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冷血是因为你们会跑（2/2）

佩奇皱眉，工人们正蹲在地上吃着简陋的盒饭，塑料盒里的饭菜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气。田毅突然拽过佩奇的领带，将他的视线强行转向富士康工地，领带的丝绸质感与周围的粗犷环境形成强烈反差："下个月富士康这块地推平，二十万工人吃住全在厂区——宿舍床板间距一米二，翻个身都得集体动作，这才叫资本效率！"

然而，布林和佩奇的目光却始终被英特尔方向吸引。田毅见状，挑眉道："走吧，我们去近距离看看中国西部第一条12英寸晶圆生产线。"

英特尔厂区内，早已习惯国内人情世故的工程师们，远远就迎了上来。车门刚打开，金发凌乱的拉里·佩奇钻出车子，扶正眼镜，目光炯炯地盯着塔吊群："产能多久能追上加州？"

"18个月。"田毅一脚踹开脚边的碎石，碎石在地面上蹦跳着滚远，"不过这里的成都高级工程师工资是硅谷的1/7，比富士康成本高。"

富士康怎么说也是台资民营企业，和外资不同，外资进入国内，国内会给外资优惠条件，但为了保障人民的利益，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负责监督外资企业落实劳动福利等相关规定，保障劳动者合法权益；市场监管总局负责对外资企业的市场经营行为进行监管，确保其遵守市场秩序和相关法律法规，所以外资企业在国内必须良心。

台资民营企业却能绕开这一关口，一更低的人工成本来使用人才。

谢尔盖·布林的阿玛尼西装不知何时沾上了泥点，他正皱着眉头擦拭。田毅突然拽过他，指向围墙外，那里富士康的蓝顶厂房正在快速吞噬着大片农田，巨型标语"年底招工三万人！"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眼，红底白字仿佛在滴血。

佩奇冷笑一声："呵呵，Fox？苹果代工厂时薪0.9美元的‘血汗传说’？"

田毅扳过他的肩膀，两人目光对峙，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所以谷歌想站着挣钱？成本节约不下来，就必须接地气，这儿要的不是硅谷骑士，是低头捡钢镚的狼！"

为了躲避酷暑，三人钻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里的茶馆充满了市井气息，竹椅上坐着摇着蒲扇的老人，空气中飘着茉莉花茶的清香。佩奇举着DV拍摄青砖老房，试图捕捉这座城市的文化脉络，却突然暴怒："非要为‘巴适’这种词重写算法？"

田毅甩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本地生活服务号码："拨，问‘蹄花汤哪儿巴适’——听接线员骂不骂你假洋鬼子！"

布林不愧是工作狂，即便坐在茶楼里，还在回味英特尔工厂的场景："英特尔他们多久轮班一次？"

"早八点到晚八点，眼皮耷拉了就抽耳光。"田毅敲着玻璃茶几，发出清脆的响声，"流水线停一分钟损失三万——英特尔的国内管理都懂仁慈是机器的耗材。"

这时，英特尔工厂方向突然响起警铃。透过茶馆的窗户，他们看到一个年轻工人蜷在传送带旁呕吐，主管抄起喇叭大声辱骂："装死滚出去吐！"工人踉跄着起身，胸口的厂牌啪嗒掉在布林脚边，上面的照片还带着几分稚气。

"你们国内对工人就这么冷血？"佩奇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不解。

田毅翘起二郎腿，皮鞋的尖端正对着窗外的工地："冷血？不，我们热情但你们冷酷啊，这月完不成产量，英特尔总部立马把订单转越南，大家不得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