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是谁（2/2）
一道很不爽的声音从看不见的河流尽头响起。
“废话，他现在的眼睛怎么可能看得见距离如此之远还一身黑的你，况且我背对着他是因为要盯着‘海’，你背对他是作甚？”（一身黑，脸不对人还离得远，鬼都看不见）
“啧！”
像是在嘲笑祂，海面上再次飘来混杂在一起、不可名状的诡异笑声。
“嘻嘻！哈哈！嘿嘿！”
“呵呵！咯咯！桀桀！”
不过笑声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还时不时倒抽两口气，似乎是受了伤。
……
“你丫倒是告诉我你是谁啊！”
邢梁一个弹射起步从手术麻醉中惊醒，张口就是一阵鸟语花香。
坐在手术台旁一直观察着邢梁的“奈彻”闻言眉毛微挑，有些惊讶道：
“我明明支配了你的思维，你是怎么发现的？”
刚刚醒来，大脑还没完全开机的邢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发现什么？”
“发现控制这具身体的意识并不是奈彻本人。”
“我没发现啊。”
“……”
“……”
在尴尬弥漫开来的下一刻，邢梁动了。
“奈彻”并没有解开对他思维的支配，但他在这瞬间的海量想法短暂突破了“支配”的桎梏，然后他在想法被“支配”前，将指令下达给了念力。
改造非常成功，属于邢梁他自己体内产生的那股念力不知道被储存在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能调用的只有念动力防卫者提供的念力——念力总量不到原先两股念力天天在他体内互殴时的一半。
但这也意味着，体内只有一股念力的邢梁，所有指令都会得到完美执行。
而且在他麻醉昏迷期间，念力完成了这段时间对他身体落下的改造，将他的肉体进化到了他现在精神所能够控制的极限。
如果说之前邢梁称自己力速双A是在口嗨，必要时还是需要念力临时进行加强的话，那他现在单靠肉体是真的达到了力速双A的极致（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是C）——假设邢雅这会儿带个骑鬼火的黄毛到邢梁面前，邢梁能单靠拳头把黄毛和鬼火一起打成二维。
不需要邢梁张嘴，念力接收到邢梁的指令，“受其他卡的效果影响”宣言发动，将邢梁全身包裹其中，使他再次变成了全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奈彻”笑呵呵地看着邢梁脸上的表情变化：震惊、凝重、疑惑…最后在“支配”作用下归于平静。
他的思维仍然被“支配”着，全抗“宣言”并没有将“支配”解除。
“没用的哦，权柄的优先级大于效果，同为权柄则根据权柄持有者生命层级判定优先级，先不论生命层次，单论我的‘支配’就属于权柄，远高于你的效果，优先级自然在你的‘宣言’之上。”
她看着邢梁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支配”作用下，有关邢梁的所有身体信息在“奈彻”眼里一览无余，于是她接着说出了邢梁自认为的他最大的秘密。
“再反过来说生命层次，虽然手术后的念力已经将这具身体改造得极其适配你的灵魂，但这毕竟不是你原来的身体，而且你没发现吗？你一直以来的嗜睡症状不单单是因为念力和宣言使用过度，你的灵魂并不完整，各种意义上的…不完整。”
她偏过头，没有再看着邢梁，顿了顿，继续为邢梁解释道：
“你的灵魂和肉体渴求完整，丢失的那部分灵魂和肉体一直在呼唤着你，所以你才会出现所谓的‘嗜睡’症状，这也是为什么你的生命层次现在只是“真我”——灵魂残缺的你生命层次无法继续晋升。”
（生命层次和实力水平并不完全对等，生命层次高但实力弱的情况是正常的，反过来也一样，举例说明：“归魂复仇死者·诛邪侠”生命层次是“超我”，但他生命层次刚刚晋升，实力水平目前还在“真我”；而现在生命层次只有“真我”的邢梁，在手术后就已经有了接近“眷从”级的力量水平，顺带一提因为灵魂不完整，所以在生命层次相同的情况下，同为处刑者中邢梁是最弱）
实在是太低了。
而且全抗怪兽也会受到规则的约束（参考冥神可以将对面全抗怪兽当连接素材特召），只要邢梁生命层次没有达到“原初”，就算是同为“位阶”之主，也抵抗不了她的“支配”。
况且“支配”可是父亲精挑细选为她找来的权柄，可不是邢梁现在一个残缺权柄衍生效果能够比拟的。
见已经解释得差不多，她来这里后的几个目的都达到了，“奈彻”解除了邢梁身上除敌意以外的支配效果。
霎时间，之前邢梁脑海里消失的所有疑惑、想法和违和感等等重新回归，数量之多甚至让他出现了一瞬的失神。
为什么奈彻突然知道了这么多有关念力的资料，明明之前和她讨论的时候根本没听她提到过。
为什么防卫者行为如此反常，他这是被控制了吗？
为什么不让他宣言“死亡”，奈彻哪里来的自信接下来的手术必定成功？
为什么……
因为对“奈彻”的敌意被支配而无法产生，邢梁并没有选择动手，而是闭上眼往手术台上一躺，整理起脑海里杂乱的思绪。
“所以…你又是谁？”
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抛之脑后，邢梁睁开双眼看向“奈彻”。
“嗯…为什么是‘又’？”
“这你别管，先回答问题。”
“唉～可是我不想回答唉。”
“奈彻”歪了歪脑袋。
“我只是感觉到有东西在这里丢了过来看看而已，而且现在知道我是谁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哦。”
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
“真不能说？”
“真不能说。”
面对笑呵呵的“奈彻”，邢梁有种莫名的无力感。
“那…就用约定俗成的方式解决吧。”
邢梁身旁凭空撕开一扇“门”，决斗盘和卡组在念力作用下从“门”后飞出。
“决斗。”
“奈彻”欣然应允。
“可以啊，不过我从刚才起就想问了，你手里一直捏着的那张魔卡是哪儿来的？我记得手术时明明还没有的。”
“哈？我手里什么时候有…”
邢梁接下来的声音卡顿在喉咙里，因为他抬起手发现，自己手里确实有张魔卡。
“外神 奈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