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下求索（1）变成鬼了（1/2）

阅前须知：非《如懿传》同人，是本文正文75章现代部分的前传，以及对文中提及的“无咎”部门的展开。时间线在乾隆十五年，主角为桂铎和德其布，有少许综影视设定，有男穿女设定，不喜勿入。

乾隆十五年，索绰伦桂铎殉职于两淮，享年五十二岁。

他的背后是他的尸体，而他的面前，是陆香云的母亲，一个蜡黄干瘦、面容憔悴的女人。

桂铎虽然并不完全相信鬼神之说，但对因果报应还是多少相信一些，更是明了“百世之仇犹可报也”的道理。

所以他几乎立刻确定面前的鬼是来找他这个乌拉那拉氏的帮凶报仇来了。

那鬼魂离他还有几步距离，脚步没有上前，头却凑了过来。

那拉长的颈项缠住他的脖颈，原本人类的皮肤上泛起蛇鳞，一阵嘶嘶声响起，一条分岔的细细信子几乎要碰到他的左眼。

“你闺女金贵，人家的闺女也不是野草。香云不找你报仇，那是那孩子实心眼，但我柳娘子的拓沫星子就是钉子，答应了她额娘的事情，刀山火海也得办，祸首还得等，但你这个帮凶，不会觉得我会说一句当年的事彼此各有难处就轻易放过你吧？”

桂铎平静道：“那是应该的。”

鬼魂似乎“啧”了一声，蛇一般的长颈放松下来，又一寸寸缩了回去。

“知道就好。在那之前，还有件事。先跟我去接你那个救命恩人吧。”

桂铎立刻警觉起来：“您这是何意？”

“就那个多拉尔·德其布啊，再过三个月，就是他的死期了。”

“什么？”

“不是你咋听不明白话呢？再过三个月，他的阳寿就该尽了，我还得去接他一趟，有事，到时候一块儿说。”

桂铎懵了：“他还年轻，才刚到而立……等等，藏地发生了什么事？”

那鬼魂已经不耐：“当然是有不服王化之辈造反了。唉走吧走吧走吧，这三个月过得快，咱们再晚点动身赶不上趟了都。”

也许是人死后时间也失去了意义，这三个月的确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他们就见到了德其布。

最初的震惊和“为什么您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夫人、娘娘和两位小公子想想啊！”的抱怨后，德其布终于从上蹿下跳吱哇乱叫的状态中平复下来，注意到了一边的蛇女鬼魂。

蛇女鬼魂吐着信子：“唉呀小伙子你还是横死啊，那瘪犊子王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造什么反呢，真不干人事啊！”

德其布把头推回正中的位置：“可不是咋地！傅清大人刚还跟我说呢，他倒是给富察氏争气了，就是不放心家里啊，说是续娶的格格年纪还轻呢，女儿倒是成了家，俩儿子还小呢，你说说这事整的，他老婆孩子，还有皇后娘娘和傅恒大人，得多伤心啊。唉，海兰察也还没说亲呢。算了不说这些了，仙家，我要说那句话吗？”

“老娘高低是个大仙了，还用跟你讨封啊？行了，人齐了，走吧，去一趟‘无咎’。”

德其布问：“无咎？地府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哪有这地方？”

蛇女鬼魂说：“那本来也不是你待的地方，那是我这种犯了错的人或者妖待的，按洋人的说法就叫做那个炼狱，就跟那阳间的贼配军似的。”

桂铎问：“这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有桩事可能要用着他。说是那什么五代的时候西蜀又出现了和乌拉那拉氏类似的存在，虽然目前力量不强，但上面的人说了，就那大扑棱蛾子，在这旮沓扇下翅膀，在那旮沓就要刮刀子风，所以得把那个也平了。反正也不是一定得他，他还有得选的。到了那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三道游魂来到一处破破烂烂的大门前，门上只剩下“无咎第二”四字是清晰的，剩下的字已经被划花了。

蛇女鬼魂道：“悠着点嗷，这地界不是啥人都能来的。香云就不能来这儿。”

三道鬼魂刚一走入，便听到一阵强劲的音乐。

“thanks，thanks，thanks，thanks，onica~谁~能~代~替~我地位~”

门里最醒目的是一个长发凌乱，戴着墨镜，穿着花里胡哨奇装异服的男人正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唱着歌，看来那东西是可以把声音放大的。

在他的上方，一个生着六翼，满身眼睛的怪物被铁索绑着，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尖啸，刺耳的尖啸声和粗粝而五音不全的歌声震耳欲聋。

德其布敏锐地捕捉到嘈杂声音中暗含的破空之声，下意识按着桂铎一同蹲下。

紧接着，一把斧头穿过蛇女鬼魂的身体，飞向他们身后的门框，紧紧卡在里边。

“不用躲，都是魂魄了还怕被砍吗？”蛇女鬼魂冷静地飘到门框边，抽出斧头，又一把丢了出去。

一个黑发黑瞳但看着显然是个洋人的红裙女子接住斧头，忘我地转着斧头，伴着音乐跳着舞，并且时不时把飞吻送给围绕在她身边的牛羊和一只……鳄鱼？

“这洋鬼子谁啊？”德其布忍不住问。

“说是叫什么珀尔的。我也跟她不熟，听说她把她全家都杀了，还把肉喂给那些畜生。后边还跟她男人开了黑店，专门把客人骗进去杀。”

德其布惊了：“西洋也有孙二娘啊？那那个唱歌跑调的呢？”

“那是南粤的王九。别看他疯疯癫癫那样，这人可不好惹，正儿八经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

蛇女鬼魂一边介绍，一边走到一个盘腿在地，用画着符文的红绸遮着头面的神像旁，问：“黑，老大呢？他们这么闹腾没人管是吧？”

那神像没说话，专注地面对面前的一台古怪机器上，那机器是个雕版连着一个光滑的镜面，镜面里头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似乎是一些画面，而下半部分是一条一条的色块。一阵微风吹过，将神像面上的红绸吹起，德其布和桂铎同时倒退了一步：那原本该是脸的地方，竟然没有五官，只有血色的凹陷。

蛇女鬼魂却似乎并不恐惧，又问了一句：“老大呢？”

那神像未动，却不知何处飘来几张纸片，在地上排列出一句话。

“thEY E”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小邪祟，会洋文显着你了呗，啥都不是。”

桂铎问：“这是……淫祀还是师巫邪术？”

蛇女鬼魂嗤了一声：“一个台湾府的小邪修，胆大包天，先前自号什么大黑佛母，怎么地，孔雀大明王的名号也敢用啊？还残害无辜，蛊惑人心，最后怎么着，让白鹤童子他老人家给收了。欸，洋文你懂不懂？”她看向桂铎。

桂铎摇摇头，这时又有一道温婉女声传来：“这是他们要来了的意思。”

“哟，孟大夫！和你们家老李一块儿出来散心啊？”蛇女鬼魂一回头，难得地有了笑脸，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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