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我们村里的爱情故事 > 第579章 富家千斤爱上了我这穷书生(30)

第579章 富家千斤爱上了我这穷书生(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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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拿起针,金线在绣绷上慢慢游走。这次她的手腕稳多了,针脚落在布面上,像春雨打在荷叶上,轻而准,菊瓣的弧度渐渐活泛起来,仿佛风一吹就能晃出香气。

下午,县美术馆的人来勘察场地,为首的张馆长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们编到一半的竹架:“这竹纹编得讲究啊,横看是‘万’字纹,竖看是‘回’字纹,合在一起是‘万事如意’?”

我爸点点头:“张馆长好眼力。这架子不光好看,还藏着机关,你看这榫卯接口,不用钉子,全靠竹篾咬着劲,拆了能叠成半尺厚,装车方便。”他说着轻轻一抽中间的竹销,原本结实的架子“哗啦”散成一片篾条,却没一根断裂。

张馆长眼睛亮了:“妙啊!这才是‘藏巧于拙’!解说词得加上这段,让城里人知道,咱老手艺里藏着大学问。”

三叔举着相机跟在后面拍,忽然停在墙角的竹筐前:“这筐子编得有意思,敞口大,收口小,像个笑咧的嘴。”那是我去年编的“喜筐”,村里办喜事时用来装糖果的,筐沿特意编得往外翘,像在咧嘴笑。

“这个也得带去!”张馆长指着喜筐,“配着雅溪姑娘的菊纹帕子,一喜一雅,正好体现咱乡村手艺的多面性。”

牛雅溪抱着刚绣完的帕子出来,听见这话,把帕子往喜筐里一铺,金线绣的野菊落在红绸衬布上,竟像真花落在锦缎里,瞬间有了生气。

“你看,”她歪头笑,“这样是不是更配?”

三叔赶紧按下快门,闪光灯在喜筐里亮了一下,把菊瓣上的金线照得像在燃烧。

傍晚收工时,竹架已经编好了大半。我把拆解开的篾条码进木箱,每根篾条都用棉纸裹着,防止运输时磨损。牛雅溪的帕子平平整整铺在喜筐里,角落的小刺猬缩成个球,刺上沾着片金线绣的菊瓣,灵动得像刚从后山跑进来的。

三叔在灯下写解说词,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声混着窗外的虫鸣。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海报,雨中小像里的牛雅溪正低头挑线,侧脸的轮廓被雨珠映得发亮。

“就写‘一针一线,一篾一竹,都是平安村的日子’。”他把笔放下,指着海报说,“你看这眼神,哪是在绣花,是在绣日子呢。”

我往灶膛添了把柴,火光在竹架的影子上跳,像无数只小手在上面挠。忽然明白,所谓展览,哪是展出物件,分明是把村里的朝朝暮暮、针针线线,都摊开了给人看——看野菊如何落进帕子,看竹篾如何咬着劲,看手艺人如何把日子绣进金线里。

夜里,牛雅溪把绣好的帕子放进喜筐,又往筐里塞了把野山楂。“给城里人尝尝,”她挠挠头,“让他们知道,咱村的手艺带着甜味呢。”

我爸检查完木箱,在箱盖上贴了张字条:“轻放,内有平安。”字迹方方正正,像他编的竹篾,扎实得让人放心。

窗外的月光落在竹架残骸上,拼出半朵野菊的影子,像是在提前预祝这场展览,能让更多人看见,这些藏在乡野里的手艺,原是这样有血有肉,这样活得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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