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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倔强的老夫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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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进门槛,香风就裹着脂粉气扑过来,墨谷子猛地屏住呼吸,鼻子里还是钻进一股甜腻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三个穿水红衫子的女子立刻围上来,手还想往他胳膊上搭:“道长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

“别碰我!”墨谷子往后跳了一步,道袍下摆都掀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找旭东!旭东道人在哪?”

“哟,墨老鬼?你怎么来了?”二楼雅间传来旭东的声音,他探出头,手里还端着个酒盏,身边倚着个穿绿裙的女子,

“快上来坐!红姑,给我这老伙计添个座!”

墨谷子踩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铜片上。

进了雅间,他一眼就看见旭东搂着红姑的腰,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壶酒快空了。

“旭东!你还有心思喝酒!”墨谷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戳,

“我问你,苏言画符的本事是不是你教的?师祖是不是偷偷传了他秘诀?你今天不说清楚,我……”

“哎哎哎,先别急啊!”旭东笑着把他按在椅子上,满满倒了杯酒递过去,

“什么秘诀不秘诀的,先喝口酒润润嗓子。你看你,跑这么快,脸都红了。红姑,给墨道长唱段《采莲曲》,让他松快松快。”

墨谷子盯着酒杯里晃动的酒液,心里的机关齿轮又转起来:“他故意转移话题,还让女子唱歌……这是考验我的定力!对,肯定是!他知道我不懂这些,想让我分心!”

他接过酒杯,梗着脖子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像火一样烧过喉咙,他猛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慢点喝!”旭东拍着他的背哈哈大笑,“这是扬州的‘烧刀子’,烈得很!你这老小子,平时除了铜屑就是符纸,哪喝过这个?”“少跟我来这套!”

墨谷子擦了擦嘴,板着脸,“我问你,苏言的事……”

“来来来,再喝一杯!”

旭东又给了他满上,“喝了这杯,我就跟你说。”

墨谷子盯着酒杯,心里犯嘀咕:“他肯定是想灌醉我,让我问不出真相!我得忍住!”

可手还是不听使唤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墨谷子的眼神渐渐发直,嘴里还断断续续地问:“苏言……师祖……秘诀……”

最后“咚”的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

旭东看着他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这老鬼,喝这么点就醉了。红姑,让人把他扶到客房去,别着凉了。”

第二天清晨,墨谷子在陌生的锦被里醒来,头疼得像被机关锤砸过。

他坐起来,看着雕花的床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我在哪?”昨晚的画面碎片般涌出来——妙音坊、旭东的笑脸、辛辣的酒、红姑的歌声……他猛地一拍大腿:

“糟了!我被旭东灌醉了!他用酒考验我,我没通过!”

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客房,正好碰到揉着太阳穴的旭东。

“墨老鬼,醒了?”旭东笑着递过一杯茶水,“昨晚喝得不少啊,要不要再喝两杯醒醒酒?”

墨谷子接过茶水,一口灌下去,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

“你别想再用酒蒙混过关!今天我不喝醉,你必须告诉我苏言的事!”

“行啊,”旭东挑眉,“想知道?那就跟我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你赢了我就说。”

又到了妙音坊,旭东点了一桌子菜,还加了两壶酒。

“今天咱们换个玩法,”旭东举起酒杯,“我唱首歌,你喝一杯;你问个问题,我喝一杯。怎么样?”

墨谷子心里一动:“他这是换了考验方式!想让我在声色里保持清醒!我不能输!”

旭东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扬州小调,声音还挺好听。

唱完,他把酒杯递到墨谷子面前:“该你了。”

墨谷子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我问你,苏言是不是……”

“别急啊,”旭东打断他,自己也喝了一杯,

“我还没问你呢。你说,我这歌好不好听?”

“不好听!”墨谷子硬邦邦地说,“我问你……”

“不好听也得喝一杯!”旭东又给他满上,

“这是规矩。”墨谷子没办法,只能又喝了一杯。

就这样,旭东要么唱歌,要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墨谷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又醉倒在桌上。

旭东看着他,无奈地笑了:“这老鬼,怎么这么死脑筋。”

第三天,墨谷子醒来时,腰都酸了。

他扶着墙走出客房,眼神却依旧坚定:“今天我一定要赢!不能再被他灌醉!”

到了妙音坊,旭东已经在等他了,桌上摆着三壶酒。

“墨老鬼,今天是最后一天,”旭东笑着说,“咱们一口闷,谁先倒下谁输。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好!”墨谷子攥紧拳头,“我要是赢了,你就得告诉我苏言的事!”

两人端起酒杯,同时喝了下去。一杯、两杯、三杯……墨谷子的手开始发抖,视线也模糊了,可他还是硬撑着:

“我……我没醉……你说……苏言……”

“墨老鬼,你不行了。”旭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认输吧。”“我不认输!”

墨谷子还要再喝,却被旭东拦住了。“别喝了,”旭东无奈地说,“你都站不稳了。”墨谷子晃了晃,最后还是倒在了椅子上,彻底醉了。

旭东看着他,摇了摇头,让人把他送回了工坊。

专注研究第四天早上,苏言正在工坊里研究机关图纸,白骠跑了进来,笑得前仰后合:

“师兄!你知道吗?墨长老和旭道长这三天可热闹了!”

“怎么了?”苏言头也没抬,手里还拿着笔在图纸上画着。“墨长老去找旭道长问事,结果旭道长带他去了妙音坊!”

白骠捂着嘴笑,“听说墨长老每天都被喝得大醉,今天早上回工坊时,腰都直不起来了,还说什么‘没通过考验’!”

苏言这才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墨长老还真是……执着。不过他和师父能一起喝喝酒,也挺好。”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研究图纸:“我这张机关符的图纸快画好了,等画完了,给墨长老看看,让他指点指点。”

白骠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师兄,你就不好奇妙音坊是什么样吗?”

“有什么好奇的,”苏言笑着说,“研究图纸可比那些有意思多了。”

墨谷子在工坊里躺了半天,头疼得还是厉害,腰也酸得直不起来。

他看着案上的符纸,心里满是挫败:

“可恶!旭东那老小子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他……”

就在这时,苏言拿着几张图纸走了进来,笑着说:“墨长老,您看我画的机关符图纸怎么样?我在里面加了您之前说的齿轮原理,还改进了符纹的角度,您给指点指点?”

墨谷子抬起头,看到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符纹和机关标注,眼睛瞬间亮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虽然腰还是疼,但眼神里却燃起了斗志:“你这小子,竟然敢改进齿轮原理?让我看看!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接过图纸,凑到灯前仔细看,嘴里还念叨着:“这里的齿轮咬合角度不对,会影响灵气传输……还有这里的符纹,应该再调整一下……”

至于斗酒失败的懊恼,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技术和画符面前,其他的事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挺直腰板,虽然还是有点疼,但脊梁却比平时更直了:

“苏言,你这图纸画得还行,但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咱们一起琢磨琢磨,一定要把这机关符做到最好!”

苏言笑着点头:“好!多谢墨长老!”工坊里,铜屑又开始跳动,符纸和图纸铺了一桌,两个专注的身影在灯下拉得很长,空气中满是专注和热情——这才是墨谷子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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