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梦魇真实（2/2）

“末将在。”

“传令下去，卯时三刻，攻打半拾城。” 顾云芷将玉佩系在腰间，玄色披风在身后展开，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黑鹰，“告诉兄弟们，破了半拾城，咱们就能回家了。”

帐外的风裹挟着寒意袭来，吹动了案上的舆图。顾云芷望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仿佛看到陈玄武的铁骑正奔袭皇城，看到顾云晴在承阳设下埋伏，看到慕若尘在青岑城楼上迎风而立。

这场仗，快结束了。她握紧腰间的玉佩，转身走出大帐，朝阳的光芒洒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卯时三刻的鼓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顾云芷跨上乌骓马，长枪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西营的伤兵们扒着帐帘向外张望，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半拾城，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喊：“将军必胜！”

这声呐喊像投入油锅里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伤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嘶哑的助威声此起彼伏，惊得帐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在灰蓝色的天空中划出凌乱的轨迹。

“将军，投石机已就位。” 赵武策马奔来，甲胄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顾云芷勒住缰绳，乌骓马烦躁地刨着蹄子。她望着半拾城高耸的城墙，城楼上的守军正忙着加固防御，旗帜在风里猎猎作响，“先轰开西北角的城楼，那里是他们的粮仓。”

二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力，巨石划破晨雾的呼啸声令人心悸。第一波巨石砸在城墙上，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守军的惨叫声隐约传来。顾云芷握紧长枪，枪杆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弓手准备！”

千余名弓手同时搭箭，箭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随着她一声令下，箭雨如乌云般掠过半空，密密麻麻地钉在城楼的木板上，有的甚至穿透了守军的甲胄，留下一个个狰狞的血洞。

“将军快看！” 赵武忽然指向城东南角。

顾云芷抬眼望去，只见那里的守军正慌乱地搬运着什么，城楼上的旗帜也歪斜了几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陈将军那边得手了。”

就在此时，林肃从后方策马赶来，手里举着一支信箭，“将军，青岑来的急报！”

顾云芷接过信箭，展开一看，脸色微变。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慕公子遇刺，伤势不明。” 她的指尖猛地收紧，信纸被攥出深深的褶皱，“赵武，这里交给你，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调转马头，乌骓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中军大帐。风在耳边呼啸，她仿佛又听到了佑濮帝的嘱托，看到了慕若尘倔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