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很不幸，她是前者（2/2）

贺知世端起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依旧微笑的青年，歪头轻笑，但话语像是裹了一层蜜糖的毒药，直攻人心。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真的很让人讨厌？明明不喜欢笑，偏偏要戴着面具面对其他人，跟其他人寒暄；明明对这些无聊的比赛厌恶至极，为了表现自己的合群，强忍着厌恶参加比赛。”

“行律，你真可怜，连自己的自由都给不了。”

青年嘴角温和的笑意彻底消失，他属实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居然敢这么挑衅他。偏偏她说的话是真的，他厌恶一切无趣、弱智的东西。

祂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在以万年为单位的生命中，已经很难有什么人或者事物能引起祂的兴趣了。

祂是规则与秩序之神，所有人、神或者事物都可以放纵失序，但唯独祂不可以，祂不可以打破规则和秩序，只能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守着这些无聊的规则和秩序。

渐渐地，祂的情感逐渐淡漠，到了后面近乎于无，对所有事物都失去兴趣，不再回应信徒，不再赐下神谕，像一本腐朽的法典，等待最终的终结。

那段时期，失去规则与秩序之神的控制和约束，世界法治崩坏，陷入混乱和无序中。那段时期，是人类的黑暗时期。

不知道过了多久，祂突然醒悟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数以万计的信徒陨落还是随着世界的混乱导致祂的力量开始大幅度削弱，总之，祂重新回应信徒，下达神谕。

后来，祂渐渐学会了伪装。祂伪装成一位公正严明的神明，仲裁世间一切不公。然后信徒开始陆续回归，祂的力量回来了，甚至更胜从前。

但祂知道，自己的内心就如一汪枯竭的海洋，再也没有波澜起伏。

祂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继续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会有人看穿祂的伪装。

明明····祂演得很好，演得自己都快信了····

“一时的口舌之快可并不会给你带来愉悦。”

贺知世向前一步，枪口直接对准青年的心脏位置，反问：“你怎么知道不能给我带来快乐？”

“看到你倒霉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快乐。”

贺知世现在的心情是很不爽的，刚从那片空间中出来，看着那片空间消散在自己面前，她总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什么，喘不过气来，本来想在湖边放松一下心情，但被那条羽蛇搞得心态炸裂，现在居然还被这个狗东西威胁！

本来她到角落想独自一人消化掉这些莫名失控的情绪，冷静一下，结果某些人偏偏想要上赶着找骂。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很不幸，她是前者。

所以正撞上枪口的行律自然成了出气筒。

要说她们这个团队中贺知世最忌惮的，非行律莫属。维吉虽然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色和气势同样摄人，但都没有行律这个家伙给人的感觉危险。

事实上行律给人的压迫力确实十分恐怖，就连苏淮云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对上行律也是一副闷不吭声的样子，根本不敢拿他开涮。

要是往常，贺知世还能跟行律虚与委蛇一番，但她今天很不想。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很不好。她想要冷静的，但没人给她这个机会。尽管她知道他们一些人是出于好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为了避免说一些伤人的话，她努力找一些事情干，来帮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没想到有人居然连这点清静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