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英雄末路（2/2）

杭州城。

气氛压抑。

方腊一身黄袍，端坐在主位上，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眉头紧锁。

堂下坐着十几人，皆是一言不发。

良久，方腊站起身，恨恨的道：“谁能告诉朕，黄裳是谁！自何处而来！”

“这天下！何时又多了这等高手！”

殿内众将默不作声。

接连三日的时间，黄裳独自一人，已经杀了明教几十名高手，包括方腊手下不少能征善战的大将，也被黄裳毙命于掌下。

忽然，王寅自外大步走进来。

“陛下！宋兵已至城下，如今敌众我寡，请陛下早做圣断！”

“你的意思，是让朕撤？”

王寅沉声道：“撤，自可东山再起，留，或许再无机会。”

“若无此人，朕何至于无将可用！这是天命不与我方腊乎！”

他深深看了王寅一眼，叹气道：“当年楚霸王不肯过江东，如今我方腊又岂能弃江南！”

“王长老，可能朕答应你的，做不到了。”

王寅摇了摇头，正色道：“陛下，尽人事知天命，能跟随陛下，王寅知足！”

“陛下走，臣断后，陛下留，臣不会独活！”

石宝昂然而起，大声道：“陛下，且由石宝先去！南城交给我！”

方杰提起方天画戟，拜道：“我自去西城！”

“老子去守北边！”厉天闰抚摸着手中多处缺口的宝刀。

方腊哈哈大笑，“众将且去，朕随后便来！”

众人轰然应诺，大步离去。

“道长稍等！”

方腊喊住了包道乙，过不多时。

方腊牵着一个孩童走回。

“道长，我有一事相求，请道长万望成全！”

包道乙犹豫道：“若主公要走，贫道自可护送主公平安离去！”

方腊惨然道：“元觉大师已经死在这里，我明教诸多兄弟也死在了外面，方腊如何会苟且偷生！”

“方腊便是死，也要在这懒到骨子里的朝廷身上捅上一刀！让天下人知道，民不可辱！”

他将孩童推到包道乙身边。

“道长，方腊别无所求，只求道长带着他离开，也算为我方家留一道血脉！”

“他是我最小的孩儿，他还很年轻，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道。”

说罢方腊深深一拜。

主公这是在托孤了。

包道乙连忙将其扶起，声音嘶哑，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重重的点头。

方腊神色柔和，揉了揉方七佛的小脑袋。

“七佛，以后跟着道长，万事听从道长的话，记住，他的话便是爹的话，你要好好听着。”

方七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昂着小脑袋道：“爹爹，你是不要我了吗？”

方腊别过头去，强忍着眼角的泪水，又对包道乙道：“朕给你最后一道旨意！”

“朕方腊，虽以篡位得明教第八代教主之位，然一心为民，并无为私利之意！朕可死，明教不可无！凡我方腊门下教众，本属光明顶，朕死后，本教余众，皆重归光明顶，望逐月念及同教之情，予以收留！”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只要我死，逐月必然不会为难其余人。”

包道乙热泪盈眶，跪倒在地，大声道：“臣包道乙，接旨！”

“无论如何！臣以性命担保，定求逐月收留本教余众！”

方腊将他扶起，勉强笑道：“也算为本教兄弟留条后路吧。”

“请道长带他前往缥缈峰，交给叶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