穹和琪亚娜的正常互动。”
齐格飞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沉默许久，直到回到家门口才说话。
“我们需要证据，德丽莎！大家都说没问题，会不会是就你戴了有色眼镜？我们不能光凭猜测——”
“你自己看吧！”
德丽莎没有说话，她掏出了手机——那里面有她拷贝的监控录像。
进入家中的德丽莎确认孩子们都睡了，这才回头观察齐格飞的表情。
嗯，和她想的一样，呆若木鸡。
半晌，德丽莎幽幽开口。
“现在你信了？”
齐格飞默默朝外面走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住，从怀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德丽莎有些疑惑。
“齐格飞，你要打给谁？”
“逆熵的朋友。”
齐格飞盯着屏幕上“爱因斯坦”和“雷电龙马”的备注名。
“我还是太笨了，当了那么久的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和孩子交流……那位博士还有龙马都有孩子，他们应该处理过家庭关系问题……德丽莎，我害怕这件事过了之后，他们生我的气怎么办？”
“齐格飞……”
意识到齐格飞的担忧，跟了上去的德丽莎拍了拍他的义肢，递来从柜子上拿的一小瓶樱花酿。
“给，喝点吧，之前八重樱留在这忘记拿走的，喝点吧，今晚……可能我们都睡不着。”
齐格飞接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大口……这酒怎么没味啊？
就没有烈一点的吗？
「喂，齐格飞，有什么事吗？」
齐格飞刚喝了一口，就听到了标准的爱因斯坦无起伏音。
“博士，瓦尔特他以前离家出走的时候，你们是怎么修复关系的？”
爱茵：？
电话那头的爱因斯坦愣了一下，旁边的德丽莎也愣住了。
没必要吧？已经以孩子必然会离家出走为预设条件了吗？
哦对，齐格飞以前也有过离家出走的前科……
——————————
三日后，天命总部。
走廊里回荡着靴跟叩地的清脆声响。安娜?沙尼亚特在主教办公室的门前停下脚步，指尖掠过领口崭新的制服——自己的仪容仪表应该还算得体吧？
三天前，她在模拟考核中独自对抗崩坏兽群的围攻并侥幸过关摸到了A级的门槛，如今她也是A级女武神了！
就是不知道奥托主教会说什么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门无声滑开。
视野骤然开阔，而办公室办公桌后，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的身影坐在高背椅上。
“欢迎，我们新晋的A级女武神。”
奥托?阿波卡利斯转过身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高脚杯，但看到安娜，他放下了杯子，翡翠色的眼睛带着慈祥的笑意看向来者。
“主教大人！”
安娜马上敬礼，动作标准得连丽塔在这里都挑不出毛病。
“不必多礼。”
奥托起身他缓缓走到安娜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恭喜你晋升为A级女武神，这是你努力的结果。”
安娜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谢谢主教大人！我会继续努力的，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
奥托微微点头，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
“最近天命面临着一些新的问题，崩坏的活动越发频繁，就连逆熵那帮人也躁动不安，我们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有潜力的女武神。”
“主教大人，我愿意为天命效力，随时听从您的安排。”
奥托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好，现在有一项新的任务交给你。你听说了吗？你大洋洲支部的老队伍雪莲小队已经从马尼拉换防到了珊瑚岛。而你的两个老上级一个服役年龄到了必须退役，另一个按规定即将轮换到北非支部，而在征询过她们的意见后，她们向我推荐了你：沙尼亚特家族的安娜。”
安娜呆住了。
珊瑚岛，大洋洲支部的珊瑚岛？
她不想去！
“主教大人，我……”
安娜强迫自己找个理由。
“我……非常感谢您和她们的信任。但是，我刚刚晋升，经验尚浅，恐怕难以胜任领导一支队伍的职责。珊瑚岛位置关键，责任重大，是否……有更资深的前辈……”
奥托轻轻抬手，止住了她越发艰涩的话语。他踱回办公桌后，并未坐下，只是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经验总是在实践中积累的，安娜。”
奥托他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的考核数据我看过了，尤其是在高压环境下独自应对突发性崩坏兽袭击的战术选择与意志力评估，非常出色。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你展现出了超越常规A级评定标准的特质。这正是目前的大洋洲支部所需要的。”
安娜没有回答，若非有那个莽夫带她体验过一次更恐怖的，她这次关于心理素质部分的考核根本过不去。
奥托目光落在安娜苍白的脸上，像是欣赏，又像是审视。
“至于资深前辈……其实我原本也没打算直接让你管理珊瑚岛基地，但是因为一些不能对外说的意外，大洋洲支部的「最强」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什么？”
安娜不可置信，大洋洲支部的最强，温蒂，她失去了战斗力？
“我也很为难啊。艾达和艾米莉亚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珊瑚岛不派一位A级坐镇，逆熵很快就会像在马尼拉那样侵蚀我们大洋洲支部的布局，一步一步，最后是新西兰。人选，非你不可。”
安娜意识到，她无法拒绝。
拒绝？以什么理由？自己想谈恋爱？一个承诺？对方还是有女朋友的男孩子？那不仅会影响她的风评，还可能连累家里的声誉……
她是个沙尼亚特，对此她承受不起。
“主教大人，我明白天命的信任和前辈们的期望。只是……是否可以考虑一个过渡期？能不能等我在极东支部再适应几年……”
奥托笑了，那笑容温暖如春日的阳光，却让安娜如坠冰窟。
“安娜，我的孩子。”
他绕过办公桌，再次走近。
“珊瑚岛的雪莲小队需要新的队长，那只能是你。立刻，马上。这是使命，也是你作为沙尼亚特家族一员无法推卸的责任。”
奥托笑容收敛，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平静。
“调令马上就会签发，你的副官和队伍资料稍后会发送到你的终端放心吧，我会预留充足的时间让你去极东交接手头的工作，并与同僚告别。”
奥托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
“去吧，安娜?沙尼亚特。去证明你的誓言，证明你的前辈们没有看错人。”
“是，主教。”
安娜走出主教办公室，晋升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对天命组织的安排，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