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俩兄弟躺赢成山卫 松江城大少遇投资(2/2)
终于,柳隐终于又见到了公子,当她刚进入大门就看到公子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眼睛里水汪汪的都是泪。
柳隐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公子,熟悉中又带着一种陌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和公子打招呼,慌乱的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大少旁边还有月儿和木兰两个大人物,两人见柳隐那无不知所措的表情,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解了这个尴尬。
大家相互寒暄一番之后,便也陪着大少一起到了师母那里请安,师母宋氏也是有一年没见过这个小弟子,也是开心的不行,便留下几人在家里吃饭。
傍晚的时候,袁可立下衙回来,就看见自家这个关门小弟子,老头子是又喜又恨啦,他早在官府的祗报上看到了自己这个徒弟在北京的所作所为,也是被这小子的胆大妄为震惊的不行。
等吃过了晚饭,袁可立把程风叫到了书房,大少跟在老师身后,走进书房。
见老师转身坐定,大少刚欲拖过椅子坐下,便闻老师问道:“说说吧,北京之事究竟如何?你是否事先知晓建奴会破关而入?”
程风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就是运气不好,刚到北京就遇到这破事,害得我京城都进不去,在城外成国公家的小庄子里待了大半年。
老师你不知道,那日子可苦可苦啦,那建奴天天围着成国公家的小庄子转悠,可把我吓得够呛,要不是怕哥哥姐姐们嘲笑,我都差点被吓哭了。”
袁可立看着这个满嘴没一句真话的家伙,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到书房外面去。
“装,你继续装,为师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你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可为师怎么听说,你还在两军阵前骂阵?
你跳着脚的问黄台吉,是哭着掐死他爹的,还是掐死他爹后才哭的?怎么没见你一点被吓着的样子?”
程风嘿嘿一乐:“老师,这事你都知道,你可真厉害。当时我就脑袋发热了一下,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也没指望他会回答。
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想,我问的可真蠢,那黄台吉掐他爹的时候,肯定是咬着牙恨恨的。
可能还是边掐边骂,让你个老野猪不传位给我,让你个老野猪喜欢老十四,等你死了,我就让老十四他娘给你陪葬。”
袁可立直接被这小子给逗笑了:“行了,别在这里给老师装憨卖傻,说说,遵化城里的老百姓口中说的新建奴是不是你的人?
遵化城钱粮人口是不是被你劫走的?你从哪里弄的那么多的建奴衣服?”
程风见糊弄不过,只得实话实说:“遵化城的钱粮人口确实是学生安排人去抢走的,他们穿的建奴衣服是当年张盘保卫南关城的时候,我带人去宰了二千多建奴,从那些建奴身上扒下来的。”
袁可立腾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是你小子,就说那张盘在登州见着老夫,这么远的就玩个滑跪,非要谢老夫的救命之恩。
老夫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他说的那一段时间,正好你小子和你的新船就不在家。那时候老师就怀疑是你小子在捣鬼。
果不其然,真是你干的?当时为什么不说?要是当时说了,正好可以给你请功。”
程风笑笑:“我要那功劳又没啥用,我说了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把那功劳给了张盘将军好些。
再说了,我也怕那功劳落在我家头上,朝廷就会以为我们卫所的人很能打,万一调我爹我大爷去辽东打仗,那就完蛋了。
他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啥都不懂,更别说上战场打仗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袁可立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让为师如何说你才好,你自己到处惹是生非,喜欢往有战争的地方凑。却怕你的老爹上战场,老夫也是服了你。
你既然把建奴抓到遵化的百姓都救了,那人到哪去了?为什么不送他们回原籍去?”
程风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比老师的叹息声还大:“老师,那个时候建奴虽然被打跑了,可京城外还有四十万勤王军队。
他们打建奴不行,可屠杀老百姓,杀良冒功都是一把好手。
学生那敢送百姓回原籍,好让他们把百姓当汉奸给杀个干净。
再说了,那些百姓都已经被建奴掳走大半年,家里的田地房屋早就被当地的士绅老爷们给刮分干净了。
他们回去之后,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不就变成了流民,我不送他们回原籍是救他们,送他们回原籍是害他们。”
自己学生说的都是实话,真要是送回去了,估计十有八九被人当做战功都割了头,对此,袁可立无言以对。
只是默默的问:“一共有多少人?你都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程风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跟老师实话实说:“应该有二十七八万人吧,旧港动用了近千条大海船,花了半个多月才把他们运走,现在应该是在东番岛开荒种地。
老师你放心,他们到了东番岛不会缺吃少穿,比在北直隶会过得快乐很多很多。”
袁可立深深叹息,默默的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前些时日松江知府方岳贡留给你的信,他已经找过你好几次了都未曾遇见。
特意留了这封信,说是朝廷答应你的已经办妥,让你回来之后去松江府找他办手续。”
程风心中一动,接过信迅速浏览了一番。信中提及,朝廷已批准他购买黄浦江以东所有滩涂,朝廷下发的文书已经到了松江府,方岳贡正等着他到松江府去办手续付钱呢。
程风一下子高兴起来,回到家里马上宣布:“哥哥姐姐们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去松江府游玩。”
“好嘞,又可以去玩了。”程思雨兴奋的直蹦哒。
柳隐小心翼翼的道:“那……公子小姐们去松江府游玩,奴家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程风笑着点头:“柳姐姐也一同去,姐姐来南京也有一年多没出过门,想来也憋坏了。
我们这次去松江,不仅仅是单纯的去游玩,主要是还有正事要办。柳姐姐也跟着去涨些经历。”
月儿好奇的问:“少爷,是不是上海那边的事有眉目了?”
程风点点头:“正是,朝廷批准了我们买黄浦江以东的滩涂,松江府的方知府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咱们明日去松江府,把手续一办,钱一付,那些滩涂就归咱们啦。”
柳隐暗自心惊:“公子,你说的黄浦江以东是多大的以东?”
程风笑笑:“也不是很大,就是以黄浦江为界,南面以金山卫的边界为准。黄浦江东面所有的荒山滩涂岛屿全部是我们的。”
柳隐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银子才买得下来?自家公子也富的太离谱了些。
程思雨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什么是滩涂?好玩吗?”
程风摸了摸她的头:“嗯,现在不好玩,上面还在乱糟糟的住不了人。等以后收拾好,哥哥在那里建一个大大的游乐场,那时候就好玩了。”
众人听了程风的描述,都满心期待起来。第二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朝着松江府出发。
到了松江府,程风对着松江府很是好奇,又是第一次进松江城。不好把所有的护卫都带进城,把大部分的人马都安排在了城外。
自己只带着柳隐,月儿,木兰,程思雨,吴钟,石达开,和三名女护卫计永红,文玉,张兰芳,一共十人步行进城。
程风一行人才走到城门口,就被守城士兵拦住。一个士兵上下打量着程风一行人,见这一群人里也就那一大一小俩女的穿着还算可以。
其他人都是棉布衣裳,一看就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守门士兵心里有了底,语气不善道:“站住,你们是何人?本地的拿出凭证,外地的拿出路引,有路引的一人十文入城费,没有路引的抓起来坐牢。”
这些年来程风大大小小的城市进过不老少,还是第一次被守门的兵丁拦下来要路引。
程风本来想拿出腰牌来拍他脸上,可想想还是算了,一个小士兵而已,给他看腰牌,他也未必看得懂。
并且大少不想拿出腰牌来惊动半个城的官,身上又没路引,自然只能用钱来开道了,而且大少也想看一看,这松江府的地头蛇们有没有欺压外地人的习惯。
大少从挎包里拿出一锭一两的银子,平静说道:“我们是从山东过来的外地人,到这松江府来游玩的,不知道这个路引可进得了城?”说着便把银子递了过去。
那士兵一看是用银子开路的,肯定是不法之徒,敲诈勒索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士兵轻蔑地说:“你这是打发叫花子?没有路引,一两银子就想进城?信不信本老爷把你们抓进官衙去,判你们个江洋大盗,流窜作案之罪,最少也得发配三千里。”
“这位军爷,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十文钱的入城费,这怎么一两银子还不够呢了?”
程风眉头一皱,这混蛋竟然比自己的心还黑。这一两银子的入城费还嫌不够,还得扣个江洋大盗的帽子。
士兵脖子一梗,把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杵,发出咣当一声响:“老子说的是本地人有路引的,可你们不是本地人。”
大少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你说一句要多少?才可以不发配三千里,只发配我们进城?”
那士兵眼睛一瞪,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一人五两,十人五十两,少一文都别想进城!”
程风直接笑了,这哥们可以呀,果然是日天的胆量,竟然敢开出五十两的天价来,这价钱开得,不知方岳贡付不付得起?
士兵见大少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冷笑一声:“这松江府规矩就是如此,外地来的,没路引就得多交钱,五两一人。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不法之徒,允许你们花钱入城,就很照顾你们了,还敢在这里挑肥拣瘦,不把你们当成流贼抓起来关进大牢,就算对你们客气的了,快点,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程风笑笑,又从石达开的挎包里拿出十锭五两的银子递了过去:“这位军爷说的有道理,能用钱办的事那都不叫事,这是五十两,军爷数数够不够。”
士兵接过银子,这才让开道路,嘴里还嘟囔着:“算你们识相,进去吧。”
程风一行人进了城,程风心中暗自思索,看来这松江府风气不佳啊,不知道找方知府报账,那方岳贡会不会买单?
而那守城士兵拿到银子后,得意地把银子放进兜里,见一行人,进了城,便给几个蜷缩在城墙脚下的壮汉使那个眼色,那几个壮汉会意,站起身来紧随着大人几人的身后也进了城。
这士兵丝毫没意识到,他今天拦下的敲诈勒索,又着人跟随的那个小孩,是一个完全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狠人。
程风带着众人进了城,又开始四处东张西望,好像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街道两侧的繁华上,一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身后尾随的壮汉,却在边走边招呼同伙跟随,还没走过几条街,后面的混混就已经汇集了二十来人。
吴钟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壮汉,见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心里都有些兴奋。
“公子爷,他们越来越多,估摸着有二十多人了,要不要先动手把他们收拾了。”
程风摆摆手,低声道:“别急,咱们找一个人少偏僻的巷子,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咱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把他们的手脚都给打废,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程风想找一个人少又偏僻的小巷好方便把后面的那些家伙都搞废,可惜自己对松江府不熟,走了好几条街,也没见着一处人少偏僻的巷道。
正在大少郁闷,找不着偏僻巷子的时候,繁华的大街上却突然兵荒马乱起来,街上的行人四处乱窜,两边的摊铺也在手忙脚乱的忙着收摊。
大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却看见了一群光鲜亮丽的二世祖,带着众多的仆役横冲直撞地走了过来。
这些二世祖在大街中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的是人模狗样的。仆役们分列两边,一边驱赶着行人,一边大声叫嚷着:“都让开,都让开!好狗不挡道。”
程风正在郁闷找不着小巷子揍人,突然看到这么一群松江府的纨绔子弟招摇过市,大少皱起的眉头,突然之间就舒展开来。
这就说嘛,无巧那就不能成书,自己正要来在松江府花大钱呢,看来送钱的人来了。
果不其然,在前面牵着程思雨走路的柳隐,并不知道已经有危险降临,只把精力专注在和程思雨观望四周的人来人往,一个躲闪不及,就和迎面而来的二世祖们打了一个照面。
这柳隐可是后世史书上响当当的秦淮八艳之首,那长相自然是不一般。
二世祖们正在街道上耍着威风,突然发现有这么一小伙人竟然没给自己让道,顿时心中火起,正想大发神威,猛的看见对面那个女子的容貌,眼睛里顿时就变了颜色。
有美人在前,一群纨绔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呼拉一下子柳隐围在了中间。
纨绔们也不是个傻子,在每次惹是生非之前,也会打量一下对方是不是惹得起的人。
只见这漂亮小娘子身后跟着的全是些半大小孩,除了这小娘子和他牵着的那小姑娘穿的有些富贵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棉布,一看就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确定了对方惹得起,众纨绔们才色眯眯地说:“哟,这小娘子长得真标致啊,跟爷回去乐呵乐呵。”
程思雨直接被吓坏了,躲在了柳隐身后大喊:“哥哥救命啊。”
纨绔们大怒:“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叫,再叫直接把你打死,丢河里去喂鱼。”
程思雨被这么一呵斥,吓得眼泪直流,喊救命的声音更大了。
柳隐这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急了:“你们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听了柳隐的质问,纨绔们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王法?什么是王法?在这松江府,小爷们就是王法,小爷想怎样就怎样,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小爷。
这位小娘子你最好识趣些,乖乖的去陪小爷们乐呵乐呵,把小爷们陪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有你好受的。”
这时,一直尾随的那二十多个混混见时机已到,也是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冷笑道:“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命。”
见有混混上来插一脚,那就纨绔公子哥们不干了,带头的的那家伙大吼一声:“你们找死啊,小爷们的玩物你们也敢抢?是不是活腻歪了?”
满脸横肉的混混,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各位小爷们,实在对不起,我们不是要坏你们的好事,你们是要那小娘子,我们是要他们的钱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取各的如何?”
纨绔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笑:“没有问题,小娘子是我们的,钱财是你们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程风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轻声对身边的几人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吴钟一会动手,你先把那带头的纨绔给我弄过来,石达开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动手给我往死里打,不用留情。
月儿,木兰你们就大喊,来人啊,有刺客,保护大人。一定要让街上的人都知道,有朝廷官员被人当街刺杀。
这帮子小混蛋不让他家里出点钱,他们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