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我爱你（2/2）

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电玩城的音乐、硬币的碰撞声、远处的笑声，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只听见自己 “咚咚” 的心跳声，还有他骤然变重的呼吸声。

他愣住了，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温柔的情绪，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让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显得格外动人。

“姐姐……”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伸手轻轻将我揽进怀里，力道比刚才更紧了些，“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慌乱和不确定都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踏实感，“不是喜欢，是爱。”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隔着衣服传过来，温柔得让人想哭。他低头，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丝满足：“知道了，我们家姐姐爱我。” 他顿了顿，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爱你，从喊你第一声‘姐姐’开始就爱了。”

电玩城的灯光依旧闪烁，暖融融的阳光裹着我们，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原来从 “喜欢” 到 “爱”，不过是一句笨拙却真诚的告白，和一个温柔接住所有心意的拥抱。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心里的小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 —— 管他什么姐姐样，什么肖爷身份，在爱里黏人一点、耍赖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爱这样的我，我也爱这样的他呀。

“那……”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爱你的奖励，是不是该比喜欢的奖励更大？比如…… 把电玩城所有的娃娃都赢给我？”

他笑着捏了捏我脸颊，眼底的爱意满得快要溢出来：“好，都赢给你，我的小贪心鬼。”

阳光正好，带着十月特有的清透暖意，连电玩城的风都裹着爆米花和烤香肠的香味，把我们的笑声轻轻托着。

从电玩城出来时，商场里的人更多了，补习班放学的学生背着书包往家赶，拎着购物袋的阿姨们讨论着晚餐的菜单，空气里飘着烤红薯的甜香，是深秋独有的热闹劲儿。他手里拎着三个大大的布袋，里面塞满了我赢来的棕色泰迪熊、长耳朵垂耳兔和机器人玩偶，还有用票换来的最大号毛绒狗，蓬松的尾巴几乎扫到他膝盖。

“妈呀，这娃娃也太多了吧！” 我看着他被玩偶占满的胳膊，忍不住咋舌，“比上次来赢的那堆还多，你家沙发都快被淹没了！上次你不是说你爸说‘再抓娃娃就得把阳台改成储藏间’，这可怎么办啊？” 上次赢的那只灰色兔子，现在还霸占着他沙发正中央的位置，说是 “姐姐的专属靠垫”。

他把最重的毛绒狗往我怀里塞了塞，腾出一只手牵住我，免得在人群里走散：“放不下就放我衣柜顶层，我妈刚给我买了收纳箱，专门装你的战利品。” 他低头看我，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反正都是我们家‘抓娃娃大神’赢来的，怎么都得好好收着。”

“谁要好好收着！” 我抱着毛绒狗，软乎乎的耳朵蹭着脸颊痒痒的，突然想起两个总爱凑热闹的捣蛋鬼，眼睛一亮，“要不…… 要不送给秦雨那小子？还有郭玉宸？他俩上次在你家抢奥特曼，差点把你书架都掀了！”

“哈哈哈哈，秦雨那死小子？”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怀里的泰迪熊跟着晃悠，耳朵蹭得他下巴痒痒的，“天天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上次跟青龙堂谈判，板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会喜欢这毛绒绒的玩意儿？别到时候转手就给扔垃圾桶了。”

“啊呀，你不懂！” 我赶紧替秦雨辩解，抱着毛绒狗往他身边凑了凑，“人家小雨也很可爱的好不好！上次我看见他 qq 头像还是粉色小阿狸呢，后来…… 后来不是为了跟我们这群‘糙汉’合群，才硬换成乔巴的嘛！他可是我们公认的团宠，送他个玩偶怎么了？说不定晚上还抱着睡觉呢！”

“团宠？” 他挑了挑眉，指尖故意捏了捏我卫衣上的帽绳，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阳光，亮闪闪的，“那郭玉宸呢？那小子跟秦雨一个班，成天吊儿郎当的，上周三课间操还在操场栏杆上晃腿，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动漫 t 恤，被德育处主任逮了个正着。要不是秦雨反应快，拽着他往教学楼跑，早就被拉去办公室站着训话了！”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溜溜，“关键是他每次见了你，就跟没骨头似的往你身边凑，‘姐姐姐姐’叫得甜，只要看见你，张开胳膊要抱你，被我一把推开才没得逞！看见他就烦！”

“郭玉宸那是小孩子撒娇！” 我伸手拍开他捏拉链的手，替郭玉宸辩解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是没看见，这死小子只要看到我，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先张开胳膊扑过来给我个熊抱，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才肯说正事，真是无语死了！”

我抱着毛绒狗往他身边靠了靠，吐槽的话像倒豆子似的往外蹦：“平时跟秦雨在班里称兄道弟，脾气一点就着，上次跟隔壁班男生抢篮球框，差点没把人篮板拆了。结果一到我这儿就装乖，撒起娇来比秦雨还恶心，上次居然还往我手里塞棒棒糖，说‘姐姐吃糖就不生气了’，气得我差点把糖塞他嘴里让他闭嘴！”

他听着我吐槽，眼底的醋意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促狭的笑意，伸手揉了揉我头发：“这么说，你也觉得他烦？”

“烦倒不至于，就是觉得他幼稚！” 我戳了戳毛绒狗的鼻子，“毕竟是高一学弟，跟个小屁孩似的，总不能真跟他计较。再说了，他上次帮我把落在食堂的笔记送回教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算有点良心。”

“送笔记就该抱你？” 他挑眉，伸手把我怀里的毛绒狗往旁边挪了挪，自己挤到我身边，胳膊轻轻圈住我的腰，“那我上次帮你补习到晚上九点，送你到楼下，是不是该抱得更紧点？”

“你正经点！” 我脸一红，伸手推他，“这是在商场，好多人看着呢！” 心里却偷偷想 —— 刚才他说 “抱得更紧点” 的时候，耳朵尖都红了，明明自己也很害羞。

“怕什么，我们是正经情侣。” 他低笑出声，却还是松开了手，改成牵住我的手，“不过郭玉宸那小子的熊抱必须禁了，下次再敢扑过来，我就告诉他‘高二学姐的抱抱只能给对象’。”

“你还说呢！”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胳膊，“你不也是一天天的，在学校走廊里吊儿郎当靠栏杆，见了我就‘姐姐姐姐’地叫，声音甜得能齁死人！我估计啊，秦雨和郭玉宸那俩小子就是学你！”

我抱着毛绒狗往他身边凑了凑，故意模仿他平时的语气：“‘姐姐，这道数学题我不会’‘姐姐，小卖部的可乐卖完了’‘姐姐，放学等我一起走’—— 听听，是不是跟郭玉宸那套一模一样？还好意思说别人！”

他被我学得一愣，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酥酥麻麻的：“我叫姐姐怎么了？我是你对象，叫姐姐是情趣，他叫就是耍流氓！”

“呸！什么歪理！” 我被他逗得直笑，“那你上次在操场看我跑步，冲我喊‘姐姐加油’，被你们班男生起哄，怎么不说自己耍流氓？”

“那是给你打气！” 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再说了，我叫姐姐的时候，可没张开胳膊要抱你，我都是牵你的手，顶多…… 顶多偷偷抱一下腰，还得看你心情好不好。”

“谁让你看我心情了！” 我嘴硬地别过脸，耳朵尖却悄悄发烫，心里像揣了颗糖球，甜滋滋的。我赶紧转移话题，语气一下子正经起来：“少废话，千万千万在学校别太张扬，必须低调！你忘了当时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怎么说的？低调！”

我伸手戳了戳他胳膊，眼神里带着点紧张：“你当时还拍着胸脯发誓，说‘一定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现在我们的关系除了秦雨、郭玉宸那几个同学，连班主任都知道了 —— 上次她找我们谈话，不是说‘知道你们俩互相鼓励进步，但在学校还是要注意影响’，吓得我赶紧保证‘一定以学习为重’！” 想起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样子，我至今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