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伊洛魴鲤(2/2)
一条猎犬,捕得大物后,不思如何为主人捕获更多的猎物,竟收敛爪牙,將其余猎物让予其余猎犬表现
刘辩心中冷笑,不再理会伏跪於地的郭图。
不多时,一眾內侍鱼贯而入,传上今日的午膳。
今日菜餚皆以鱼鲜为主。
其中一道是鱼臛,也就是鱼羹。
只见青瓷碗中汤色微微泛著微微的淡黄,那是鱼骨精华与脂髓在久熬后融於汤羹中的色泽,几粒猩红枸杞与细碎碧绿的芜荑浮於其上,再以姜段、桂皮等调味香料点缀其间。
轻轻搅动,挑开表层凝结的油膜,露出底下近乎乳白色汤汁和切成方块的白嫩豆腐,一股混合著鱼鲜、豆腐与香料的醇厚暖香裊裊升起。
刘辩依旧未让內侍伺候,执起汤勺,舀一勺倒入小碗,却见羹体稠滑,竟不见整鱼,唯有已被细致拆解、去尽鱼刺,近乎与羹汤融为一体的鱼肉糜。
低头啜饮一口,醇厚鲜香立刻在口中瀰漫开来,鱼肉糜入口即化,在这气温逐渐降低的深秋时暖意直达肺腑。
刘辩微微頷首,抬眼看向侍立一旁的高望那满是笑意的面庞,道:“是伊河的银腹魴鱼”
“国家圣明。”高望躬身应答。
若问雒阳最负盛名的佳肴,必属伊洛魴鲤。
伊洛魴鲤,天下最美!
《诗陈风衡门》曰:
“岂其食鱼,必河之魴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虽是情爱之诗,却也道尽了伊洛魴鱼在食客心中的冠位。
其中极品,尤以伊河银腹魴与洛水金鳞鲤为最,其价远胜最鲜嫩的牛犊肉与羊羔肉。
而伊洛魴鲤所烹飪的经典菜餚中,最负盛名者则是魴鱼鱼臛与鲤鱼鱼膾了。
若在以往,御厨烹製了伊河的银腹魴鱼为鱼臛,另一道主菜自然便是取自洛河金鳞鲤鱼所制的鱼膾了,雒阳城里的宗亲、贵胄都追捧的极品佳肴!
尤其是后者,切得薄如蝉翼还泛著淡淡胭脂色的鱼膾,佐以捣烂的姜、蒜、葱、芥与醋、梅酱等酸性调味品混合的“齏”酱,不知是多少人奉为珍饈的菜品。
然而自刘辩登基以来,便禁绝宫中食用鱼膾等一切生食。
不仅仅是刘辩本人素不喜食生食,更是太医令张机与太医丞华佗的建言。
如今的医疗水平,虽然对於寄生虫並没有完备的认知,但並非全然没有认知。
华佗便在民间为百姓治病时,以催吐的手段令病人吐出了被唤作“长蛇”的长线虫。
张机也在为雒阳的宗亲贵胄行医治病的经歷中总结出了不少经验,將之编写成册,其中便有提及了鱼膾——“食膾,饮奶酪,令人腹中生虫,为疟”。
依照医理,乳酪酸寒,与鱼膾同食则生虫为瘕,故戒合食。
而之所以禁了鱼膾,便是如今这个时代,实在是缺乏以低温灭杀寄生虫的手段。
但这种禁绝也仅限於宫中,宫外食用生食的习俗不单单包括鱼,牛、羊、豚以及其余河鲜、海鲜都在其列。
刘辩不想英年早逝甚至夭折,故而那金鳞鲤鱼是以炙烤的方式,烹成另一道雒阳的鱼鲜美食“雒阳炙鲤”。
鱼身从脊背处剖开,如展开的扇面般被数根细长的竹籤撑开、压平,在炽烈炭火的洗礼下,油脂滋滋作响,鱼身尽数化为一片近乎赭红的诱人焦黄。
揉和了椒的麻意、茱萸的辛辣、精盐的咸鲜以及鱼肉炙烤后的焦香,在热力催发下,这股香气格外浓烈,霸道地冲入鼻腔之中,充盈殿內。
这阵阵诱人香气,自然一丝不落地飘入仍跪在地上的郭图鼻中。
然而,对於他这般好食鱼鲜之人,又正值飢肠轆轆的午时,这浓烈而霸道的香气无异於一场无声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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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太监,出车祸了而已,区区中度脑震盪。
总结就是早上上班路上,因为大雾天气前面暂时被封路,交警拉线拦著分批次放行,轮到我的时候就剩下我和隔壁两辆车(都是头车),然后就被个二傻子80码没看我雾灯+双跳,给我创了。
我感觉安全气囊给我上了一课,可能没安全气囊我都不会脑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