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这活儿只能少爷您来（2/2）

所有的银器都有些乌黑，显然是多年不曾用过了！

这么多物件都要亲手擦拭？云天明扶额长叹，恰逢林忠搬来几只大木盆，里头装着软布、白醋、细盐，甚至还有草木灰……

见他家少爷一脸苦相，林忠忙正色道：“少爷，府上十余年无主，祠堂祭祀便断了香火。这些器物久置蒙尘发黑，擦拭极费心力，辛苦少爷了，必得擦得锃明瓦亮，祖宗在天有灵，都看着呢。”

云天明看着这满室的银器，终于明白林风刚才的幸灾乐祸打哪儿来了，不禁有些头疼。

他拿起一块软布，随手拿过一个烛台便要擦拭，林忠见了拉住他：“少爷，银器可不能这样擦拭！”

说罢林忠取过软布，舀半勺白醋兑些细盐在掌心揉开，拿起一只小银碟手把手示范：“少爷您瞧，银器久放便生黑渍，白醋能去垢，细盐能磨污，草木灰吸脏最是得力。擦时得顺着錾纹走，切莫逆着纹路硬蹭，力道要轻，仔细别刮伤了器面。像这缠枝莲的缝隙里积的灰，得用布角蘸些草木灰慢慢蹭，方能清干净。”他手上不停，擦得细致，不过片刻，那蒙尘银碟便褪去乌色，透出莹润亮泽来。

云天明生无可恋：“忠叔，你的意思这一大堆器物都让我一人来擦？那我今天弄到天黑也干不完啊，能不能找几个人来帮忙？”

林忠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少爷万万不可！祭祀的老理儿摆在这儿，祭器沾不得外人手，只能咱们自家人子孙亲擦。一则为洁净敬祖，二则是子孙躬身操劳，才见孝心真切，祖宗才能赐福给子孙。旁人帮忙反倒失了礼数，惹祖宗不快，这活儿只能少爷您来，慢些无妨，心诚最要紧。”

“忠叔，规矩少爷我懂，我也想给祖宗尽心尽力的。只是昨日太上皇给我安排了很重要的活儿，我今天要写一篇很长的奏折，明日一早必须送进宫。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就不写了？明日便让人传话过去说擦拭银器没时间写？”云天明很是苦恼。

忠有些纠结，想了想道又的眼：“不可啊，少爷！祭祀祖宗自然重要，但天子之命也不可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就是祖宗知晓了也必定不能让你耽误奏折的事！这样，你把那五供正中的香炉亲手擦了就好，这香炉是祭器之首，镇着咱们林家的香火根脉，你亲手拭净，便是尽了孝心。其余烛台、宝瓶、餐具酒器、宝瓶、餐具酒器这些，老奴与林风来擦拭，绝不敢有半分轻慢。”

正在看热闹的林风忽然听到了这一句，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爹，你说咱俩来擦？刚才你不是说不用我？”

林忠更是怒目相向：“能替少爷擦拭银器是你莫大的福分，你还不愿意？”

林风回头看了看云天明，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愿意，谁敢不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