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一琴传三清(1/2)
王琦很高兴,自从上了船之后就一直很高兴。
周三妹子很奇怪:“艾克先生,您为什么这么高兴?总不可能是因为艾达小姐没在您身边管着您吧?”
王琦的脸都白了:“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告你诽谤啊!”
“我之所以这么高兴……。”王琦捋着胡子:“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下界凡人的人勤劳啊!”
“就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
“他们忙成那样还不都是因为您的安排……。”
就如周三妹子所言,祖师爷爷的后辈儿孙们现在忙的要死,真的是要忙死了。
《行演图》一出,任谁都知道吴若林算是得了祖师爷爷的真传,早晚都会是一代画圣,以后他吴若林随手丢的一团废纸都是值钱的。
吴若林灵感爆发,连夜又画了一幅《舟载图》,画的正是众人跟着祖师爷一起乘着大船在长河之上演艺的场景。
这画依旧是惟妙惟肖,众生百态,而且吴若林居然也用了泼水的手法,隐了祖师爷的面容。
总的来说肯定是远不如第一幅祖师爷爷亲自出手加工的那幅《行演图》,但是总的来说已然具有了大家风范,这一手泼技更是成为了他吴若林才会的绝活。
“此画有些刻意了。”王琦点评着那幅《舟载图》:“什么时候你没了刻意,随手一笔都是本意真心,那就算是成了。意成之后再想提高就只能是练心了,心有多大、多高,你的画作就有多好。”
吴若林倒头便拜,好一阵连串的响头。
结果王琦却不高兴了:“最后一次告诉你啊!不许跪!再敢跪我,你就给老子滚下船去!”
吴若林尴尬起身,痛哭流涕。
哈布会长手捧那幅《舟载图》直哭:“吴兄弟,这画上为何又没有我啊?我可是一路跟着老爷子的,你啥时候把我也画上去呗?”
吴若林不善言辞,只能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琦看的高兴,把一整船的艺人们全都召唤了过来,讲了《钟馗捉鬼》的故事。然后就开始给众人派活:“这《钟馗嫁妹》的曲目你们可要抓紧排练了。小吴啊,你闲着的时候也琢磨琢磨这钟馗该怎么画。”
然后众人一边忙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哭……。
祖师爷爷赐下来的恩业太多了,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我等就算累死了,也不能叫他老人家失望!
船队在长河之上行驶了二十余日,王琦所在的大船之上日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更有那戏子艺人在吊嗓子、喊发声,引得来往船只纷纷侧目。
初时哈布会长和张统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就有点受不了了……。
整日里这么听,就算是仙乐怕是也要变成噪音,于是纷纷回了自己的船上。
然而每隔个几天,却又按捺不住依旧跑来听曲看戏。尤其是那《封神演义》的故事,也正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
这一日,船队来到了十三弯。
这地方是长河与中原大运河交汇之前的一处要冲,水急弯多、暗礁遍布,任何船只到此处都要放慢速度缓行才能平安通过。
船老大和船上的船工伙计们都十分紧张,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经常在长河上跑船的都知道十三弯是一处非常凶险的地方,这地方两侧峭壁直插天际、两岸浅滩遍布、最窄处只容得下一艘船缓慢通过,很多地方都要靠纤夫拉纤才能过得去。
所以这地方闹水匪、匪患尤其严重。
那些个水匪只要架起一堆小船往河心一横,任凭你再怎么坚固的大船一时半刻也冲不过去,搞不好还会有倾覆搁浅的风险。
届时水匪们就会一拥而上,连抢带烧。完事又会瞬间作鸟兽散,叫人追都不知道该往哪追。
官军的水师战船也会在十三弯这一带巡逻,然而依旧敌不过那些水匪的各种算计。水匪们也不和官军的水师硬碰硬,只需要拖住官军一时半刻,官军就只剩下给人收尸的活。
张统倒是不甚在意:“要我说啊,本地的驻军就全是一群窝囊废!区区几个水匪还收拾不了?别看老子只带了三百名兄弟,那可个顶个的都是百战精锐。这群水匪要是落到了我们手里……。哼哼!”
“啧啧啧!一群旱鸭子,牛皮倒是吹的挺响。你这乌鸦嘴最好少说话,我怕万一真的遇到了水匪,还要去救你。”
“老爷子,您这话说的。也忒看不起我们边军了。”张统捋了两下胡子:“其实此处定然是官匪勾结,不然的话区区水匪早就能彻底扫平了。”
“嗨……。”船老大咳嗽了一声:“将军,您这话说的。”
张统乐了:“都知道是这么回事,就是没凭证是不是?”
船老大只是咳嗽,却并不答话。
“我说,你个小老儿莫不是水匪的桩子吧?”
张统这话把船老大给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将军万勿胡说啊!这五艘大船可都是青州漕运司的产业,我们全都是漕运衙门的船工,得了青州太守和漕运衙门的调派来运送各位的。怎么会和水匪有关系?”
张统撇嘴:“那钱金逸也是个小气的。船都派了,却连点水军都不肯出。”
“别不知足。“王琦闭着眼晒着太阳:“人家没叫你游去金陵城就算是不错了。”
“您这话说的,咱都一起的。”
“免了,老人家我可以走陆路,没你那么死心眼非要走水路。”
张统小声嘀咕:“我也可以走陆路啊,我也没说非要走水路不是?”
正说话间,船队停下了。
“诸位稍安勿躁,我去看看。”船老大立刻跑向船头,好一顿连比带吆喝。
“怎么了?”哈布会长可没王琦和张统那么大的心,自从船队进了这十三弯,他的心就一直提着。
十年前一次走驼队去洛京,也是走的水路,结果就在这十三弯被水匪给劫了。还好当时那些水匪并未伤人,只抢了一些驼队贩卖的粮食和盐巴就跑了。
尽管如此,此事也给哈布会长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此时再走这十三弯,哈布会长就难免心里直打鼓。
“没事,没事。”船老大很快就传回了消息:“是前面有艘粮船搁浅了,大家伙正在想办法往外拉。也已经派人去找官府了,官军的水师最迟明早也能到了。只是咱们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了,可能要在此处耽误个两三天。”
“哦,如此就好。”哈布会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别管搁浅的是什么船,只要有船搁浅了,那就是大事。
十三弯这个地方只要有船搁浅了,那就有可能会堵住后面一长串的船,这时候基本就是人人自危,都怕水匪来袭。
不过如果搁浅的是一艘粮船,水匪们一般反而不会来了。
这是一件非常反直觉的事情。
因为粮船多是由官军押运,水匪来了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如果水匪真有那个胆子敢于抢劫粮船,甚至于袭杀官军……。
那可是大罪,大到天子会派遣钦差前来亲自从速督办的大罪。
到时那时候管你是官是匪,只要是和这件事情沾了关系的,那就一律人头落地。
粮船这种东西,能贪墨多少那是你自己的本事,但是如果敢抢那就是活腻了。
如今前方有粮船搁浅,眼见的是没法继续走了。既然横竖都走不了了,那就不如踏踏实实休息几天。
张统和手下军士们毕竟是北方人、旱鸭子居多,难得可以停住几天,自然是选择上岸扎营。
哈布会长也在船上待够了,选择上岸透透风。
藏海大师在船上憋的久了,也跟着一起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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