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叶瑾的疑惑(1/2)
叶明偶尔从繁忙公务中抽身,看到妹妹这般模样,却是倍感欣慰。这种对世界最原始的好奇和探索欲,正是推动一切进步的原动力。他有时会抽空教她认一两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和几何符号,告诉她这些符号能更简洁地表示“数”和“形”。
叶瑾学得飞快,很快就开始在她那些“测绘草图”上标注各种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符号和数字。
这天,她忽然拿着那本西洋古书,指着一页画着许多同心圆和放射线的图问叶明:“哥,这个圈圈线线的图是干什么的?也是量地的吗?”
叶明一看,那似乎是一种原始的比例尺和方位标注法的结合体,用于海图上标注方向和距离。
他心中一动,拿出之前叶瑾找到的那张老旧海图,指着上面模糊的岛屿和海岸线:“瑾儿,你看,如果我们要把这张图画准,是不是就需要知道,图上这么长一段,到底代表实地多远?这个,就叫比例尺。还有,我们需要知道,哪个方向是北,这样才能摆对位置。”
他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着地图学最基本的概念。
叶瑾睁着大眼睛,努力理解着:“所以…要有尺子量图,还要有指南针定方向…才能画出真准的地图?”
“对!真聪明!”叶明赞赏道,“所以你的指南针,和我们现在试着做的测量,都是为了能画出更准的地图。”
叶瑾顿时觉得手中那简陋的“十字测角仪”和宝贝指南针更加神圣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画真准的地图”。
然而,孩童的兴趣总是多变。
几天后,当她试图测量一下午太阳高度角的变化却不得法,反而被晒得头晕眼花后,她又对“太阳为什么老是动”产生了兴趣,缠着宋应文问个不停。
宋应文只得又给她讲起了日晷的原理和简单的日地运动(当然是天动说模型)。
叶明得知后,只是笑笑,并不干涉。探索的过程本就是发散和跳跃的,重要的是保持这份好奇和热情。
他也从叶瑾这跳跃式的探索中获得了启发。钦天监不是推崇“天象”吗?
或许,他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入手——编撰一部更注重实用、更浅显易懂的《农时民用星象略说》或《航海观星指南》,将星辰运行与百姓的农业生产、海上航行等实际需求结合起来,剥离其神秘色彩,强调其工具性。
这将是一项长期工作,但或许比直接争论“荧惑守心”更能潜移默化地改变观念。
就在叶明构思着如何“科普”时,监察司送来了关于曹振邦的最新报告:日前,曹振邦与钦天监官员李浑确有一次私下饮酒接触。
叶明看着报告,目光微冷。果然如此。
他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将报告收好。武库司的验收标准问题,他已有应对之策。
现在,他需要等一个更好的时机,来敲打一下这位被人当枪使的老郎中,更重要的是,揪出幕后那只手。
武库司郎中曹振邦的过度严苛,很快在匠作营引发了实实在在的困难。
大批箭簇、枪头等消耗性军械被积压,返工率畸高,不仅耽误了交付北疆的期限,更严重打击了工匠们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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