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地变商楼 村民进高层(一六七)(2/2)
赵父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就知道臭美。结婚是大事,哪能光想着拍照?”
“可五一多好!”赵慧拉着晨晓的手,眼中闪着光,“春暖花开,樱花都开了,我们在公园拍外景,多浪漫!晨晓你说是不是?”
晨晓连忙点头,一脸宠溺:“是是是,我老婆说什么都对。而且五一假期长,亲戚们也方便来,酒席也能办得热闹些。”
柳琦鎏和沈佳对视一眼,轻声商量。
“二十多天……时间是紧了点。”柳琦鎏皱眉,“婚纱照、婚庆、请柬、酒席、司仪、嫁妆、回礼……样样都得安排,怕是忙不过来。”
“可孩子们情投意合,感情稳定,也不必非要拖那么久。”沈佳语气坚定,“我看赵慧这孩子懂事、勤快、有主见,对小晨也真心实意。他们想早点成家,咱们当父母的,就该全力支持,不能因为怕麻烦就耽误了他们。”
她转向两位亲家,微笑道:“那就定五一吧!我们抓紧准备,一定给两个孩子办一场体面又温馨的婚礼,让他们风风光光地走进婚姻。”
“好!”赵母激动地握住沈佳的手,“亲家母说得敞亮!咱们两家一起忙,喜事不怕忙!再说了,春天结婚,多吉利,象征着新生,多好!”
赵父也点头:“就这么定了。烟酒我来负责,酒要好的,不能让人说咱们闺女嫁得寒酸。”
“嫁妆的事交给我。”赵母拍了拍女儿的手,“妈给你缝八床被子,红的、粉的、蓝的,每一针都念一句‘平安喜乐’。还有那对祖上传下来的银手镯,也给你带上。”
赵慧眼眶一热,靠在母亲肩上:“妈……”
于是,一场爱的“战役”正式打响。
周末的婚庆公司展厅里,赵慧穿着小白裙,拿着小本本,像个严谨的设计师,在各种主题场景中穿梭。
“这个‘森系花园’太花哨了,花太多,看着眼晕,我不喜欢。”
“那个‘星空幻梦’又太冷,灯光蓝幽幽的,像在拍科幻片,不够温馨。”
她皱着眉,一圈圈地走,直到停在一个以“春日私语”为主题的布置前:浅粉与象牙白为主色调,花艺是樱花、洋桔梗和满天星,舞台背景是一棵开满花的樱花树,地面铺着花瓣步道,连灯光都是暖黄色的,像被春日的阳光吻过。
“就它了!”她转身扑向晨晓,眼睛亮得像星星,“你看,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天?你带我去植物园看樱花,结果下雨了,我们躲在凉亭里,你把外套披在我身上,还说‘别怕,有我在’。”
晨晓笑了,眼神柔软:“我记得,那天你说了句‘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现在,就要成真了。”她轻声说,靠在他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鸟。
婚庆经理连忙介绍:“这个主题主打自然与温情,仪式感强但不浮夸,很多新人选这个。”
“就它了。”晨晓果断点头,“背景那棵樱花树,能不能做成可拆卸的?婚礼后我想搬回我们家阳台,当纪念。”
“可以定制。”经理笑着记下。
与此同时,柳琦鎏开始列宾客名单。
他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崭新的牛皮纸笔记本,手里握着钢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桌上摆着一杯凉透的茶,还有一叠老照片——有晨晓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有他小学毕业的,有他高考那天的……柳琦鎏一边看,一边写,时不时停下来,揉揉眼睛。
“老柳,名单列得怎么样了?”沈佳端着水果进来,“别漏了谁,回头人家说咱们不懂礼数。”
“能漏谁?”他头也不抬,“咱们家的亲戚、我的老同事、村里的长辈、晨晓的老师同学……我都记着呢。光是咱们这边,就得摆二十多桌。”
沈佳凑过去看了看:“嗯,还算周全。不过你别忘了,晨晓大学时的室友,那个从上海回来的小李,人家特意说要来,你可别给人家安排到角落里去。”
“不会不会,”柳琦鎏笑着合上本子,“人家千里迢迢回来,必须请到主桌。”
他顿了顿,低声说:“我昨晚还梦见雪儿了,她穿着婚纱,站在花丛里冲我笑。醒来心里酸酸的,又高兴又舍不得。这眼看着晨晓也要成家了,咱们这当父母的,真是又欢喜又空落。”
沈佳听了,眼圈微微一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孩子大了,总要飞的。咱们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让他们小两口起步就顺顺当当,咱们也就安心了。”
而沈佳,则忙着联系酒店、试菜、选蛋糕款式。
她和晨晓驱车抵达“金鼎大酒店”,婚礼策划师早已等候在包间。试菜时,一道“百年好合”甜品引起她的注意。
“能不能把莲子换成红枣?寓意‘早生贵子’,讨个彩头。”她建议。
“可以,我们马上调整。”策划师记下。
晨晓夹起一块红烧肉:“这道得留着,我爸最爱吃,说没有红烧肉的婚宴,不叫婚宴。”
沈佳笑了:“你爸的口味,我还能不知道?”
蛋糕选了三层的“桃之夭夭”,顶部用糖霜捏出一朵盛开的桃花。晨晓看着,忽然轻声说:“像赵慧笑起来的样子。”
沈佳眼眶一热,轻拍儿子的肩:“你这孩子,终于懂事儿了。”
赵慧的妈妈则张罗着嫁妆,亲手缝制新被褥。
她坐在堂屋的藤椅上,膝上铺着大红锦缎被面,银针穿引金线,一针一线,缓慢而坚定。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
“妈,您歇会儿吧。”赵慧端茶进来。
“不累,”母亲笑着,“这被子得赶在你们结婚前缝好,八床,一床都不能少。红的叫‘红红火火’,粉的叫‘甜甜蜜蜜’……每一床都有说法。”
“还有我给你绣的十双鞋垫,”母亲轻声说,“红底金线,绣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你和晨晓一人五双,换着穿,走一辈子的路。”
赵慧靠在母亲肩上,眼泪无声滑落:“妈,我舍不得您……”
“傻孩子,”母亲轻抚她的发,“你找到好归宿,妈比啥都高兴。”
赵父则默默记下需要采购的烟酒数量,提前预订。
他坐在小院的藤椅上,手里拿着记事本:“‘龙泉春’订二十箱,‘红塔山’二十条,加两条‘中华’,给主桌的贵客备着。”
赵慧母亲皱眉:“买那么多?”
“该花的不能省,”赵父正色道,“女儿出嫁,是大事。人家柳家办得体面,咱们也不能寒酸。”
夜深人静时,晨晓和赵慧并肩坐在尚未完全收拾好的婚床。
街道里路灯洒上淡淡的光,像一层薄纱。春风拂过,阳台上的绿植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对恋人低语祝福。
“累吗?”晨晓轻轻揽她入怀。
“累,但特别幸福。”她靠在他肩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你说,我们的婚礼那天会是什么样?”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低声说,“你穿着白纱走过来,像春天本身降临在我面前。我会紧张得说不出话,但一定会紧紧握住你的手,说:赵慧,我愿意用一生去爱你、守护你。”
她眼眶微湿,仰头看他:“我也是。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都不会放开你。我们要一起看很多个春天,一起变老,一起在阳台晒太阳,一起吃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笑了,吻了吻她的发:“好。一言为定。”
五一的钟声正在倒数,而他们的爱情,已在每一个送饭的清晨、每一次挑选家具的午后、每一句温柔的对话中,悄然筑成了家的模样。
那不是一场匆忙的婚礼,而是一段深情酝酿后的甜蜜序曲——在春光最盛时,奏响属于他们的,第一支永恒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