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想怎么死？（2/2）
“目前我揽月峰的人，除了寒锏都已经聚齐了，寒锏修为高深，在这荒古秘境外围，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几个修为都有所增进，是该去好好历练一下了。”
姬紫曦说完，看向沈君泽，宠溺一笑，“阿泽觉得呢？”
沈君泽含笑点头，“那便去牧野荒原吧，那里地形开阔，适合你我观察，妖兽实力也较为合适。”
姬紫曦牵起他的手，转身就走，“行，都听阿泽的。”
身后一众徒弟看得目瞪口呆，在心底齐声呐喊，‘师尊，您要不要先听听我们的意见？’
这一路上，姬紫曦一行人又捡了好几个灵月谷进入秘境的弟子，这些弟子实力稍强一些的，听闻他们要去牧野平原，都纷纷告辞，想要独自组队去历练。
选择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前不久刚招收的新弟子，实力不高，在谷内也没有什么太过相熟的好友，只能选择跟着揽月峰一行人。
沈君泽对姬紫曦传音道:“阿曦，这些弟子修为都不高，有很多实力还不及房珉，为何会进入荒古秘境？”
姬紫曦轻叹，“这是本次五宗选拔的一个彩头，只要拿到相应的名次，就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进入荒古秘境，也算是宗门给这些新晋弟子的一个机会。”
沈君泽蹙眉，“这些弟子修为不高，在外围都危险重重，又没有人带领，很难存活。”
姬紫曦紧了紧握着沈君泽的手，“修仙界就是如此，家族尚有血缘亲情羁绊，但宗门就是强者为尊，不去争不去抢，就只能被人鱼肉。”
沈君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姬紫曦的身侧靠了靠，“人人都想追求长生，若是永生孤寂的站在最高处，我宁愿与妻主在微凡界只活百年。”
姬紫曦转过头，唇瓣拂过沈君泽的侧脸，“我们会一起走向长生，或一起坠入地狱，今生今世你都只能与我同生共死。”
沈君泽灿然而笑，“甘之如饴。”
……
荒古秘境中的牧野荒原野草疯长，妖兽潜行，灵草暗藏。
徐航一行十几人在姬紫曦的示意下，缓步走进这片一望无际的原野，荒草没膝，风过时，掀起层层绿浪，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与灰蒙蒙的天际相接。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草木腐烂的微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皮肤不自觉绷紧的妖气。
这里是荒古秘境外围的一角，牧野荒原。
以徐航为首的十余名灵月谷弟子，此刻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草丛中。
他们大多是初次离开宗门庇护，进行如此规模的秘境历练，一个个紧握着手中的兵刃，眼神里混杂着紧张、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草丛深处，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或是某种低沉压抑的嘶吼，每一次异响，都让队伍微微骚动，几个胆小的女弟子更是脸色发白。
与他们这边的如临大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方不远处。
两块表面还算平整的巨石上，两位身着素色长袍的男女正相对而坐。沈君泽俊逸的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面前悬浮着一套小巧的紫砂茶具，炭炉上的小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茶香袅袅，与这荒原的野性格格不入。
姬紫曦则面容清雅，神色冷峻，一只手牵着沈君泽的另一只手，眼帘微垂，仔细把玩着，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
“阿泽，你这‘云雾灵茶’的味道还是一如往昔，与你一般让人百尝不厌。”姬紫曦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灵茶，不时喝上一口，眼中尽是享受。
沈君泽的脸微微泛红，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试了几次，没有抽出，只好随她去了。
“阿曦，你不看着他们吗？”沈君泽不时看向不远处正小心翼翼前行的徐航一行人。
姬紫曦呵呵一笑，控灵力从紫砂壶中蓄满两杯快空的茶杯：“既来之，则安之。雏鹰总要自己跌跌撞撞飞几次，我们嘛，看着就好，看着就好。”
话虽如此，她的神识，却早已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个弟子队伍所在的区域。
哪片草叶下藏着一条蓄势待发的“铁线蛇”，哪块腐木后潜伏着一只眼神狡黠的“幻影貂”，哪一丛不起眼的灌木下，静静生长着一株即将成熟的“三叶蕴灵草”，皆了然于心。
作为与她签订生死契约的沈君泽，自然能模糊感应到姬紫曦的部分想法，见她嘴上说得如此不在意，也不拆穿，只是看着自己的妻主暖暖一笑。
……
“啊！蛇！” 前方队伍中，一名弟子突然尖叫，剑光胡乱劈砍，将一条从草中激射而出的铁线蛇斩成两段，自己也吓得踉跄后退，引来旁边几个同门的低笑和手忙脚乱的搀扶。
沈君泽一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反应尚可，准头差了些，心性更是浮躁。”
姬紫曦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队伍继续艰难推进。很快，有眼尖的弟子发现了那株三叶蕴灵草，惊喜的呼喊引来数人围观。然而，就在一名弟子伸手欲采摘时，旁边泥土猛然炸开，一头皮毛呈现扭曲光影、体型如犬的幻影貂窜出，利爪直取对方面门。
“结阵！” 领头的徐航虽也紧张，却还算镇定，一声低喝。几名弟子慌忙靠拢，长剑交错，堪堪架住了幻影貂的扑击。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伴随着弟子们急促的呼喝与幻影貂尖利的嘶叫。一番不算娴熟但总算有了章法的配合后，幻影貂负伤遁走，那名遇袭的弟子惊魂未定，手臂上仍被划开了一道血口。
“配合生疏，破绽百出。” 姬紫曦终于微微抬眼，扫了一眼前方混乱的场景，语气依旧冰冷，“若非那畜生修为尚浅，此刻已有人躺下了。”
沈君泽抿了口茶，笑了笑无奈安慰：“这些弟子本就不熟，初次合作嘛，能击退便算合格。你看，他们不是采到那蕴灵草了？”
弟子们确实因为这次小小的胜利士气稍振，处理伤口，分配灵草，脸上有了些光彩，行动间也似乎多了几分底气。徐航指挥着众人，以更谨慎的阵型向前探索。
不知不觉，众人深入到了一片齐肩高的荒草区，这里的草色更深，近乎墨绿，草茎也更加坚韧。
风吹过时，带来的不再是清新的草木气息，而是一种沉闷的、带着淡淡腥臊的怪味。
“都小心些，这里感觉不太对劲。”徐航压低声音提醒，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