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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八 结婚吗?(现代if线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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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现在满脑子都是小老头的眼睛,也听不进祁曜君在说什么,胡乱地应了一声,就进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宾馆,祁曜君拎着她的行李跟上。

房间很快安排好,祁曜君把季月欢送到她的房间门口,有些担心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天累了一天,洗漱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等明天去医院再说,嗯?”

“嗯。”

季月欢浑浑噩噩地点了一下头,刚要关门,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谢谢,又补了一句。

祁曜君看她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今晚肯定睡不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说什么,进了对面的房间。

感谢小县城的宾馆隔音不太好,让祁曜君一大早就听到了对面房间的洗漱声,于是自己也跟着起来,一番洗漱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打开了门。

“老板?早。”

“早,要去医院了吗?”

祁曜君打量她,她肯定是一晚上没睡,但是大概怕老人担心,所以给自己画了个妆,把眼底的青黑遮住。

季月欢点头,“小老头早上醒得早,这个点去应该刚好。”

自从季月欢有了户口之后,她就一直喊小老头,此时也是下意识的称呼,祁曜君再度挑眉。

不过他没问,只说,“那我陪你去看看。”

季月欢这下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啊?不用吧老板,你不是还要去政府部门交涉吗?”

“哪个政府这么早开门?”

祁曜君失笑,随后直接伸手勾住季月欢的肩膀,哥俩好地拽着她往外走,“咱俩好歹算朋友吧,你家人也是我长辈,来都来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而且你这样子也太让人担心了,走吧,等我确认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再去办我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季月欢也不好推辞。

她在进医院之前的早餐摊买了两个花卷,那是小老头爱吃的,买完就要进去,祁曜君又把她拽了回来。

“自己早饭不吃了?”

季月欢垂眸,“我……没什么胃口。”

祁曜君把她摁在路边支起的一个矮桌前坐下,跟老板要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两杯豆浆。

“那你就当陪我吃。我这一路跟你过来,昨晚到现在这可是第一顿,你忍心让我跟你一起挨饿?”

季月欢一听就愧疚了,她整个都懵懵的,居然把老板忘了。

她懊恼地敲了敲脑袋,“对不起老板……”

刚好豆浆和粥端上来,祁曜君推到季月欢面前,“吃。”

季月欢本来只是应付着吃两口,但如祁曜君所说,从接到电话开始,到现在,季月欢是一点东西都没吃,先前因为伤心把那股饥饿劲儿忽略了,这会儿吃上饭之后,胃开始响应,不知不觉把粥和豆浆都吃完了。

祁曜君这才略略放心。

“走吧。”

去到病房的时候,祁曜君发现老人的确醒了,这会儿正闭着眼睛,跟床边坐着的一个矮胖中年男人说着话。

祁曜君发现,季月欢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冷了下去。

而对方看见季月欢也是一慌,下意识站了起来。

“小,小草?”

老人一听这话,赶忙睁开眼,朝门口看来,然后眼眶一下就红了,“幺妹……”

赵成刚大惊失色,“哎哟季叔,你可别哭啊,医生说你现在的眼睛哭不得!还有要多休息,不能用眼过度,快闭上!快赶紧闭上!”

季月欢也赶忙上前,“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老人笑着闭上眼,“听的听的,闭上了,幺妹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吃饭没有嘞?怎么也不说一声……”

老人絮絮叨叨就说开了,季月欢忽然抬手捂着嘴,任由眼泪无声地滚落在手背。

赵成刚抿了抿唇,默默地走出房间。

见到门外的祁曜君,他愣了愣,“小伙子,你是……?”

“你好,我是季月欢的朋友。”

赵成刚眉毛顿时挑得高高的。

“是吗?”

祁曜君看季月欢在老人面前哭得厉害,也不好进去打扰,索性跟着赵成刚往外走。

“是的,刚刚看您在照顾老人,您是欢欢的亲戚吗?”

赵成刚面色僵了一下,随即讪讪,“没,我是她家邻居。”

祁曜君点头表示了解,“您是要回去了吗?要不要我开车送您?”

赵成刚一听有车,身体往后仰了一下,又把祁曜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伙子,你本地人啊?”

看着不像啊。

祁曜君摇头,“没,我外地的,只是这边刚好有朋友,所以借了一辆车。”

祁曜君也不好意思说是政府安排的,怕把人吓着。

赵成刚这才点头,“我说呢,没事儿,我自己回去就行,小草既然回来了那季叔这边我就不用担心了,小伙子你回去吧,帮我多劝劝他们爷孙两个,啊。”

祁曜君及时把人拦住,犹豫再三,还是问:

“您,为什么管欢欢叫小草?还有,里面的老人是欢欢的爷爷吗?我怎么听她跟医生说,是爸爸?”

赵成刚挠头,“呃,这……”

祁曜君也似乎意识到什么,一脸歉意道:

“抱歉是我唐突,我应该直接问欢欢的。”

“诶你小子,别!”

赵成刚皱起眉,他赶忙伸手去抓祁曜君,把他拉到走廊尽头,等停下来,才发现自己一双手又黑又脏,把人家小伙子的衣服都抓出手指印来了,赶忙又局促地收回手,双手用力在裤子上磨蹭着。

“小伙子,对……对不起啊……”

祁曜君倒是不在意,仍旧很礼貌,“没事的,您刚刚说别是什么意思?不能问吗?”

赵成刚猛点头,“对,不能问,小伙子我跟你说……”

季月欢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妆也哭花了,她也就是仗着自己五官底子好,这样了也看不出丑态,反倒像只可怜巴巴的小花猫。

赵成刚早就走了,季月欢只看到沉默坐在走廊长椅的祁曜君。

她浑浑噩噩地走过去,在祁曜君身旁坐下,却再度捂着脸,泣不成声。

祁曜君只感觉一颗心都揪起来,赶忙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欢欢?欢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

“他不想手术,他不答应手术,我怎么劝他都不答应……”

季月欢哽咽的哭声落在祁曜君耳边,祁曜君感觉他心都要碎了。

祁曜君皱起眉,“为什么不答应?是因为钱的问题的吗?如果手术费……”

“不是。”

季月欢闭上眼,“我这两年的存款,支付这个手术费足够了,他就是,他就是怕……”

“他怕手术,很怕的,他以前就经常给我讲谁谁谁进了医院后就没了,他很怕这个……他总觉得,拖着,拖一拖就还能活很久,但进了手术室,可能就出不来了,他说看不见也没关系,他就是想多陪我几年……我其实也怕,我想要去支持他,可是……”

季月欢说到这儿,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继续:

“可是,他疼啊……”

看不见确实没什么关系,可是他疼啊。

他只要不做手术,每一天都在疼。

她怎么能放任他疼?

没有多余的赘述,仅仅只是三个字——

他疼啊。

便让祁曜君的眼眶也跟着一红。

他从那个赵成刚嘴里了解到很多,了解到这对爷孙多年来相依为命有多不容易,了解到那个老人之于季月欢的意义。

他真的很心疼季月欢。

正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劝慰,祁曜君忽然听到旁边的季月欢说:

“老板,你可以跟我结婚吗?”

祁曜君瞳孔一颤。

他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概因为脑袋发懵,他一时说不出话,让季月欢误会了。

她低下头,恍惚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不能的话也没关系,我再……”

“季月欢!”

祁曜君陡然拔高了音量,将季月欢吓了一跳。

她茫然地抬起头,祁曜君却是握着她的肩膀,眼睛都气红了。

“你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你自己?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的婚姻就这么不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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