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郑天寿东京织网 花知寨桥畔叹情(1/2)
花荣一行人走后不久,庞万春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问道:
“哥哥,小弟瞧你对方才那位教书先生,看重的紧,既如此,为何不劝他随咱们回山,也好添一员得力臂膀?”
花荣闻言,不禁笑了,拍了拍他的肩:
“这世上我佩服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见一个便拉一个,难不成别人不愿意,最后我还要将人捆上山不成?”
时迁在旁凑趣,咧嘴笑道:
“万春兄弟你这就不知了!
咱们梁山上的头领,个个都是自愿跟随哥哥、奉哥哥为主,从来没有半分强逼,更别说捆着上山的道理。
哥哥常说,咱们梁山是替天行道的去处,要的是兄弟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若是心不齐、志不合,便是人再多,也经不住旁人一击,轻而易举就被一网打尽了!”
庞万春与刘斌听着,眉头渐渐舒展,连连点头,似是把这话刻进了心里。
花荣见状,却忽然收了笑,轻声喝止道:
“休要多言!
这已经进了东京城里,官家的耳目众多,往后大家莫要再叫‘哥哥’,都称呼我为荣公子,免得露出马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大家都收敛些性子,这里不比咱们自己家里,凡事需谨慎。”
说罢,他不再多言,抬步便朝前面繁华处走去。
指尖无意识地摸着怀中玉佩,那玉温润贴肤,是当初与郑俊分别时,郑俊赠予的信物。
当初他一看,就知道这玉佩不简单,郑俊这位与他年龄相仿意气相投的少年,定然和皇家的关系匪浅。
他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口中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怅然:
“不知郑兄近来可还好?
哎!如今我已落草为寇,成了朝廷眼中的反贼,想来,我与他往日的兄弟情分,也该断了吧?”
话音一落,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重新藏进衣襟深处,仿佛这样,就能藏起这份无处安放的牵挂。
州桥左近,一家挂着“四海酒楼”幡子的去处,端的是人声鼎沸,挤得水泄不通。
这酒楼原不是这般光景,自打今年换了东家,才一日比一日兴旺。
那新东家姓郑,年方三十有余,生得眉清目秀,俊朗不凡,却是个外地来的汉子。
初时,有些泼皮无赖见酒楼生意红火,便起了歹心,想来打秋风、敲竹杠。
谁料这位郑东家还未曾亲自动手,不过几日,那些泼皮竟一个个没了踪影。
又过了些时日,有人在护城河里捞起好几具尸首,仔细一看,正是先前寻衅的那些无赖。
此事一出,东京城里的人都暗自揣度,这郑东家定非寻常之辈,来头着实不小。
那些泼皮背后的势力本想寻仇找回场子,没曾想他们的大佬个个都被人递了话,只教“管好自家爪牙,莫去四海酒楼惹事”,只得硬生生按下火气,不敢再动歪念。
偏有一股势力不信这个邪,觉得四海酒楼不过是运气好,竟带了十几号人闯去酒楼闹事。
可他们前脚刚踏出酒楼大门,还没走出御街一半,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套了麻袋,一顿好打。
更奇的是,这股泼皮无赖背后的势力没撑过一夜,便被人连根拔起,从此在东京销声匿迹。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小瞧这位郑天寿。
只是旁人都以为他会趁势张扬,他却反倒是愈发低调起来——酒楼里的采买、记账、招呼客人这些小事,全扔给一位老掌柜打理,自己竟像个闲人,难得在酒楼里露一次面,仿佛这四海酒楼与他无关一般。
直到后来,有常在权贵圈子里走动的人说,曾多次在枢密院、开封府左近,或是王公贵族的府邸外,见郑东家与那些官宦权贵谈笑风生,往来甚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郑东家的关系网,竟复杂到了这般地步,早已悄悄织进了东京的权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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