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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惜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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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远处的皇宫,程诺目光坚毅,终于离入仕,就差最后一步了!

只要入仕为官,他定当恪尽职守,成为阿意在朝中最可靠的助力,护她与四殿下周全。

春阳漫过他的肩头,将身影拉得颀长,过往十载寒窗的苦读、背井离乡的孤勇,在此刻都化作眼底的笃定与期盼。

而长春宫里,谢知意算着时辰,知道春闱三场已结束,瞧着正好的春日天光,眉眼间漾开清浅笑意,语气轻快:“如今,便只剩静待放榜了。”

谷雨在一旁笑着附和:“公子才学卓绝,又沉稳踏实,定能蟾宫折桂,位列三甲。”

“若真如你所言,定让他封个厚实的红包给你,承你这吉言。”谢知意低头,轻轻拍了拍怀里正扯着老虎布偶自娱自乐的小莫离,指尖划过孩子软乎乎的脸颊,眼底笑意渐深,却仍藏着几分审慎,“不过科考之事,七分才学三分机缘,何况大虞朝堂对异邦举子本就多有顾虑。能得个公允名次,让他安稳立足、一展所长,便已是极好的结果了。”

三月初,春闱方放榜,是以,谢知意再心急,也得耐心等着。

过了数日,陈进忠抄来了程诺所作《惜稚》:春苑裁芳萼,垂髫逐景长。拈花簪短鬓,踏草戏晴光。慧性通诗韵,童心解礼章。流年惊短梦,往事化烟茫。纸鸢飞碧落,竹马绕回廊。一朝风露冷,星落夜未央。宸阶空有迹,清泪湿宫墙。千载怀孺慕,松声忆未央。

“此诗无雕琢之痕,无浮夸之语,句句皆从肺腑出。前半篇写稚子慧黠,后半篇抒永诀之痛,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既合孝期规制,又见文字功底,是篇难得的悼挽佳作。”谢知意把纸笺递给芒种,“拿去焚了吧。”

纸笺投入灶炉里,橘红火光舔舐着字迹,很快化作细碎灰烬,随着青烟袅袅升起,散入殿外的春日暖风里。

与此同时,贡院阅卷房内,主考官亦在点评《惜稚》这首诗,“‘拈花簪短鬓,踏草戏晴光’,童真毕现;‘一朝风露冷,星落夜未央’,哀而不伤。孝期悼诗最忌浮夸,此作无雕琢之痕,情真合规,文字功底不俗。”

一旁的侍读学士在阅策论,细览后赞道:“三策兼顾戍边安农;海运题‘建港固防、官民合营’,务实可行;财政题‘节流兴利’,切中时弊。此子文才出众,又有治国实务之思,实为难得。”

所有试卷皆已糊名密封,再经誊录官逐份重抄,只留统一编号,考官既见不到考生姓名,也辨不出笔迹,是以考官们并不知晓,诗与策论乃同一人所作。

“大人,您请看。”侍读学士递上策论卷,“此卷格局,二甲以上水准!若经义和诗赋皆中上,此子便是全才!”

“全才哪有那么易得。”主考官接过策论卷细阅。

继而,他拍案叫好:“‘破题抓要害、立论循经义、施策重务实’,与老夫所见略同!逻辑缜密,可直接呈陛下,较之朝中奏疏亦不遑多让。”

正当众人盛赞之际,吏员按例汇总同编号三卷。

主考官翻看编号牌时,猛然一愣:“这诗卷与策论,竟是同一人所作?”

侍读学士核对暗码后抚掌大笑:“妙哉!诗赋见才情,策论显格局,经义贯通典籍、阐发精当!三卷皆优,集于一人之身!这般全才,往届春闱亦寥寥无几。”

主考官眼中精光乍现,将三卷并置案上反复细阅,越看越赞许:“诗不浮夸、哀而不伤,策不空谈、务实有见,经义不偏不倚、恪守圣贤之道。孝期之中能沉心至此,可见心性沉稳,绝非浮躁之辈。”

侍读学士笑意稍敛,语气微顿:“只是糊名誊录之下,未知其出身。若为寒门士子倒也罢了,若出身敏感或是异邦人士,后续怕是要多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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