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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纷乱的局势(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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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穿透精雕石窗,斑驳金光洒落在觐见大殿的莲花柱间,茉莉与檀香交织的气息弥漫殿内。

镶嵌象牙的孔雀王座在晨光中流转幽微光泽,座背上四首神兽徽章静静凝视着这场权力交接,扶手上新刻的玄元道螺旋云纹,正与古老狮象图腾纠缠交织。

达尔尚亲王沿着洒满金盏花的花阶缓步而上,墨黑礼袍上的金线缠枝纹随步伐流动,披肩垂落的银珠与腰间青玉璎珞轻声相击。

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晨光中愈发刚毅,精心修剪的络腮胡更添威仪,额间新缀的硕大明珠,在昏暗殿内泛着温润光泽。

阿日兰斯稳步上前,手中捧着象征王权的金丝头巾 —— 这本该绣满四首神兽的王巾,如今已融入玄元道的螺旋云纹。

这位来自草原的摄政王身着传统装束:貂皮镶边的深蓝色纳石失锦袍,腰系嵌玉革带,头戴鹰羽装饰的暖帽,皮靴踏在石面上发出沉稳声响。“以元始之神与永恒苍天之名。” 他浑厚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带着草原人特有的苍劲。

身后八位管委会成员整齐肃立,右衽锦袍绣着狼鹿纹样,腰间佩着镶嵌珊瑚的银刀,华丽的草原服饰与两侧垂首恭立的阿卧尔官员形成鲜明对比。

身着茜色纱丽的女官们,黄金脚链轻轻作响;披着白色托蒂的男性长者,额间朱砂在光影中明灭,低垂的眼帘掩不住复杂心绪,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叹息。

宫墙之外,市井喧嚣隐约可闻。

“听说今日发放新粮种?” 裹着粗麻头巾的老农踮脚张望,身旁年轻女子扯了扯褪色的纱丽:“总好过那个自称神明化身的骗子一百倍……” 她的目光投向街角分发粟米的士兵,人群窃窃私语,更多人紧盯新运来的盐巴,对这些实际好处的关切,远胜王权更迭。

海螺号角余韵消散,达尔尚在阿日兰斯的加冕下坐上孔雀王座。按照李患之的谕旨,阿日兰斯完成登基大礼后,达尔尚依事先授意,册立其子库马尔为王太子,册封王妃艾莉雅帕特为王后,随后宣布大典结束。

因阿日兰斯已迎娶王太后安嘉丽为妃,入主了原杜尔德王的皇帝寝宫,达尔尚继位后,只得与王后艾莉雅帕特迁居王宫东偏殿居住,太子库马尔则入主西偏殿。

大典结束次日,天刚破晓,阿日兰斯尚未起身,寝宫之外已悄然立着一道纤细身影。

“启禀王父摄政王!宫外有人求见!” 一名阿卧尔内侍官低眉顺目地垂首侍立,隔着层层帷帐,向床上的阿日兰斯恭敬禀报,目光却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帷帐内侧熟睡的安嘉丽王太后,脸色透着几分怯意。

“什么人?这么早来扰人清梦,该死!” 阿日兰斯猛地坐起身,一手挑开帷帐露出一道空隙,眉峰紧蹙,语气满是不悦。

“是…… 是扎拉公主殿下!” 内侍官声音发颤,头垂得更低了。

扎拉公主是达尔尚的大女儿,年方十九,阿日兰斯此前与她素无交往,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若不是女皇李患之授意立达尔尚为国王,他这几日为商议事务跑过几趟达尔尚王府,恐怕连这位旁支公主的名字都记不住。

可如今达尔尚已然加冕,扎拉身为堂堂大公主,身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自然不能轻易拒见。

阿日兰斯不情不愿地爬起身,回身瞥了眼仍在酣睡的安嘉丽,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随即转身吩咐内侍官备水,自顾自梳洗更衣去了。

梳洗更衣毕,阿日兰斯一身玄色绣金官袍穿戴齐整,吩咐内侍将扎拉公主引至寝宫正殿。他缓步踱至殿中鎏金宝座坐下,腰背挺直,目光沉凝,静待来客。

殿门轻启,扎拉公主在内侍的引导下款款步入。她乌发高绾成利落螺髻,眉梢轻垂,眼尾晕着柔媚胭脂色,红唇微抿,下颌线条秀雅,耳间金坠摇曳细碎光泽,整个人浸着娴静贵气。

身着的橘红主裙绣满金纹缠枝,胸口艳红绣样恰似凝脂上燃着的焰;袖摆垂落墨绿衬裙,鎏金团花在织锦上泛着温润光泽;肩头酒红披巾缀满珠绣暗纹,裙摆曳地而行时,衣料漾开的华彩,仿佛将一园春艳裁作了衣袂。

“参见王父摄政王!” 扎拉公主屈身行过一套标准的阿卧尔贵族觐见礼,起身后端立阶下,垂首敛目,唯有偶尔抬眼偷瞄的余光,难掩眼底的惶惶不安。

阿日兰斯端坐宝座,目光落在她身上,竟一时看怔了 。扎拉公主这般肤白貌美、艳丽动人,竟让他忘了言语。片刻后才缓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沉声道:“公主一早登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扎拉公主闻言,缓缓抬眸,樱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 想向摄政王讨个差事。”

“恩?!” 阿日兰斯闻言一怔,心中暗觉好笑。

天明帝国征服阿卧尔后,管委会早已代行全境统治权,所有王室成员 —— 就连达尔尚这位新王,都在管委会的严密监管之下,绝无半分复辟可能。

这扎拉公主竟主动上门求官,怎会凭她一句话,便授予官职权限?这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哼哼!” 阿日兰斯眼底寒光一闪,冷声斥问,“是谁指使你一大早跑来求官?你可知这做法有多无知?弄不好,会让你们王室再度陷入腥风血雨!”

扎拉公主闻言,脸色煞白,眼中瞬间浮起一层惊恐,身形微微一颤。但她很快强压下惧意,眼底闪过一丝决然,贝齿轻咬下唇,抬眸迎向阿日兰斯的冷视:“王父摄政王,容我把话说完 —— 无人指使我,这全是我自己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恳切:“我深知宗主国绝不容许王室复辟,我也断无此念!相反,我是真心想为宗主国和管委会效力,帮着把阿卧尔彻底管治好,才敢冒死来求您给个机会!”

这番话倒让阿日兰斯眉头微蹙,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小小公主竟有这般胆量,还大言不惭说能助管委会治世?可看她一口一个 “宗主国”,臣服顺从之意溢于言表,神色间并无作假。

他暗生好奇,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依仗,遂沉声道:“你年纪轻轻,凭什么敢夸下海口,说能帮管委会管治妥当?”

“凭我对王室成员和阿卧尔贵族的透彻了解!” 扎拉猛地挺了挺脊背,语气陡然添了几分傲然,“这些年我暗中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谁有私心、谁存异心,我都一清二楚!若您给我差事,我便能贴身监察他们,稍有异动便立刻向您禀报,保准不让半点统治风险滋生!”

说罢,她仰着脸迎上阿日兰斯审视的目光,眼底满是笃定。

阿日兰斯不知,这扎拉虽是达尔尚长女,却因出身旁支,与杜尔德王的姐姐安娜娅、妹妹卡特莉娜相比,往日地位天差地别。

她的童年,是在父亲遭皇室排挤、备受冷遇的境遇中度过,早已对杜尔德一脉恨之入骨,暗中发誓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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