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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女真部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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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喜倒是丝毫没觉得尴尬,依旧嘿嘿笑着,露出那排大黄牙,赶忙应道:“可以可以!”

在朝着庆源镇行进的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黄喜抓紧时间,顺便给朱高煦讲解起庆源镇的相关情况。

“公子,这庆源镇建立至今还不到十年,镇子里头并没有多少人口。当初建成的时候,也就收拢了周围小村子里不到三千人。后来又调来了一千五百人的镇守兵力,再加上士兵们带来的家眷,即便是到了现在,整个庆源镇的人口连一万都不到。”黄喜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有条不紊地说道。

“前几个月啊,原本的大王,哦不,是李芳远,”黄喜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措辞,赶紧纠正,直接喊出李芳远的本名,“李芳远带着残部逃到了庆源镇。一开始,他们本想着在这儿抵抗一阵,阻挡一下追兵。可是庆源镇这地势特殊得很,它原本是专门为了抵抗图们江流域周边的女真族而建设的,所以所有的防御设施都是朝着北面设置的,后方的防御就显得颇为薄弱,近乎真空状态。而且当时追兵追得太紧了,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在短时间内做出调整。大家商量了一阵之后,李芳远最终还是放弃了在庆源镇狙击追兵的想法。”黄喜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朱高煦的表情,生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或者有什么遗漏。

“然而李芳远这一走,竟把镇守庆源镇的士兵全部带走了。那些普通百姓,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完全弃之不顾。其实啊,当初李芳远是想带着本官一同离开的。但本官在庆源镇生活了这么久,与这儿的百姓也算有了深厚的情谊,怎么能狠得下心把他们丢下不管呢?所以最后,本官只能选择留了下来。当时我就想着,若是追兵抓到我,或许就不会再为难这些无辜的百姓了。”

说到这儿,黄喜不禁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中满是感慨与无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心里还是有些波澜起伏。那时,他已然抱定了赴死的决心,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牺牲,换得百姓的安宁。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后来追兵赶到,不仅没有为难他,反而对他颇为欣赏,甚至还生出招揽他的念头。再后来,看到这支军队并没有做出任何祸害百姓的举动,黄喜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庆幸百姓们终究是躲过了一劫。

众人听了黄喜这番讲述,不禁对这个看似贱兮兮的老头刮目相看。此前,在大家眼中,这个老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靠不住的模样,可从他刚刚讲述的经历来看,在关键时刻,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他是真不含糊。

“那些镇守的士兵就愿意把他们的家人丢下?”朱高煦一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些士兵怎么能狠下心,抛下自己的亲人跟随李芳远离开。

黄喜无奈地深深叹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阵对那些士兵的怜惜。他缓缓说道:“不愿意又能怎样呢?虽说李芳远当时带着的只是残军败将,但就凭我们庆源镇这千把号人,又哪里抵抗得了?当时,自然有一些士兵提出不同意见,毕竟谁都舍不得与家人分离。可是,李芳远二话不说,直接砍杀了几个带头反对的人。这一下,就如同杀鸡儆猴,其余士兵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满,也只能认怂住嘴了。”

黄喜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而且啊,之后李芳远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很快就会重新打回来。再加上他平日里树立的王威,在士兵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所以即便那些士兵心中痛苦万分,也不敢再反驳大王的命令。最后,他们也只能满含不舍,跟着李芳远离开了。”黄喜说完,轻轻摇了摇头,为那些被迫与家人分离的士兵感到惋惜。

陈远听了黄喜的话,忍不住吧唧吧唧嘴,神色间满是感慨:“唉,这就是普通百姓的无奈啊!在大人物的争斗之间,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随波逐流。”

黄喜深有同感,重重地点点头,这时马匹突然剧烈颠簸起来,他下意识地将抓着陈远腰部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才稳住身形,接着说道:“没错啊,之后李芳远倒也说话算话,组织手下多次对庆源镇发起反攻。只是庆源镇这地势得天独厚,易守难攻,那些反攻一次次都被挡了回去,一直没能成功。”

“等等!”朱高煦猛地抬手打断黄喜,脸上写满疑惑,转头看向黄喜,目光中带着探究:“我刚就一直想问了,李芳远不是只剩残部了吗?按道理,追兵应该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拿下。可怎么这么久过去了,不但没抓住他,反倒龟缩在庆源镇,开始防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就在前两天,朱高煦已率领几个人悄然潜入汉阳城。在城内,他顺利与汉阳城当中新城的人员碰了面。从他们口中,朱高煦得知了不少关键信息。

原来,此时汉阳城的李芳硕身边仅有十多名新城的士兵负责看守,而其余大部分新城的人都追赶到了庆源镇这边。

这可就奇怪了,要知道,连同朱高燧在内,有着几百名新城的精锐好手,再加上李芳硕那边号称将近三万的士兵。如此强大的兵力,却被死死挡在庆源镇之外,一步都无法向前推进。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毕竟经历了之前的几次大战,李芳硕手中大概率也仅剩下一两万的残军败将,以这样悬殊的兵力对比,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僵持局面啊。朱高煦心中满是疑惑,他深知这其中必有隐情,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战况,他还得从黄喜这里了解更多情况,才能一探究竟。

“公子有所不知啊,”黄喜见朱高煦满脸疑惑,赶忙耐心地对众人解释起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朱高煦的表情,“庆源镇北方那地势,复杂得很呐。只要一走出庆源镇,几乎全是连绵不绝的山林。也不知李芳远通过什么手段,竟然和躲在山中的女真部落勾连在了一起。那些女真部落,在大山里生活了好些年,对山中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熟悉得就像自家后院一样。可咱们这边的追兵呢,一进了山林,就跟睁眼瞎没啥区别,完全摸不着头脑。之前贸然进去,结果损失了不少人手。吃了大亏之后,自然就不敢再贸然挺进了。”

黄喜说着,见朱高煦依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里有些忐忑,赶忙又追加了一句:“不过公子爷您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庆源镇这地方,易守难攻可是出了名的。就算李芳远和女真部落联合起来,想要再攻打进来,那也是难如登天呐。”

朱高煦听了,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担心李芳远会反扑成功。在他看来,李芳远现在就好比是秋后的蚂蚱,就算再怎么折腾,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里面还有女真部落的事情?”朱高煦听闻,心中一凛,这可是他之前未曾深入了解的关键信息,立刻追问道。

“对啊!”黄喜见朱高煦对此如此关注,忙不迭地点头。他歪了歪头,寻思着朱高煦或许对这边的过往并不熟悉,便详细地给朱高煦普及起来:“公子您有所不知,说起来庆源镇这片地方,以前本就是女真部落的地盘。后来李氏王朝建国之后,那些女真部落仗着熟悉地形,时常越过边界,进入我们李氏王朝的地盘,烧杀抢掠,祸害百姓。百姓们苦不堪言呐,大王实在是无奈之下,这才出兵将女真部落驱赶进了山中。之后,为了抵御女真部落再次南下侵扰,才决定在这儿建设庆源镇。”

黄喜稍作停顿,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而且啊,这庆源镇还是李芳远提议建立的呢。照理说,女真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对李芳远应该是恨得咬牙切齿才对。可谁能想到,如今双方不但没继续敌对,反倒走到了一起。依我猜测,李芳远肯定是给女真人许下了什么极为诱人的条件,否则,女真人怎会轻易与他合作。”

话题说到这儿,黄喜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忍不住认真地琢磨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这对原本的死对头携手合作呢。

朱高煦微微点头,表示默认黄喜的推测。在他看来,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之间,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仇恨。如今朱高燧势力如日中天,太过强大,对李芳远和女真部落都构成了巨大威胁。在这种形势下,两个相对弱小的势力选择联合起来,实属无奈之举。毕竟,若是等朱高燧先将李芳远解决掉,那下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女真部落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该还是懂的。

“没想到女真竟然躲在这个地方?”朱高煦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得如同蚊蚋,现场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勉强听见。话一出口,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大明周边的详细地图。高丽王朝的西边与大明接壤,而女真部落向来活跃在大明的东北部区域,仔细一对照,可不正好就是庆源镇这一块地方嘛。想到这儿,朱高煦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庆源镇的局势比自己之前预想的还要复杂。

顿时,朱高煦像是被点燃了斗志一般,摩拳擦掌,整个人瞬间精神抖擞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来的正好,既然女真部落要趟这一趟浑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狠厉的狞笑。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实际上,他本身就对女真部落厌恶至极,就算此次女真没有掺和进来帮助李芳远,只要有机会碰到,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女真人?”黄喜见朱高煦一脸残暴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狰狞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女真人碎尸万段,连黄喜这样见惯了官场风云的人,看到都不禁有些害怕。好奇心作祟,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听了一下。

朱高煦抓着马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两排大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冷冷地说道:“澳洲是我准备拿下的新地盘,那边资源丰富得很,正好抓这些女真人过去挖矿!”

在朱高煦心里,女真族作为渔猎民族,有着几乎全民皆兵的特性,就连女人和孩子也不例外。这就意味着,女真族的女子也完全能胜任那些苦活累活,如此一来,将他们全部掳去澳洲挖矿,岂不是一举两得。

黄喜对朱高煦口中所说的“澳洲”毫无概念,压根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但光是瞧着朱高煦此刻这副模样,他就明白,女真部落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下场必定不会太好。想到这儿,黄喜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边朱高煦谈论的虽是女真部落的事情,可一旁的闵郡却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她们高丽的军队如今正与女真部落混在一起,而她的丈夫更是身处其中。她深知朱高煦的手段,担忧丈夫以及高丽军队会是同样下场,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还只是一方面,闵郡内心深处更为担忧的是,朱高煦对待女真部落都这般心狠手辣,那对于自己的高丽王朝,又会采取怎样的手段呢?他之前所说的那些承诺,真的能够相信吗?闵郡越想越觉得不安,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纠结得厉害。

此刻,闵郡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趁现在局势还处于混乱之中,赶紧逃离此地,而后发动全国百姓奋起抵抗明军的统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毕竟,此时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局势尚未完全明朗,或许还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拼上一拼。然而,一旦朱高煦成功将李芳远拿下,那时大局就基本已定了。到那个时候,高丽王朝可就真真切切地成了案板上的肥肉,只能任由对方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这般想着,闵郡心中再次泛起了嘀咕,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究竟是该赌上一把,趁乱反抗,还是选择相信朱高煦,静观其变呢?这个艰难的抉择,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在想什么?”正当闵郡沉浸在内心激烈的盘算之中时,朱高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骑着马缓缓靠了过来。他靠得极近,整张脸几乎都要凑到闵郡的面前了。闵郡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慌乱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差点就从马匹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重新坐稳,闵郡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她赶忙收敛思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着朱高煦轻轻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什么!”可她那慌乱的眼神,却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心虚。

朱高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嗤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意味:“再劝你一句,不要有别的心思,一旦走错路,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刚刚说话的时候,朱高煦就敏锐地注意到闵郡脸色不对劲,神情恍惚。结合自己方才提及对女真部落的处置,以及当下的局势,他瞬间就猜出闵郡大概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可不想闵郡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忍不住出言提醒一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李裪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机灵,一下子就察觉到母亲闵郡似乎又有了别的心思,像是又要生出什么变故。他心里着急,赶忙跟着提醒一句:“娘,我想殿下定然是对女真部落不喜,才会有这样的做法。您就不要想太多啦。”李裪一脸认真,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母亲,希望能让她打消那些危险的念头。

经朱高煦和李裪两人先后提醒,闵郡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精神也为之一振。是啊,朱高煦的势力如此强大,自己这边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如果执意反抗,最后可能连李家的血脉都保不住。还不如听天由命,或许这样还能给李家保下一根苗子。闵郡心中一阵感慨,不禁慈爱地看了李裪一眼,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激,多亏了儿子的提醒,让她及时清醒。

其实闵郡心里一直都明白当下的局势,可她生性好强,一想到自己的国家就这样轻轻松松被朱高煦拿下,心中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着,憋闷得慌。这种情绪在她心中不断滋生,老是让她生出一种说不定自己努力一把就能成功反抗的想法。说穿了,她就是太过自信,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作祟罢了。但此刻,她明白,自己必须认清现实,不能再盲目冲动了。

“娘知道了!”闵郡无奈地叹口气,缓缓沉默着低下脑袋,像是生怕自己再多说哪怕一个字,就会给儿子带来不必要的牵连。她深知此刻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到儿子的安危,所以只能选择沉默,将满心的不甘与无奈都咽进肚子里。

“不错,本公子确实是对女真部落心生厌恶。”朱高煦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紧接着开口说道,“这些女真人,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们不仅时常对你们高丽王朝进行‘打草谷’般的侵扰,对我大明朝亦是如此。在我大明北方边境,他们来去自如,如同无人之境,多次率领族人肆意骚扰边境地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搅得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说到此处,朱高煦一脸愤恨的表情,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女真人就站在他眼前。

在场几人听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大明帝国乃天朝上国,尊贵无比,岂容女真部落这般如同讨厌的苍蝇一般,老是在耳边嗡嗡作响,时不时地骚扰。每次想将其彻底消灭却又难以做到,好不容易赶走,没过多久他们又会卷土重来,实在是令人恶心厌烦到了极点。众人这才明白朱高煦对女真部落为何如此痛恨,也理解了他刚刚所说处置女真部落手段背后的缘由。

“可是,没有记错的话,骚扰大明边境的是建州女真,可骚扰我们高丽王朝的是海西女真,根本不是一个部落的吧?”就在众人都已明了朱高煦对女真的态度时,金宗瑞冷不丁地弱弱问了这么一句。他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但在此时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话音刚落,李裪、闵郡、黄喜三人几乎同时把目光幽幽地投向金宗瑞,那眼神仿佛在说:人家朱高煦乐意去对付女真,就让他去呗,你干嘛非得在这时候提醒这个。

李裪三人心里都清楚,金宗瑞说的确实是事实,骚扰大明边境和高丽王朝的,的确分属不同的女真部落。然而,他们对海西女真同样是深恶痛绝。既然朱高煦也表达了对女真部落的厌恶,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将错就错好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借助朱高煦的力量教训一下海西女真。可谁能想到,金宗瑞这个榆木脑袋,居然在这个时候多嘴。

被三人这样盯着,金宗瑞顿时感觉浑身发毛,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在场的四个高丽人里,他的地位是最低的。面对这样明显的警告,他哪敢再多说一句,只能像个受了气的孙子,一声都不敢吭,心里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好在朱高煦倒是没有把金宗瑞的话放在心上,他随意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嗐,都一样,管他什么建州女真还是海西女真,只要是女真,肯定都不是好东西。本公子最讨厌这种不劳而获的人了,一个个明明有手有脚的,却偏偏就喜欢去抢别人的东西,简直就是一群垃圾!”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厌恶,仿佛提到女真就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就是就是!”对于朱高煦的这句话,在场众人都像是找到了共鸣一般,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毕竟无论是高丽人还是朱高煦,都深受女真部落侵扰之苦,对女真的行径同样痛恨不已。

“对了,那个老闵啊。”说着,朱高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身后大声吆喝了一声。

闵郡起初听到这声“老闵”,还没反应过来,目光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可当她顺着朱高煦的视线,发现对方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明明白白地显示这话就是对自己说的时,她的脸色瞬间一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不是,我好歹是朝鲜王朝的王后,而且还是个女子,你喊我老闵,这合适吗?这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了吧,闵郡只觉得又气又恼,却又不好发作出来。

“老闵?”见闵郡不吭声,朱高煦以为她走神没听到,只好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闵郡这下脸涨得通红,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要不是自己实力远不及朱高煦,她真想狠狠地一巴掌把朱高煦抽到地上,让他趴在那儿怎么都翻不了身。可再多的气也只能憋着,现实就是自己如今低人一等,没办法反抗。她实在怕朱高煦没完没了地喊“老闵”,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憋屈,捏着鼻子应道:“我在呢!”那声音里,满满都是无奈和不甘。

朱高煦见闵郡回应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刚刚我说我们新城女子也能当官的事情你也听到了,想想,要不要跟着我们一同前去当个官?”

起初,朱高煦本打算把闵郡留在高丽,让朱高燧盯着她。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高丽局势复杂,留下闵郡在当地,能通过对她的掌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高丽的局势。然而,他仔细思量后,意识到闵郡绝非那种娇弱无能的女王。这么多年在高丽宫廷的摸爬滚打,她积攒了不少力气与手段,高丽又是她经营多年的基本盘。一旦自己离开,即便没有李裪的协助,闵郡凭借自身能力,说不定也能在高丽掀起风浪,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一来,将她直接带到新城似乎是个更稳妥的办法。闵郡当了这么多年王后,别的能力暂且不说,在管理方面想必有着丰富的经验。把她安排到新城的管理岗位上,让她为自己效力,可谓一举两得。一方面,继续拿捏在新城外出的李裪,使其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算是废物利用,让她发挥点价值。毕竟,让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工作岗位上为新城的发展出份力。

朱高煦越打量闵郡,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合理了。而且,闵郡正值年轻,满打满算也就三十岁左右。到时候,自己可以想办法给她寻觅个优秀的男人,让她在新城安家落户。如此一来,她有了新的生活和家庭羁绊,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有回高丽的念头了。

“完美!”朱高煦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这一番谋划狠狠点了个赞,仿佛已经看到了闵郡乖乖在新城为自己工作,高丽局势也尽在掌握的美好画面。

闵郡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能真切地感觉到,朱高煦看向她的眼神里透着股不怀好意。她下意识地转过头,避开朱高煦的目光,用清冷的语调说道:“随你!”虽说朱高煦表面上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但闵郡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最终还不是得按照朱高煦说的办。想到这儿,她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满心都是无奈与不甘。

“很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朱高煦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随后,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转马骑到了李裪的身旁。他微微俯身,伸手轻轻拍了拍李裪的小脑袋,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你娘我已经安排好了,她的生命安全你不用担心。往后啊,你可也得努力了哈!”那语气,看似亲切,实则暗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慑,仿佛在提醒李裪,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必须按照朱高煦的意愿行事。

李裪心中明白,朱高煦这番话看似是安抚,实则是变相威胁自己。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有二心,母亲闵郡在朱高煦手中必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朱高煦这是在拿母亲的安危来牵制自己,让自己乖乖听话。

然而,李裪并没有因此就对朱高煦怀恨在心。小小年纪的他,心思却颇为通透。他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处在朱高煦的位置,面对如今这般复杂的局势,为了达成目的,显然也会做出和朱高煦同样的选择。毕竟,在权力的博弈中,为了掌控局面,往往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

李裪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向朱高煦,认真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的,殿下。”那稚嫩却又沉稳的声音,仿佛在向朱高煦表明,自己已然认清现实,会按照他的要求行事,不会轻易生出异心。

一行七人就这样一边热烈地交谈着,一边催动马匹朝着庆源镇稳步进发。白日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路行色。随着时光流转,夜幕渐渐降临,他们寻了个合适的地方稍作休息。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众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庆源镇。

“公子,庆源镇到了,我先去跟守卫说一声。”还没等朱高煦开口吩咐,黄喜就十分机灵地扶着陈远的后背,轻巧地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落地后,他稍作整理,便急忙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卫所跑去,脚步匆匆,尽显干练。

朱高煦见状,顺势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座所谓的庆源镇。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探究,从镇口的布局,到远处隐隐可见的建筑轮廓,一一收入眼底,试图从这些细节中,对这座在交谈中反复提及的庆源镇,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与判断。

眼前被称作庆源镇的地方,实际看来不过是一个山寨模样。它巧妙地坐落在两座高山之上,只要翻越过这两座高山,便是李芳远等人藏身的连绵群山。

这两座高山并没有特别的名字,却有着独特的地势优势,相较于周边其他山峦,它们足足高出几十米。站在这山寨里面,能够居高临下俯瞰四周,在抵御敌人进攻时,占据着极为有利的地形。而且两山之间仅有一条狭窄的过道相连,这条过道就如同咽喉一般,敌人若想由此进入高丽王朝境内,这是唯一的通道,真正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两座山分别朝着东西两个方向绵延伸展,沿着山脉走势,每隔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就会出现一处由庆源士兵精心设置的卫所。这些卫所宛如警惕的眼睛,时刻监视着周边动静。一旦发现有敌人妄图翻山绕路,避开那条狭窄的过道,卫所士兵会立即发出消息,迅速通知其他各处的士兵赶来镇守,形成一道紧密的防御网络。如此周密的布局,使得庆源镇在防御上固若金汤,难怪能让女真部落在此处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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