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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恩断义绝之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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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见得姜远盯着她身后的老头,忙道:

“侯爷,这是浣晴的师父,也是奴家夫君,姓常。”

姜远闻言却是一怔。

那天赵欣随鸿帝进宫前,写了封信给姜远,上面有关于柳娘母女的详细来历。

信中也提到过浣晴有个师父,在端贤亲王府潜伏了十几年。

此时见得这老头站在柳娘的身后,那定是浣晴的师父了。

可让姜远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还是柳娘再嫁的夫君?

这事赵欣可没提起过。

老常却是不惧姜远的目光,拱了拱手:

“草民常力原,见过侯爷。”

姜远似笑非笑的打量柳娘与老常一眼:

“柳娘何时成亲了?怎没听见响动啊。”

柳娘也不敢相瞒,也没必要相瞒,便道:

“请侯爷移步店内,听奴家细细禀之。”

姜远点点头与独臂老李,大步进得店内,

“侯爷请坐。”

老常话说得客气,却并无多少谦卑之色,从容不惧。

姜远一撩袍摆坐了,看着老常笑道:

“想不到你不仅是浣晴姑娘的师父,还是柳娘的夫君,本侯观你面相不似大周人啊。”

老常神色不变:“不敢相瞒侯爷,草民原是北突人。”

站在姜远身后的独臂老李神色一变,脸上便浮了怒容。

独臂老李与北突人有深仇大恨,不仅家小尽死于北突人之手,他那条手臂也是被北突人斩掉的。

虽然大周与北突通了商,燕安也常有北突人来往行商。

但独臂老李这仇却是一天没忘,见着北突人也没个好脸色。

如今北突人出现在鹤留湾,独臂老李岂能不怒。

老常见得独臂老李满脸怒色,拱了拱手:

“李兄,何必动怒,北突也不尽全是坏人。”

独臂老李哼了一声,却是不言语,手中的长棍握得极紧。

姜远笑了笑:“你倒是实诚。

你说的没错,北突也不尽是坏人。

本侯想知道的是,你在端贤亲王府待了十几年,此次端贤亲王府谋反,你应知道牵连有多大。

你既是北突人,为何不带着柳娘回北突?反而留在鹤留湾?”

老常道:

“不瞒侯爷,瑞云县主对草民夫妻有大恩,草民为防着县主落难,若县主陷身法场,草民打算劫法场的。

后来侯爷相救县主,我夫妻也就放了心,本打算远遁而去,却是已是走不成了。”

姜远听得这话点了点头,老常说的没毛病。

赵祈佑为防赵铠的党羽走脱,不仅封了燕安城三日,还派右卫军封锁了各要道。

老常与柳娘拿不到路引,连丰邑县都出不去。

而老李听得老常说,原准备等得赵欣身陷法场时去救,脸上的怒容也稍退了些。

不管如何,老常虽是北突人,却是懂知恩图报的。

姜远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

“本侯观你气度不俗,想来你也不是普通北突人,本侯说的可对。”

老常又点了点头,却道:

“侯爷慧眼如炬,但那些都是过往,不提也罢。

草民在大周生息十数年,妻儿也皆是大周人,大周便是草民之故乡。

侯爷若不放心,可使了路引给我夫妻,我夫妻这就走。”

柳娘见得老常说得恳切光明,伸手牵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姜远哈哈笑道:

“你不肯说,本侯也不勉强。

若是本侯这般赶你走,未免显得我大周之人气量小。

再者,清查司已盯上你们,你们有路引也走不脱。”

柳娘忙又行了一礼:

“侯爷,清查司既然盯上了奴家夫妻,或许我夫妻二人走了反是更好。”

姜远正色道:“清查司的人已遍布附近州府,你们能上哪去?

你们便在鹤留湾住着,待得此次风波过后,再说其他。

这布店已是不能住了,本侯另择一处宅子与你们,嗯,利哥儿家现在就空着,住他家吧。”

柳娘与老常对视一眼,朝姜远行了礼:

“听侯爷安排就是。”

“那你们即刻搬过去,柳娘知道利哥儿家在哪。”

姜远吩咐完,也不多留,与独臂老李起身离了布店。

回侯府的路上,独臂老李皱着眉问道:

“东家,那姓常的虽言语仗义,但终究是北突人,而且身份不简单。

以往咱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还留他们在鹤留湾怕是不妥。”

姜远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浣晴与利哥拉扯不清。

若柳娘夫妻没有祸心,咱们赶他们走了,以后少不得让利哥儿埋怨。

将柳娘夫妻安置在杜青隔壁的利哥儿家正好,杜青家中皆是武功高强之辈。

又有老许与柔儿众多暗夜使盯着,反倒比放他们走更稳妥。”

独臂老李见得姜远早有思量,也就便不再多言了。

“远儿,你杀了清查司的人?”

姜远刚一回府,姜守业已是站在荷塘边等他了。

姜远点点头:“杀了二十多个。”

姜守业眉头紧皱:“远儿鲁莽了啊,那些地痞再上不得台面,也为清查司所用。

清查司奉的是皇命,你公然杀清查司的人,定会被人弹劾于你阻挠清查叛逆余孽。”

姜远看着荷塘里开得正艳的荷花,缓声道:

“一些小地痞都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叛党,可想清查司在其他地方有多肆意妄为。

他们若只对门阀士族下手也便罢了,竟然朝无辜书生文人下手。

若孩儿不站出来以公道还公道,只怕寒了天下文人的心。

您知道的,文人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但笔下如刀,他们一乱,百姓也就乱了。

现在他们只是骂孟学海,以后就难说了,所以那些地痞必须死!”

姜守业叹道:“这个为父怎会不知,但你救得了几个书生文人,在远离鹤留湾的地方,你却是救不了啊。”

姜远笑了笑:“君子问心不问迹,孩儿见着了便救一救。

至于他人要弹劾孩儿,便让他们弹去。”

姜远倒是云淡风轻不在乎别人弹劾他,但大理寺中的孟学海,听得回来的许洄禀报,却是勃然大怒。

“他杀了咱们的人,还将咱俩从书院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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