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请让我知晓你的想法(2/2)
所以什么来着?普朗斯想。
但不管是什么,只记得在此之后的加多似乎真的没有那么“张扬”,但是对长辈依旧诚恳……是在“重要的人”口中乖巧伶俐的孩子。
记忆有些模糊,至少没有如今耳边人的咒骂声来的清晰。
“呸,那个混蛋居然还有脸指责我,说什么‘你没发现希洛是你亲弟弟是你太蠢了’?”
如今的粉发孩子已然长大不少。在发生去年的事件后,在“重要的人“口中也失去了乖巧伶俐的称赞。
加多越说情绪越激动,他极为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可去他的吧,我就没见过谁家亲爹几年都不和亲孩子见一次的。”
“你已经见到了。”
……
对面的粉发少年瞪了他一眼:“烦死了……少废话。”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加多自己反倒先把话匣子闭上了。
窗户上的光一点点向下,时间一分一秒流着。
普朗斯端起茶杯,浅抿:“你也是啊。”
“什么?”
“你也是一个爱瞒着别人的家伙……”普朗斯轻咳:“有些话拉斐尔不是适合说,但不代表你对,好比是你那个日本表哥……”
再好比说我,以及我们。
普朗斯敛眸,压下眼中的心思,毕竟这未免显得太“怨妇”了。
“那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我倒是纳闷是不是我太温和了,以至于你还反问。”
普朗斯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要觉得‘哦,果然没人理解你’?明明你的行为和你父亲差不多。”
实际上不是,对面人和其父母的行为从一开始的动机就不同。
若说其父母的行为是漠视孩子,觉得无所谓。
那加多就是觉得很重要。所以一定要给一个准确的回应,即使答案不动听,但也是真正真诚的话。
就像是尼采所言“如果你想获得自由,就别害怕冲突”。
如今的加多是绝对不畏惧冲突的,
用拉斐尔的话来说,这是加多认真固执的一面,但也是强迫症的体现之一。
若是说“根本没人给你一定要解释到底的压力”那就太搞笑了,这简直是在和加多父母一样,在无视其痛苦。
是在机械性的行为举止已经形成后,才说“其实没人要你这样做,所以从以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问题”这也算是一种颠倒黑白的诡辩做法。
加多蹙眉,他当然不认可普朗斯的逻辑。
于是他道:“你是在强词夺理。在社会上来说,家庭是一个单位,是第一个共同体。而网球选手的发展完全是个人单位。那我站在个人立场选择自己的去留,和谁交往有什么问题?”
“你才是在双标和混淆概念吧?亚里士多德的“家庭是第一个共同体”是出自《政治学》,目的是来解释家庭是城邦的基石。亚里士多德还说父亲对其子女的管理性质上是君主制,那你揍你父亲算不算造反?”普朗斯说罢,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造反是什么鬼啊。
和加多吵架的“好处”是加多很能快速理解对方的论点(纵使可能否定),且不太会急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比较好说话的。
就比如现在,加多明显想说什么,但却想到刚才普朗斯炸裂的“造反”论。
这也给了普朗斯乘胜追击的时间。
“于现代的社会观来看,团队和大家族也是共同体。而即使是在家庭中的人依旧有人的主体性,也算是个体单位。
你是忘了‘《人权宣言》第四条:自由是指能从事一切无害于他人的行为;因此,每一个人行使其自然权利,只以保证社会上其他成员能享有相同的权利为限制。此等限制只能以法律决定之。
和第五条:法律仅有权禁止有害于社会的行为。凡未经法律禁止的行为即不得受到妨碍’吗?”
重点是“于现代的社会观”,毕竟他们是生活在现代,而并非公元前325年的古希腊。
很显然,加多可以说自己在行使自己自由的权利,这完全没问题,也没有错处。但如果这样,也可以说他的父母也只是生了个孩子而已,这也是其父母的自由。
若想要保持论点的一致性:
1.是选择坚持个人主体性,承认加多自己作为网球选手拥有不对别人解释的主体权,但这样也要一并承认其父母的“隐瞒”行为也同样“正确”。
2.或是选择后者——共同体,而其“应该做的”连锁行为不言而喻。
“你稍等下,为什么你觉得我和切原赤也是‘共同体’?队伍的话,日本的校赛赛程已经结束了。”
“你们感情还不错吧?”
加多思索片刻,最后只蹦出来句:“还行?”
他当然不肯在普朗斯面前说“很好”/“不错”。
这么多年来,普朗斯对于加多的变扭也了然。
“那就是还可以,朋友关系本来也是‘共同体’的一种。”末了,普朗斯又紧急补了一句:“不许忽视!”
按加多的性格来说,冷处理这件事也并非无可能。但这对于被冷处理的人实在太不公平也太不正当了。
“事已至此,去道个歉又能怎么样?”
……
加多偏过头。
为什么好像是差不多的事,他要去道歉,而浦修和艾瑟琳却不用道歉呢?
他承认他是有些许迁怒的。
普朗斯看出他的变扭,而加多的变扭就代表着只差临门一脚了。
“你道歉是因为你不是贱人,这是你个人的行为。而不代表向长辈服软。”
说白了一码归一码。就算加多和赤也道歉和解,之后加多碰见浦修该揍照样揍。
“实在不行……”普朗斯停顿,他偷瞄了眼对面低着头的加多。
他语气颇为勉为其难道:“本王勉为其难和你这个不合格的侍从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