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逢魔时刻(2/2)
萧涟音与信奈背靠背而立,
狐尾翻腾,焰光相接。
九尾狐君与八尾玉藻前环绕着导弹仓旋转,
形成一座金色与红色交织的火焰莲。
导弹仓下,金属脉冲亮起。
那是倒计时的心跳。
【01:12:48】
开院的阵线被撕开一条口子,
但新的阴阳师立刻补位。
他们早已没有犹豫,
有的人点燃星灾,有的人选择“复活回归”,
血与灵魂循环往复,
就像永不停止的祈祷。
秀行在后方的高塔上看着,
他的眼神空洞,
唇间却念着晴久的圣令:
“殿下即天,天命不可逆。”
他举扇一指,低声命令:
“燃星——全军。”
于是战场再度燃烧。
一瞬间,天地的色彩消失,
只剩下黄昏与血。
火焰照亮他们的脸。
他们笑着,哭着,燃烧着。
那是一场信仰的献祭。
也是人类最后的疯狂。
战场,在那一刻,忽然安静了。
不是风停。不是炮火停。
是天地的“呼吸”,在同一瞬间,屏住了。
所有的术式光辉都暗淡一层,
连核弹倒计时的冷白数字,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一只白蝶,从夜空的裂隙中飞来。
它轻盈地掠过百鬼的尸骸,掠过炮火的烟,
在那漫天的黄昏里,像一道不该存在的光。
它落在一个人的手背上。
开院秀行。
蝶翼轻颤。
晴久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像从神国的另一头响起,
冷淡而威严。
“御所守护秀行——神国的黄昏,交由你守。”
那声音并非命令,
更像一种温柔的催眠。
秀行的肩膀微微一震,额间的狐瘤缓缓张开,
那枚如同恶梦的“眼睛”在他的皮下睁开一瞬,
随后,他的表情彻底变得空白。
终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他起身,低声道:
“开落——逢魔时刻。”
天地的色彩,在那一刻彻底改变。
光,不再照亮影,而是被影吞噬。
日与月同时升起,彼此环绕,
整个东京,被压进一场永恒的黄昏。
风停了。樱从天而降,
却每一片都沾着血。
地面开始颤抖。
在战场的中央,石与符文重新排列——
二条御城,从地底升起。
那是一座由时间与记忆铸成的城。
每一块石砖上,都刻着开院的家徽;
每一面墙上,都流淌着血与雷的符咒。
天空同时裂开,
一声雷鸣,破军从秀行身后现身,
全身黑甲,双刃映光。
雷兽自云层坠落,化作天雷的具象,闪电沿它脊背盘绕。
两者交错,天地一瞬化为银蓝与深黑的光海。
秀行伸出手,平静而不带情绪地吐出命令:
“破军,出阵。”
“雷兽,审判。”
雷兽轰鸣回应,
破军的刀锋一震,万雷一齐坠下。
那一刻,战场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回音。
开院的军阵欢呼:“主祭!主祭大人出阵!”
无数阴阳师跪伏,头叩地面。
他们以狂热迎接神的武器登场。
而秀行本人,却只是静静走向战场。
他的步伐没有任何起伏,
每一步,都像被某种“预言”所控制。
他经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式神、咒文、甚至炮火的爆炸,
在他体内雷声的共鸣下——全部碎灭。
无人能挡。
虚妄棋盘的边界,被他一刀劈开一角。
棋格溅出光流,棋子崩碎。
他抬起头,眼中是空白的天,
却似乎能看到某个“注视他”的神明。
“开院……秀行。”
一名老阴阳师在远处喃喃着这个名字。
他是秀行的旧部,如今只是一个垂死的咒术师。
他眼前的青年,早已不是当年的“樱之海守护”。
他的记忆在血雾中闪回。
那年,樱之海未被染红。
少年秀行还未有狐瘤。
他懒洋洋地坐在樱树下,
一边削梨,一边打哈欠。
“神我没空理那种东西。”
他曾这样说。
他说时,嘴角带笑,
像一个看透了生死的少年,却又充满人气。
而他出阵时——
那是开院家最辉煌的年代。
他独自一人以破军镇压八座妖窟,
雷兽的光曾照亮整个樱之海的夜。
人们称他为“樱守天才”,
所有阴阳师都以能与他共战为荣。
……直到那一天。
那位自称“神”的人降临。
安倍晴久,仅仅以一言一印,
便让破军崩塌,让雷兽哀鸣。
而秀行跪倒在地,被那双“神”的手指轻抚额头。
从那以后,樱之海不再开。
他也不再笑。
老阴阳师喃喃道:
“他是最锋利的刀。
可刀,终究是被人握在手里。”
黄昏的风从秀行脚边卷起。
破军与雷兽并行,
刀与雷闪烁,电火交织。
凡阻挡于他前者,瞬间化为灰烬。
他在血与火的海中行走,
走出一条笔直的血路。
他抬手,指向远方那片棋盘的核心。
那是虚妄之主,司命的方向。
“命运之主——殿下要的,是你的头。”
他的声音低沉,却贯穿战场。
每一个阴阳师都跟着喊出声,
“殿下万岁!神国永昌!”
赤龙号在云层之上轰鸣。
徐龙俯视那片黄昏,
海风掀起他肩上的披风,
他嘴角带笑,低声说:
“将对将,王对王。”
他举起火枪,
对准开院秀行所在的方向。
远处的黄昏像一面幕布,
一边是雷霆化身的神之武将,
一边是燃烧海空的海盗王。
黄昏,正式降临。
“开落,皆在逢魔时刻。
黄昏开始,神国亦至。”
——《逢魔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