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伤痛。(1/2)
意识在苦味的潮汐中载沉载浮。
肩胛下的钝痛成了新的锚点,将我一部分涣散的神智钉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每日,我依旧在漫长的昏睡与短暂的、茫然的清醒间交替。光线,声音,触碰,都隔着一层模糊的纱,引不起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倦。
飞姐的存在,像房间里一件冰冷的家具。她每日都来,有时久坐,有时只是短暂停留。云深会跟着,带来需要她决断的事务。她处理那些事情时,效率极高,言语简洁到近乎苛刻。偶尔,她的视线会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没有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资产的损毁程度。
霍晓晓身上带着药草的清苦和一种沉静的权威。她检查皇甫夜的脉象,调整药方,动作从容不迫。她与皇甫夜说话,声音平稳,并不期待她的回应,更像是一种医者的习惯,将治疗步骤清晰地陈述出来。
“今日需行针,夜儿,疏导你心脉附近的郁结,”她一边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火上燎过,一边平静地告知,“可能会引动些许心悸,是正常反应,无需惊慌。”
我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纹样,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飞姐坐在不远处,没有干涉,只是看着。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无形的界限,将暖阁内外隔绝开来。
霍晓晓的指尖带着温润的内息,落在皇甫夜胸口附近的穴位上。
银针刺入的瞬间,带来细微的刺痛和强烈的酸胀感。我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
“放松。”霍晓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指尖内力微吐,引导着银针轻轻震颤。
一股气流开始在经脉中游走,不算猛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它撬动着某些淤塞之处,带来闷胀与轻微的刺痛。我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眉头无意识地蹙起。
就在这时,肩胛下那片沉寂的烙印,仿佛被这外来的气流惊扰,隐隐传来一丝灼热。并不剧烈,却像黑暗中亮起的火星,带着不祥的预兆。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不适的呜咽。
霍晓晓手法未停,眼神却凝重了一分。她能感觉到,那“孽骨”与“烬霜”交织的余毒,如同盘踞在废墟下的毒藤,稍加触动,便有反扑的迹象。
飞姐的目光锐利地投了过来。她没有说话,但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紧,一种冰冷的压力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笼罩在我周围。这压力并非针对霍晓晓,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强行镇压着我体内那因被触动而开始躁动不安的毒素。
奇异的是,在这冰冷的笼罩下,那刚刚升腾起的灼热感和随之而来的惊悸,竟真的被压制了下去。虽然经脉中的酸胀刺痛依旧,但那源于毒素的、更深层次的恐慌,却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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