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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老辈子这一块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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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秋订婚了?

最先听到这句话时,迟久的脑袋里只剩两个大字——

什么?

卿秋,他怎么可能订婚呢?

一个喜欢睡男人的人,怎么可能,或者说怎么可以订婚呢?

迟久一把拽住要走的老徐的衣摆。

他想露出看破一切的从容笑容,但因过度紧张,反而表情显得扭曲。

“你们在骗我。”

迟久定定地看着老徐。

“是卿秋让你们对我恶作剧的对不对?你们让他亲自过来见我!”

老徐低眸去看迟久。

那双眼里,没有愤怒,没有心虚。

只有…

像看小丑般,发自内心的,同情与怜悯。

迟久的某根神经被点炸。

他咬紧牙关,明明想质问老徐,却偏偏又发不出什么声音。

此刻,迟久不再想知道真相,也不再想面对真相。

老徐却没有对他心软。

一张照片,摆在狼狈的迟久面前。

迟久怔忪抬眸。

“这是都家的大小姐,都舒,也是大少爷未来的妻子。”

照片上的女人温柔貌美。

珍珠一样的光泽皮肤,柳枝一样的窈窕身姿,站在穿着黑色大衣的卿秋身侧莞尔一笑。

郎才女貌,不过如此。

迟久低下头,像一条刚被棒子打过的狗,听老徐继续。

“我知道你和大少爷之间有关系……但男人之间那种事,不过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老徐说完便离开了。

只留迟久一人,攥着拳头,直到掌心破了都能发觉。

多可笑啊?

一句玩玩而已,他名声扫地,落魄至此。

而卿秋呢?

嘴上说着离不开他,要留他在身边的人,却可以毫不在意地随时抽身。

卿秋要娶妻,过正常人的日子。

那他呢?

迟久心中的恨意如粘稠的死水,要将他吞噬殆尽,腐化成一滩滩烂肉。

双目赤红。

许久后,迟久才麻木地松开手。

算了。

他能争什么呢?他能做什么呢?

心气被磨空了。

甚至在听到卿秋骗了他去结婚,不救他彻底将他抛下时,他的脑袋里在最初的怒火滔天后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太好了。

卿秋要结婚了,那是不是就能放过他,让他去过自已的生活了呢?

宾雅…

被看到了那样的事,宾雅已经不可能在喜欢他了,所以要去死吗?

——不要。

迟久比起人或动物,有时会更像虫子。

他身上有种野蛮的本能。

痛苦也好,耻辱也好,总归是要先活着才行。

迟久含住指尖,蜷缩着,睡在只铺了布的地板上。

他自两年前戒掉这个习惯。

觉得太幼稚,太小家子气,不像个男人。

可两年后迟久又捡回了这个习惯。

含着指尖,流着泪,像婴儿衔乳般轻轻嘬弄着。

好似这样便能离开现实,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

即使他从未有过母亲。

……

老徐原本会三两天来看他一次,给他带些吃食,带些书本给他解闷。

但从说卿秋要订婚那天开始。

渐渐的,老徐不再来看他,潮湿的地窖里真的就只剩下他一人。

迟久终日浑浑噩噩。

地窖太黑,他分不清时间,直到某天地窖被人打开。

迟久后退两步,警惕地看对面。

“你是谁?”

男人一张陌生的脸,宽耳窄面,穿得也不是卿家家仆的衣服。

这时迟久已经戒备起来,男人却说了个他完全没想到的名字。

“你是宾雅找来的人?”

迟久诧异出声。

男人点头,搓着手,完全一副老好人的憨厚面相。

“宾雅说,她要跟你私奔。”

迟久眼睛一亮,心跳加速,这或许是这么久以来他听过最好的消息。

可是…

迟久低下头,扣着手指,又犹豫起来。

“宾雅她…还愿意跟我走吗?”

男人笑得温和。

“当然,你救了她和她妹妹,她心里是感激你的。”

只是感激吗?

迟久有些失落,但倒也还算好。

他本来就不打算和卿秋在一起。

更别说现在卿秋都要和别的女人一起结婚过日子了,他还惦记着卿秋干什么?

迟久没怎么犹豫。

男人一打开地窖,迟久跟着男人离开,越跑他越觉得怪。

“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今天卿家人怎么这么少?”

男人没有回答。

只是渐渐的,在走到一处空地时,男人停下了脚步。

迟久毛骨悚然,不住地后退。

“你说话啊?不是宾雅叫你来救我的吗?宾雅她人呢?”

男人还是不说话。

这空地,是一处废弃的祠堂,屋檐那还有许多年前的红灯笼。

风一吹,枯红残破的灯笼和上面的灰一起晃动。

像聊斋里的景。

迟久脸色苍白,忽地听见阵阵脚步声,他下意识想逃离这个宛若噩梦般的地方。

可惜为时已晚。

迟久停下脚步,抬头,看见一片乌泱泱的人。

大夫人为首。

低眸,看似悲悯,实则残酷地道:

“都已经是你房里人了,却还一天到晚想着与别人私奔,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烂狗。”

大夫人说到一半,忽而侧身,笑看着一旁的卿秋。

“你说是吗?”

迟久呼吸急促,几乎绝望地看向卿秋,在这一刻可悲的祈祷他在心里骂了一万次的卿秋能帮帮他。

卿秋不是要成婚吗?

他都已经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那就应该快点放过他啊!

而且…而且…而且…

卿秋不是说,大夫人想要杀他,他不喜欢大夫人吗?

那就更应该帮他才对不是吗?

迟久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一条可怜虫,期盼地看向卿秋。

卿秋接受到他的视线了。

迟久看得一清二楚,他发誓,卿秋绝对看到了!

但只是轻描淡写地停留一瞬,卿秋便又收回视线,淡道:

“母亲说得对。”

大夫人转着佛珠,微微颔首,很满意卿秋这样温顺的态度。

“到底是你房里的人,哪怕是个男人,也不能乱和别人出去乱了卿家的名声。

你的妻子是舒舒,至于那个家仆……折了腿送你院子里便就也老实了。”

迟久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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