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特伦索斯特的赌局（1/2）

罗杰微笑道：

“如果我出来任何让您不满的事情，都请您不要惩罚我。

“毕竟在这里有您定下的禁令，我也不能谎，但是真相很多时候并不会很好听。”

“在此处真话，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夜皇”特伦索斯特点了点头、出了一句足以影响规则的话。

“感谢您，陛下。”

罗杰再度行了一礼，而后这才道：

“在这一纪元接近末期的时候，您与‘黑皇帝’、‘冥皇’和‘血皇帝’三位皇帝发生了一场大战，这一场战斗在历史上称为‘四皇之战’。”

“哦？我们果然开战了。”

特伦索斯特似乎对这件事早有预料，祂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

“谁赢了？”

“冥皇。”

罗杰叹了口气、做出很惋惜的样子：

“您和另外两位王者都……”

到这里，他就没有再继续了，而是谨慎地观察起了特伦索斯特的反应。

罗杰决定，如果特伦索斯特扛不住这一波信息量的冲击，他就先手用“原动天核”先想办法跑去“德拉霍亚巨鼠”那边，避免自己被对方给弄死。

“我……死了？”

特伦索斯特愣了愣，祂似乎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再次陷入了不确定的困惑状态中。

此时此刻，“夜皇”的皇宫开始出现了轻微的震动，这震动似乎是来自于规则层面，以至于罗杰一时都有些站立不稳。

“认知动摇么……”

罗杰心中一肃，他保持着低头的状态、没有轻易和特伦索斯特发生目光接触。

“……所以现在是萨林格尔在统治世界？”

“夜皇”特伦索斯特咬了咬牙、问道。

“不是。”

罗杰摇了摇头：

“祂陨在了这一纪元的末期。”

罢，他看着特伦索斯特的表情似乎有些好转，这才又道：

“所罗门第二帝国、图铎王朝和您的帝国后来发生了重组分裂，分裂成了鲁恩王国、弗萨克帝国、因蒂斯王国、费内波特王国等等一众国家。

“至于南大陆则沦为了北大陆的殖民地，目前拜朗帝国分裂为了东西拜朗，主要由鲁恩王国和因蒂斯共和国——也即是当代的因蒂斯王国所分别管理。”

特伦索斯特脸色变了变：

“鲁恩王国……他们的国王是谁？”

“回禀陛下，目前的鲁恩王国国王为哥温顿·奥古斯都二世。”

罗杰开口答道。

“奥古斯都……”

特伦索斯特的拳头紧攒：

“是威廉·奥古斯都的后代？”

“是。”

罗杰点了点头：

“他成为了一名‘秩序之手’。”

“砰！”

听到这句话，特伦索斯特直接将椅子的把手给彻底捏爆，而后怒不可遏地开口道：

“祂背叛了我的国度？”

“如您所见。”

罗杰心里一紧，点了点头。

“奥尔尼娅呢？奥尔尼娅还活着吗？”

完这句话，特伦索斯特还没等罗杰回答，却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身体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

祂闭上了眼睛，过了良久才睁开。

“是了，你的应该都是真的，我好像能够预见一部分这方面的事，好像我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那么，现在的亚伯拉罕家族服务于哪个国家？伯特利还活着吗？”

罗杰听到这个问题、开口答道：

“‘四皇之战’之后，先祖祂便失踪了，我能够确定祂还活着，只是祂的状态非常特殊。

“祂给亚伯拉罕家族留下了某种诅咒，这导致我们世世代代都没有办法产生高序列的‘学徒’。

“身为亚伯拉罕现任家主的我，正在致力于解决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拯救先祖伯特利。”

听到罗杰的回答，“夜皇”特伦索斯特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亚伯拉罕家族也不好过。”

“如您所见，确实如此。”

罗杰轻轻颔首，并没有否认特伦索斯特的法。

“唉……”

特伦索斯特长叹一声，这声音中充满着感时伤世的意味。

在这一声叹息发出的同时，罗杰发现特伦索斯特的身影忽然开始变得不那么生动，就连周围的皇宫都开始逐渐变得褪色。

就连周围的场景细节都在一瞬间开始变得有些像儿童拙劣的水彩画，特伦索斯特开始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开始向着有些不真实的形象开始转变。

既像是一个木偶，也像是一副油画。

“亚伯拉罕家族的后人，你叫什么名字？”

特伦索斯特那有些玻璃化的眼球看向了罗杰，后者甚至能看出那眼珠里的灰色水粉。

“罗杰·亚伯拉罕。”

罗杰开口答道。

“罗杰，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刷新了我的认知。”

特伦索斯特已经开始变得如同木头一般的眼皮眨了眨：

“这里有‘诚实’的法令，我也清楚你没有撒谎。

“这些事情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是却让我更加接近真相。

“事实上，这会让我的存在有所削弱，但是我答应过你不因为诚实而惩罚你，另一方面，我也欠过伯特利一份人情。

“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算是你帮我不受打扰地感受了一遍婚礼晚宴的奖赏。”

“什么机会？”

罗杰好奇问道。

“‘幽灵帝国’中，藏有一份‘秩序之手’的序列1非凡特性。”

特伦索斯特笑了起来：

“但是这里同样分为很多个场景，这些场景保护着一部分我的子民，但是也同样寄托着我想要重来一次的执念。

“在这些众多的场景中，有一些场景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你能够将它们中半数以上蕴含的我的执念的场景消除，你就能最终得到我的序列1非凡特性。

“当然，如果这些场景中我的存在井进一步加强，你们也能够得到次一等的奖励。

“这里面有些奖励是对你或者你的朋友有用的，所以你需要找到平衡，这是对你的实力和智慧的双重考验。

“如果最终我的执念胜出，我就有可能复活……你想和我赌一把吗？”

罗杰想了想：

“如果您复活，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不会。”

特伦索斯特罢，又用祂最后的活力，出了一句话：

“罗杰·亚伯拉罕的通行不受阻碍。”

完这句话，特伦索斯特所在的场景便彻底崩碎。

待罗杰回过神来，他已经身处一处黑暗的接待厅中，而借助“秘密洞察”，他看到自己的面前有着一具已经褪色的、呈现坐姿的特伦索斯特蜡像。

这蜡像的手中，握着一柄黄铜色的权杖。

这权杖正在亮起微弱的光，似乎包含着某种秩序的力量，也像是在提示着他什么。

罗杰想了想，试着抓起了那权杖。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权杖几乎没有什么障碍地就到了他的手里。

就在这一刻，罗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某种虚化，他能够看到相邻的船舱，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能够透墙而过。

现在，除了罗杰右手边的那处宴会厅中正站着一脸困惑的“红天使”、以及环绕着祂的无数如同影子一般的亡灵处于黑灯瞎火、贴近真实的状态，其余的相连通的房间全部都通往不同的幻想场景。

“这些应该就是特伦索斯特所的那些留有祂的执念的场景了……”

罗杰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心里思考起了这整件事。

首先，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自己刚才告诉特伦索斯特历史真相的这个行为让特伦索斯特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更加靠近现实，具体表现就是对应的场景褪色消失。

这会导致特伦索斯特的存在属性降低，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场景中，如果特伦索斯特能够扭转历史的时间线、让自己期待的场面降临，那么祂的存在感也会随之变强。

如果特伦索斯特完全靠近现实，那么祂就会彻底死亡，但是如果祂的执念全部留存，那么祂就会被永远禁锢在这里。

所以对于特伦索斯特来最佳的情况就是，有超过一半的执念被保留，但是剩下一多半的自身贴近“现实”，他就有可能在保留自身存有的情况下进入现实之中，表现的结果也即是借助“幽灵帝国”上的自我锚定以及那件“秩序之手”非凡特性复活。

另一方面，如果罗杰让超过一半的场景贴近“真实”，这样特伦索斯特就会彻底死亡，而那件序列1的非凡特性就会成为祂留给罗杰的礼物。

当然，这样一来，那些原本能够在场景中通过满足特伦索斯特的执念而获得的奖励就会被彻底销毁，这样一来罗杰就必须考虑两个因素的平衡——也即是在场景之中尽量获得奖励、但是却保证自己只得到一半以下尽可能多的奖赏，如此一来他就能够将自己获得的利益最大化。

如果罗杰最终导致了特伦索斯特复活，那么他就无法获得整场赌局之中最大的彩头——“秩序之手”非凡特性，同时特伦索斯特也会因此具备部分复活的属性以及随时离开“幽灵帝国”的能力。

在罗杰看来，其实特伦索斯特也在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复活。

祂一方面想要回归现实，找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另一方面祂也因为“血月女王”奥尔尼娅在现实中已死对现实感到失望。

再加上那所谓的、自己欠“门”先生伯特利·亚伯拉罕的人情，祂将这个游戏的棋盘推给了罗杰，让罗杰有一定的机会和自己博弈，最终看哪一方能够取胜。

老实，对于罗杰来，他其实是不希望“夜皇”特伦索斯特复活的，因为一方面祂是已经脱离了时代的历史人物，如果祂强行复活的话势必会带来很多混乱，另一方面，罗杰也是在给罗塞尔大帝树立一个新的敌人。

除此以外，哪怕特伦索斯特成功地复活了，祂也几乎不可能再重返序列0，最多以序列1的状态存在下去。

对于已经不可能复活“血月女王”奥尔尼娅的他来，这种复活似乎的意义似乎也不算太大。

“好麻烦啊。”

罗杰揉了揉眉心，老实他不太想玩这个游戏，一不心就会搞出来大事。

但是来都来了，奖品也十分诱人，罗杰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

如果能够得到一件序列1的“秩序之手”封印物，对他后续的帮助无疑是极为巨大的。

哪怕是将这封印物留在自己手中，或者是交易出去、抑或是极端点，培养出一位序列1的大天使，对于不同处境下的罗杰都自然有其益处。

深吸一口气，罗杰又看了一眼已经褪色的特伦索斯特蜡像、而后手持那黄铜色权杖，穿过了隔墙、来到了梅迪奇所在的那处宴会厅。

罗杰拍了拍梅迪奇的肩膀，这家伙才忽然像反应过来一样。

祂皱着眉头看向了四处飘荡、在宴会厅中起舞的那些幽灵，而后对着罗杰问道：

“解决了？”

“嗯。”

罗杰点了点头，他把情况跟梅迪奇简单了一下后，后者也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特伦索斯特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谁不是呢。”

罗杰叹了口气，他开口道：

“无论如何，这里徘徊着的这些亡灵都得被送走，否则的话它们会保持着作为特伦索斯特的‘锚’的状态……哪怕它们已经没有了肉体，在祂的规则范围内，这种锚定的作用也仍然会存在。”

罗杰罢，再次取出了“苍白的死亡”。

梅迪奇看到这面具，立刻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萨林格尔的遗产？”

“你认识这玩意？”

罗杰一边制造出血肉傀儡、一边问道。

“当然。”

梅迪奇点了点头：

“这面具上面明显有祂的气息，另一方面，这面具的形制也是非常典型的拜朗帝国的样子。”

“好吧。”

罗杰答道，而后他又道：

“后退。”

梅迪奇后退一步，罗杰也是做了同样的动作，那血肉傀儡将“苍白的死亡”戴在了脸上、而后环视向了房间里的那些幽灵。

灵界的风吹来，整片房间迅速地风化，那些灵魂亦是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只不过这种“清醒”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便纷纷地消失在了当场。

等到最后一位亡灵消失，罗杰的血肉傀儡也已经近乎枯萎。

待它摘下这面具、还给罗杰后，它也终于是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迅速地分崩离析为了粉末。

“你这每用一次这封印物就得费一个分身和一个人格，代价也不。”

梅迪奇摇了摇头，感叹道：

“不过话回来，‘倒吊人’途径和‘空想家’途径的糅合力量可真是强啊，能够创造具备自主人格的分身，还能够赋予这分身一部分自己的能力，也未免太过逆天了。

“不对，哪怕是你有两条途径的糅合力量，也不该这么简单做到这一点才对……”

祂忽然看向了罗杰：

“你拥有一部分‘混沌海’的力量？”

“嗯。”

罗杰点了点头，他一边在宴会厅里搜刮那些充满第四纪风格的金器和银器、将它们丢进“旧日之盒”，一边道：

“不过别紧张，只是一个支流中的一部分力量罢了。”

“那也很可怕了。”

梅迪奇摇了摇头：

“拥有源质力量的序列1大天使，就是超越天使之王的存在，而你现在还只是序列3，就拥有了源质的力量，从这个角度来，哪怕你不使用你那些高层次非凡物品和你那种……特殊的力量，那些比较弱的序列2天使都未必打得过你。”

“过奖了。”

罗杰摇了摇头：

“还是有所不同的，你的那些天使在我这可能讨不了好，但是如果祂们真的舍得一身剐，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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