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五色成，炼墟熔炉！（1/2）
“4000字，今日份结束~”
小区楼下，石桌旁。
彰大爷如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脸色灰败如金纸，身体晃了晃。
他看着那冲破屋顶的五色光柱，布满皱纹的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欣慰又带着无尽疲惫的笑容，声音微不可闻：
“值了……。”
其他住户们也个个气息萎靡，仿佛瞬间苍老了百岁。
但他们的眼中，却都映照着那五色神光，闪烁着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老奶奶颤巍巍地扶着婴儿车，喃喃道：“可别辜负了老婆子的棺材本……。”
厨房里，
妈妈疑惑地探出头。
“呀？外面放烟花吗？这么亮？”
她看着窗外绚烂的五色天穹，又看看锅里快炒好的青菜，嘟囔道：“浩浩怎么还不下来吃饭？面都要坨了……。”
楼下石桌旁，气息萎靡的住户们，盯着那贯穿天地的光柱，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成了吗？”推着空婴儿车的王奶奶枯手攥紧了车把，指节发白。
“难说，那可是五色，古往今来有几人铸成？”
“这根基里……融了咱们的老本，恐怕也只有三成的概率！”
彰之维的话像冰水浇头，让本就紧张的空气更添寒意。
三成！！
这数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老彰。”
一直沉默的医生突然开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平静地投向气息最为衰败、几乎瘫坐在石凳上的彰之维。
“以你的能耐，当年在根下，跺跺脚骨冢都得抖三抖。”
“底下通道开了，你为什么不走？……山海再凶险，总比跟着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一起完蛋强吧？”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彰之维那张布满死气的脸上。
这位曾经的根系最强霸主，此刻像一截被雷劈过的枯木，连呼吸都带着破风箱的嘶哑。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微弱，却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家没了……还能去哪？”
他浑浊的老眼，望向那被五色光柱撕裂的夜空。
“山海那地方，对我们这些靠着建木‘树荫’苟延残喘的老鬼来说，不是避风港，是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的炼狱场。”
他顿了顿，目光最后落在医生身上，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疲惫：“老白，你……不也一样吗？”
白医生他嘴角牵动，似乎想笑，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抬手扶了扶眼镜，避开了彰之维的目光，沉默不语。
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冰时。
“咚咚咚！”
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地在楚浩那被神光笼罩、一片狼藉的卧室外响起，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浩浩？浩浩！”
妈妈的声音穿透了五色神光的嗡鸣，带着家常的烟火气，道：“饭好啦！糖醋排骨都凉了，快出来吃饭。”
卧室中.
楚浩身体猛地一震。
那原本如臂使指、正被他疯狂吸收的五色无垢源，在妈妈声音响起的刹那，如被投入石子的滚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排斥。
五色光华猛地倒卷，狂暴的能量洪流，狠狠撞在他的精神壁垒上.
“噗！”
楚浩喉头一甜，强行将涌上来的逆血压下，脸色瞬间煞白。
瓶颈。
在这最要命的关头，五色无垢源与他自身意志产生了根本性的冲突，排斥之力如山崩海啸。
若不是妈妈这一喊。
他刚才，可能要炸开。
“浩浩？听见没？再不出来菜都让奈奈吃光啦！”妈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嗔怪。
他深吸一口气，抹去血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
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拉开了那扇被能量冲击得布满裂纹的门，道：“来了，妈妈。”
饭桌上是再平常不过的五菜一汤。
妈妈麻利地给楚浩夹了一大块排骨放进碗里，自己却没动筷子，只是看着他，目光里没有询问，只有一种沉静的温柔。
“慢点吃，别噎着。”
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天塌下来，也得先把肚子填饱。心里有事，扛着太累的时候……就歇歇，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扛。”
楚浩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排骨的酸甜滋味在舌尖化开，妈妈话语里的关切像温水，无声地浸润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和几乎被排斥之力撕裂的意志。
他抬头，
对上妈妈那双盛满了平凡关切的眼睛，心头那点因为晋升受阻而生的焦躁和戾气，竟奇异地平复了许多。
“嗯，知道了。”
他笑了笑，把碗里的排骨和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妈妈什么都明白。
只是用她的方式告诉儿子：“别怕，别急，无论发生什么……有妈妈在这里。”
这份沉甸甸的守护之心，此刻成了他心中最坚硬的锚。
重新回到一片狼藉的卧室，
关上门。
炼墟瓶依旧悬浮，瓶内的五色源力如暴怒的海洋，对他散发着更强烈的排斥与敌意。
但楚浩的眼神已经变了，之前的急躁和强行压制的戾气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剔透的冷静。
他凝视着狂暴的炼墟瓶，鬼灭瞳在眼底无声开启，幽深的漩涡仿佛要洞穿万物的本质。
“排斥我？”楚浩喃喃自语。
他嘴角却勾起一丝近乎疯狂的弧度，道：“因为，我只把你们当成工具？当成需要征服的力量？”
“错了……都错了！”
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悟之光。
鬼灭瞳的视野里，那狂暴的五色无垢源，不再是单纯的能量，而是无数挣扎、牺牲、守护、不甘的古老意志的聚合。
而他自己的身体、流淌的血液、奔腾的精神意识……在更深的层次上，竟与那五色源力同根同源。
血肉是载体，精神是薪柴，而无垢源……是点燃这一切的初始之火。
那是孕育万灵的本初之海。
“肉身、精神、人类的意识、无垢源……本为一体！”
“炼墟瓶，不过是个容器。”
楚浩低吼出声，一个胆大包天、足以让任何修士魂飞魄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既如此……那就融为一体。”
“炼！”
他猛地张开双臂，不再试图去吸收、去驾驭……而是整个人，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悬浮的炼墟瓶。
“卧槽！！！”
楼下，
一直用神念紧张关注着的保安队长黄汉升，第一个跳了起来，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这小子疯了？！他要把自己塞进炼墟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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