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万物凋零（2/2）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小一被活活烧死，化为了点点星芒，从杨子默那纤长的手指间流落，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
“小一！！”
柔肠寸断，绝望的悲呼中，紫白色火焰如逆世的洪流，将楚小凝的身躯彻底吞噬。
本源之力早已消散殆尽的楚小凝再次化身魔女，她抬起头，双眸中再无往昔的清澈，而是充斥着彻骨的疯狂。
杨子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狂热道：“很好，本源之力本就意味着杀戮与毁灭，你现在才是真正的觉醒，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不枉我杀光你所有亲近之人，本源之力觉醒，才算是合格的祭品。”
“我杀了你！”
本源气浪漩涡深处，一头璀璨银发的楚小凝身带重重幻影，发了疯似地冲向杨子默，手中怜月剑卷起漫天气浪，足以让眼前的一切粉身碎骨、碎尸万段。
锵——锵——
杨子默毫无惧色，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狂热，举起长剑，迎风而上，一剑划破虚空，将楚小凝击退了数百丈。
“我杀了你、杀了你！”楚小凝早已不知退却为何物，身躯化为一团刺目的流星，掠过荒原，一次又一次地冲向杨子默。
双剑交错中，杨子默身躯恍若鬼魅：“不仅是你，我还要将所有的本源传承者炼化，你不会感到孤独的，因为她们都会成为你一部分！”
“啊！”楚小凝的肩膀，被刺出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窟窿，本源气浪中，没有了鲜红，每一滴血都化为了点点星芒。
“我要复仇！”
神魂剧痛中，楚小凝的意识正在模糊、碎裂，她看着逐渐走向她的杨子默，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被扭曲、揉碎……
恍惚中，她又看到了那个在昏暗域中紧紧抱住她的男子……
迷雾平原上，阴暗的山谷中，他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带血的脸，淡漠的脸庞上没有暖意，只有毁灭一切的死亡气息……
小一与小白惨死旷野，而她的意识，正在逐渐湮灭……
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上凶险无数，你定要多加小心……恍惚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小凝仿佛又回到了那久远的一天。
“我……”楚小凝双手紧握怜月剑，浑身剧烈颤抖。
“迷失了么？”杨子默脸上的冰冷悄然敛去，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色彩：“没有足够的决心，是无法在本源之力的侵蚀中活下来的……”
“是时候让你离开了……”
杨子默抬起长剑，狠狠刺向楚小凝的面门。
哗……
就在杨子默即将斩断楚小凝脖颈时，万千樱华如飞雪般降临，两道犀利的刀芒划破虚空，朝着杨子默的身躯狠狠斩下——
锵！
杨子默后退数丈，手中长剑卷起一道黑暗旋涡，将两道剑光彻底搅碎于虚无。
“人皇子。”杨子默抬头看向虚空深处，淡漠道：“这一切，与你无干，你的死期还在后面。”
“杨子默，你这个疯子、你对她做了什么！？”虚空深处，身披十六缎锦绣大铠的樱海人皇子出现，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楚小凝，心痛无比。
“如你所见，我想杀了她。”
“你这个疯子在觊觎她的本源之力？你休想得逞！”樱海人皇子愤怒了，他是发自内心地欣赏这个小姑娘，恨不得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宠爱，而杨子默居然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害死她？
不行、这绝不允许！
樱海人皇子怒火滔天，手中双剑似水波般连绵而出，将虚空搅出了万千裂痕。
“毫无意义。”杨子默丢弃长剑，对着漫天剑芒一掌挥出——
无相、虚空断！
掌风过处，天地黯然，虚空卷起了无尽褶皱，朝着樱海人皇子所在方向席卷而去。
“还是那么强！”樱海人皇子脸色骤变，也顾不得抵挡，当即闪落到楚小凝身旁，抱着她楚小凝拼命向后退。
杨子默的掌风犹如拍碎了万里冰河，虚空裂痕的褶皱如气浪般蔓延天地。
樱华秘境！
樱海人皇子面色凝重无比，他心念一动，一片绚烂的樱华世界如仙境般降临旷野——
哗啦——
虚空褶皱席卷樱华秘境，刹那间，美轮美奂的樱林如一枚被重击的晶莹玉石，裂纹绽开，最终被摧枯拉朽般毁灭，化为一个巨大的虚空漩涡。
“没有办法了……小姑娘，希望你能活下去！”
樱海人皇子虚幻的脸庞已是无比惨白，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失去意识的楚小凝推向了远处，推向那弥漫着灰色雾气的虚空旋涡。
“杨子默，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
“过去，我恨你，厌你，鄙视你，嫉妒你，却从来只能仰望你。”
“我曾坚信，你的隐忍，你的沉默，你的智谋和胸襟，会让我们战胜一切，带领洪荒亿万生灵拿回自己的命运……”
“而今，我只想杀了你，为了破天之役所有战死者，为了世间无数生灵，我要杀了你，是你，毁了所有的希望，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
“废话真多。”
杨子默一掌推出，磅礴的极北魔气浩瀚似海，碾碎虚空，将樱海人皇子彻底卷入其中。
“想不到我最终会死在你手中……杨子默、我宁愿我们早已死在破天之役！”
樱海人皇子绝望地看着汹涌而来的虚空褶皱，闭上了双眼，任凭这自己被这毁天灭地的气浪撕裂……
“紫云城…… ”
旗舰南天楼上，天蓓俯瞰下方辽阔的山野和巍峨的城池，神情颇为复杂。
半月之前，神月大军降临洪荒，想象中的激烈抵抗并未发生，沿海各国各宗早已放弃了各自的故土，集体北迁。
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的中域南部可谓是千疮百孔，昏暗域几乎吞噬了九成以上的区域，剩下的一些地方也只是仗着根基深厚，借助各种手段勉强抵御昏暗域的侵蚀。
哪怕是紫云城这云水国曾经的都城，如今也只有少数修士在镇守，根本无力抵抗神月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