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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装病装对了的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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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烧死了无辜的人,我手上留下了罪证,我怕皇阿玛查到了会责罚。”她并非悔恨,却意识到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瞬,口中喃喃地语无伦次道。

“还有…还有我怕额娘您会骂我,会非常怜悯被我任性一举波及到以至丢了性命的人,甚至会觉得余常在罪不至死,我的行为太过狠辣不近人情…”额娘引她去软榻上坐下,她哽咽着尽数说出了自己的惊惧。

“嬿婉,首先我们不要再回想那一夜事情发生的经过了,额娘也不会问你任何细节,这一点你要放心。”再问无异于逼女儿更痛苦地困入其中,慈文安抚着她温声道。

“至于这件事本身,如果额娘是在发生之前就得知了你的想法,那多半会选择迂回地劝你谨慎,劝你想一个只惩罚余常在的法子,或者将计划排布得周密,要烧就只烧余常在一人。”额娘比自己预想中要好不少,没有委婉地为死伤者鸣不平,但也不排除她是因事情无可挽回才如此言说的,嬿婉仍是苦闷地垂首。

“但现在既已到了这一步,就没什么可反悔或是反复纠结于‘如果’的了,咱们得把力往一处使,确保你皇阿玛别查到咱们永寿宫来。寿康宫的众人命数就当如此,再多想也是无益,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顾好自己。”

“额娘,您能否隔几日去一趟养心殿?别让皇阿玛长时间不见您,就开始有了想往永寿宫来的念头…”她不敢再在这件事上多描,遂改而支吾着说出了进忠的提议。

“额娘也是这么打算的,你所看到的额娘不在宫中的这些时候,额娘除了去其他宫里转悠,就是去养心殿或是御花园伴御驾了。”

所以其实额娘早已做了打算,不必由她再踌躇于告知或是不告知的,而且不用想也知额娘这几日的焦灼绝不会亚于自己。额娘仍在温柔地宽慰她,可她却几乎听不进去了,瑟缩在软榻上,任由清泪默默地滴淌。

也正是这样的时刻,脑中最易闪出火场里的记忆,她忍着再度袭来的愧疚和恐惧,竭力对额娘露出些许带泪的笑容。

这几日又要侍奉皇上并委婉阻止他去往永寿宫,又要趁空闲时奉旨奔走于各处,进忠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碰上了一回慈文来觐见。

慈文仍对他漠然相待,虽说按理这才是他俩最适宜的相处方式,但经过公主烧宫一事,他心里一直悬着把将坠未坠的刀,面见慈文时心绪也全然转变了,根本抑制不住地会去思索她是否对自己真有了满腔的恨意,又是否会寻得某一时机严肃勒令自己别再与公主交往。

下了值后,他还得去视察好几处宫室的防火用具是否置放妥当。行走在吉祥缸边,听得管事太监絮絮叨叨地向自己汇报何时对本宫的宫人安排过了使用这些器具的演练,他莫名地烦躁不已,甚至有了些难以言说的尴尬滋味,总觉得他们每报一遍就是对自己为公主的纵火推波助澜而鞭笞他一遍。

他虽不要脸皮,但三番五次之后“火”越发笃重地扎根进了他的脑海,加深了他本就铭刻于心的印象,也叫他深陷其中、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地忧虑此事的发展。

还有王蟾那一头需要打点,但不能太急功近利,否则就成了要收王蟾为徒的意味。他抽空去了两趟膳房,话里话外皆暗示了自己觉着王蟾人还不错、有意略微照拂他,又给管事的几名太监递了些吃茶钱。大伙儿乐呵呵地接下,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往后不能再责打王蟾。

至于公主那儿,他内心相当地想登门,但每每独自行经永寿宫门前,大都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他一来不敢再赌慈文的态度,二来就连夜间巡视的宫人也添了不少,更遑论青天白日之下了,他总是轻叹一声,又匆匆离去。

咬牙熬到了休班的日子,他以为自己总该有些真正的闲时了。可事与愿违,不断地有人找上门来,不是上报从前的防火器具因老化而需更换,就是直接提出新拨下来的器具短缺不足。

来者的频率其实算不上太高,但无疑的是他脱不开身了。外出采买东西不现实,就连偷摸去一趟永寿宫都显得格外冒险和为难。

一笔一笔地记下,直攒到傍晚,进忠动身去了内务府寻孙财。除了据实上报以外,他还一本正经地提及了自己屋内的一些用品过于老旧,要花些银子请人重新采买回来更换。

孙财自然不知他实则是嫌脏臭,一口应得毫不犹豫,连银子都说不要了。

“不,亲兄弟明算账,这些银钱是我应该给孙爷的,”可进忠不知孙财的真心实意,他满脑子皆是不想欠孙财的情,也不想与他扯上更多的联络来往,他把银子往前一推,故意嬉皮笑脸道:“孙爷,忘了说了,我还想要一只大柜和几只木箱子,我以后杂物多了更便于存放些。这银两哪怕不算作购置钱,也得算作人力钱呐。”

“这一锭就够了,旁的多了,你拿回去吧,事儿咱家定给你办得妥妥的。”最终孙财随意拿了一锭,将剩余的塞回给进忠手里,说什么都不肯要了。

可供公主直接藏身的大柜和搁置在床底可供她掩护的箱子不出几日便会送来了,他三两口扒拉完了晚膳回到他坦里,稍微看了会儿书,就听得大门咚咚轻响。

他本能地以为是小蟾蜍爬过来了,无奈地一嗤,旋即快步去开门。

来者居然是喜禄,门一打开,他不免错愕住了。喜禄眼神中闪着丝丝局促,手里还揣着一样什么东西,脚下连步往他的他坦里窜,一眨眼工夫就将门关上,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他。

“进忠,这个你收好了啊,”喜禄面上的窘迫更甚,见他愣着却执意要他拿住那一盒东西:“我托人去宫外寻郎中买来的,这药膏对治伤有奇效。”

一听治伤他就醒了神,同时也思量到自己今日斟酌许久还是未敢请孙财采买治烧伤的药膏,不知是不是过于谨慎了,再定睛一瞅,自己手上那只喜禄塞来的锡盒外观簇新,凿刻着“伤药”二字。

“进忠,你别不好意思了,”许是他迟疑的神色给了喜禄错解,喜禄压低声音苦口婆心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药是为你治身下受刑之处的。残漏多半是因创口愈合不好、伤疤不平造成的,这药很是对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着碰着甚至是被杖责了被烫破皮了都能拿它治的。还有你尽管放心,我没和采买的人说是给你用的,肯定不会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你。”

“这么好的药,看着就价值不菲,我给你拿些银子。”他反应过来了,这正是误打误撞能解公主燃眉之急的东西,他顾不得刻意佯装羞愤,也无丝毫的推脱之意,转身就取了一大块银锭塞进喜禄手里。

“太感谢你了,喜禄,你一定要收下。”他目光中含着由衷的诚意,喜禄自然分辨不出他的感激由何而起,只当作他是想通了要忍去羞怯治疗难以启齿的伤处,不由得真心为他心绪的转变而高兴起来,收了银子又叮嘱他若还有需要尽可向自己开口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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