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无血性难成正果(2/2)
高世宣战死,主将刘延庆烧营溃逃,丧师之罪却只获贬筠州。
可见,辽国在朝廷腐败之时仍不把大宋放在眼中,其实是因为大宋太过软弱好欺。
赵构曾言:历代向北而战,损耗了大宋底蕴,因而国力不举。
范希文则嗤之以鼻:人穷怪屋基,明知朝廷有问题,却舍不得做改变,还说什么力有未逮。
真是笑话!
但改变哪有那么容易?
大宋的士大夫阶层如老树盘根,将国家死死缠绕在中间,想要透一口气,就必须要大刀阔斧。
但这棵大树是由无数个活人组成的,他们知道痛,更知道反抗。
范仲淹之所以被抬得很高,是因为关键时刻,范仲淹还知道给大树施肥。
而王安石被贬得很低,是因为王安石只知道砍树根,根本不管其他。
“蔡大人打算如何上报?”
王安中深知其中厉害,他身为燕山府知府,定然是逃不出这个旋涡。
最希望的是不要派出援兵,这样就不用担任何风险。
“晚两天再上报吧,范大人以为呢?”
蔡翛问范希文,要是对方发表意见,就可以用他的意见为噱头,多了一道不算结实的挡箭牌。
为官者,金蝉大法必须练至炉火纯青,方可保自身太平。
“一切自有两位大人安排,我一介小吏,无权说话。”
“我以为......”
赵构还想发表意见,被范希文直接拉着出了门。
“你个傻闷墩儿!也不看看是些什么事,竟敢胡言乱语?”
马车上的范希文对赵构,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赵构不服,怼了一句,越说越小声。
“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你或许得了官家一点点好感,但有些事,你是万万不能参与的!”
赵构瘫坐下来,缩在一角生闷气。
他不是气范希文说话难听,而是气自己实在太没出息。
“也对,反正我说了也没用,他们该如何做还得如何做。”
闲王不是贤王,闲散的王爷就该做些离谱的事,唯独不能碰正事,这是自保的智慧,也是生存的妙法。
大宋对边疆大事的态度让范希文觉得可笑。
无论是士大夫还是官家赵佶,做事总在两可之间,给人以优柔寡断的感觉。
或许是底气不足导致了他们不够强硬,但对待相同的事能有两种态度和诉求,这一点让范希文接受不了。
大国不应该有大国的气度吗?
范希文甚至觉得,哪怕自己上一辈子真的有扎实的历史功底,能准确记住宋朝的大事和名人,估计也很难改变什么。
历史是由无数人合力完成的,以一己之力想要扭转乾坤无异于痴人说梦。
比如范希文自己,一身的标签,在某些人眼中还能活得很滋润,似乎就是个奇迹。
但又怎样呢?
官家认为范希文是赚钱的能手,可以拓展小金库,包容他。
士大夫们将范希文看成是跳梁小丑,放任他。
江湖人畏惧范希文的害人手段,躲着他。
就算有少数人敢站出来骂上几句,对范希文也没有妨害。
“小赵,如果有一天你也像张觉一样外忧内困,无人纾解,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做个坚固的壳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