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柔软睡衣下的心思（1/2）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意识正陷在浅眠里，突然被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刺破 ——“嘀嘀嘀！嘀嘀嘀！” 那声音像出鞘的短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从客厅茶几上传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一下下敲打着神经，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 “咚” 地撞了下胸腔，瞬间从混沌中惊醒。糟了！是我的练拳闹钟！每天凌晨三点半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为了保持对抗青龙堂的爆发力，为了在道上站稳脚跟，这三个半小时的拳是 “肖爷” 的必修课，昨晚睡前光顾着琢磨怎么整顿朱雀的松散势力，居然忘了关闹钟！
这铃声是我特意调的最高音量，带着金属质感的急促节奏，就是为了逼自己不赖床。可现在它在王少的公寓里响起来，简直像在拆弹现场点燃了导火索！
我飞快回头瞥向身边，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王少脸上，他眉头微蹙了下，睫毛轻轻颤了颤，呼吸却依旧绵长，似乎还没被吵醒。
“完了完了完了……” 我心里的警钟疯狂敲响，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更清醒了几分。
对抗青龙堂的寸头老六需要爆发力，应付道上那些豺狼虎豹需要耐力，这拳每天都得练，少一天都觉得骨头缝里发僵，可绝对不能让王少知道 “肖爷” 半夜还要偷偷练拳！
我踮着脚尖，像做贼似的往卧室门口挪，每一步都屏住呼吸，生怕脚趾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惊动他。客厅的闹钟还在锲而不舍地叫着，像在催我上战场。
我摸到门把手时，指节因为紧张微微发白，轻轻拧开一条缝溜出去，反手带上门的瞬间，几乎是小跑着冲到茶几旁，一把抓起手机按灭闹钟。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在共鸣。我靠在茶几边顺气，后背已经惊出一层薄汗 —— 刚才那几分钟简直比跟青龙堂的人火并还惊险！要是被王少发现我每天凌晨三点半起来练拳，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追问原因，到时候怎么解释？说 “肖爷” 需要保持战斗力？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三点三十二分，还好没耽误太久。但指尖刚触到屏幕，理智就像泼下来的冷水，瞬间浇灭了练拳的冲动。每天这三个半小时的拳，是刻在 “肖爷” 骨子里的功课 —— 扎马步时腰腹的紧绷感是对抗青龙堂那帮亡命徒的底气，直拳摆拳的爆发力是谈判桌上镇住场子的资本，侧踹时腿骨传来的力道更是刀光剑影里保命的本事。这可不是什么 “活络筋骨” 的消遣，每一个动作都要精准到肌肉记忆里，手肘抬多少度、出拳收力的节点、侧踹时重心的偏移，差一分一毫都可能在实战中慢人半秒，而道上的生死较量，往往就输在这半秒之间。
可这里是王少的家啊！
我环顾了一圈客厅，柔软的地毯、精致的落地灯、墙角摆着的吉他，每一样都透着温和的生活气息，和我平时练拳的拳馆、天台截然不同。在这里挥拳踢腿，拳风扫过窗帘会带起声响，脚底板碾过地板会发出摩擦声，哪怕我刻意收力，也难保不会惊动卧室里的人。这不明摆着告诉王少，我根本不是他以为的普通学生？“肖爷” 的身份一旦在这里暴露，之前所有的掩饰都前功尽弃了。
更何况，白天还约好要去买新衣服，他念叨了好久要带我去逛那家藏在巷子里的复古店。要是现在在客厅练拳，浑身汗湿不说，手臂肌肉练得发僵，明天走路都可能带着拳架的痕迹，他那么敏锐，肯定会看出不对劲。
“算了算了……” 我咬了咬下唇，把手机揣回口袋，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顶多这星期六偷懒一天。” 难得他有空，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练拳，不如好好陪他约会，逛店、吃甜品、看电影，像普通情侣那样待一天。至于落下的功课，星期天晚上找个借口就是了 —— 跟他说作业还没写完，得回寝室赶工，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放我走。到时候回了自己的地盘，把三个半小时的拳补回来，再加上实战和街舞融合训练，怎么也能补上今天的量。
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其实身体早就在抗议了 —— 每天凌晨三点半爬起来练三个半小时拳，傍晚雷打不动一个小时实战对练，午夜还要加练一个小时街舞和拳术的融合动作，膝盖的旧伤最近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后背的肌肉也因为常年发力而有些僵硬。再这么连轴转，身体真的会累垮。寸头老六那帮人跟疯狗似的盯着我的地盘，肖哥的势力又在暗处虎视眈眈，“肖爷” 要是先把自己熬倒了，还怎么跟他们斗？
我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凌晨的风带着凉意灌进来，吹得我清醒了不少。月光下，小区的路灯连成一串暖黄的光带，安静得能听到远处的虫鸣。这样的夜晚，确实不该属于拳套和汗水。
“养足精神更重要。” 我对着窗户轻轻说了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转身踮着脚走回卧室门口，透过门缝看了眼床上的人，王少睡得很沉，眉头舒展着，嘴角甚至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
我放轻脚步溜回床上，小心翼翼地躺回他身边，刚调整好姿势，他就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搭过来，把我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着我的发顶，发出模糊的梦呓：“别乱跑……”
温热的呼吸洒在头发上，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的遗憾渐渐被暖意取代。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肖爷” 的战场明天再上，今晚先做个能在他怀里安稳睡觉的小姑娘。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客厅里的防滑垫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像是藏起了一个关于拳头与温柔的秘密。这难得的休息时光，就该用来养精蓄锐，毕竟明天太阳升起，“肖爷” 还要带着满满的力气，去对付那些该对付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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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从窗帘缝隙里淌进来，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暖黄的光斑，带着懒洋洋的暖意，把整个房间都烘得暖洋洋的。
我翻了个身，鼻尖蹭到王少的睡衣领口，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今天不用凌晨三点半爬起来扎马步，不用对着沙袋挥拳到手臂发酸，更不用在午夜对着月光下的影子反复琢磨街舞和拳术的融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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