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歇斯底里（2/2）

吴小姐疼得惨叫，另一只手胡乱往后打。

葵青看着陈棠礼，说。

“帮忙。”

陈棠礼叹了口气，从马车底板下抽出截麻绳走过来。

两个人配合熟练，一个拧胳膊，一个捆手。

任凭吴小姐踢打挣扎，麻绳一道道缠上去，捆死了手腕，又捆脚踝。

索命站在那里看着，没上前。

帮忙？

可是……

帮谁呢？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街上看别人杀猪。

猪知道自己要死了，咬人、撞笼子、嚎得半个城都能听见。

最后屠夫一刀子捅进猪脖子，猪瘫了，眼睛里那点光开始慢慢散掉。

现在吴小姐眼里，就是那种光散掉之前的疯狂。

吴小姐被捆住手脚，扔回车厢，但还在骂。

葵青甩了甩手背上的血珠子，对陈棠礼说。

“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陈棠礼点头，坐在火堆边休息。

葵青走到索命跟前，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内容，只说。

“你也去睡，明天中午进青云。”

索命点头，也走到篝火边，直接席地躺下，地面硌得背疼，他睁着眼，看着天上的星星。

车厢里的骂声渐渐弱了，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最后没了动静。

篝火在燃烧，偶尔噼啪一声，炸起几点火星子。

索命没睡，他躺着看星星，听着车厢里的动静。

吴小姐没声了，连呜咽都停了，这不对劲。

索命翻身坐起来，问葵青。

“要不要给她弄点吃的，要真的出了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葵青看了一眼索命，只是嗯了一声。

索命起身，走到自己那匹马旁边，从鞍袋里摸出两块饼子和果子。

他拿着东西走到马车边，伸手去掀车帘。

帘子一挑，里头黑。

外头那点火光照进去，勉强照出个轮廓。

吴小姐没在座位上，整个人蜷在车厢地板中间，一动不动。

索命心里咯噔一下。

他探进半个身子，看得更加清楚。

吴小姐侧躺着，脸上盖着一块深色的绣毯，看不见脸。

旁边扔着一个牛皮水囊，囊口开着，里头空了。

索命伸手，摸了摸绣毯。

湿的？

当时索命脑子就嗡的一下！

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用牙咬开了水囊塞子，把绣毯浸湿，然后自己把头钻进去，用湿布蒙住脸！

这是要寻死！

“快过来！”

索命大叫着，一把掀开吴小姐脸上的湿绣毯。

底下那张脸已经憋得发青，嘴唇乌紫。

湿布一拿开，吴小姐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抽气，胸腔剧烈起伏。

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昏暗的光线里，吴小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所有人。

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